這邊,鄭卿父母自從知道自家兒子和鄭伯去了酒店,便一直在鄭宅內(nèi)各種安排。鄭宅上上下下熱熱鬧鬧卻不顯混亂。
鄭父鄭虞拉著鄭母許芷的手一起坐在大廳主位的椅子上,翹首以盼地朝大門的方向望去:“阿霄的云霄院收拾了嗎?”
話音剛落,底下的人就回道:“回大爺,二爺?shù)脑葡鲈鹤騻€(gè)就收拾妥了?!?p> 鄭虞又不放心地站起來,“不行,我?guī)вH自去居灶君看看,阿霄喜歡的吃食備好了沒?!眲偲饋砭捅环蛉嗽S芷拉了回去,“你就放妥了心吧,居灶君哪里有阿嬤盯著呢,阿嬤可比你了解阿霄的口味?!?p> 說完,嗔笑了一眼身旁的丈夫,見他又想說什么,“阿霄夫人那里,小卿早就準(zhǔn)備好了?!编嵱菪南峦桩?dāng),同載幾十年夫妻,阿芷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
這里,夫妻倆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大部分是許芷在說,鄭虞仔細(xì)聆聽?!按鬆?,夫人,二爺?shù)能嚨缴较铝??!钡紫碌娜艘娍p插針地回道。
“走吧,記得帶好柚子葉和......”許芷一邊交代一邊拉著丈夫鄭虞往外走去。
坐上渡車到大門口時(shí),車還沒到。鄭虞雖然沒說,眼神一直往路口望去,“是不是堵車了,怎么還不見人呢?”
底下的人聽的心里發(fā)笑,這座山都是鄭家的,今天從早上家主出門開始就已經(jīng)封了路?,F(xiàn)在,從山下到宅里的路上就二爺和家主的車,哪里來的堵車。大爺這是關(guān)心則亂。
這邊車剛停穩(wěn),鄭父鄭母就迎了上來。鄭教授鄭霄剛下車就被自家大哥手里的柚子葉淋了一身水,眼鏡上都是水珠。無奈把眼鏡摘下,一邊擦著面上不知名的水漬一邊站著任由自己兄長淋水說道,“大哥,手下留情啊?!?p> 鄭虞看著面前的弟弟,手中的柚子葉止不住顫抖,連忙轉(zhuǎn)過身,先一步向里面走去,邊走邊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兄弟連心,鄭霄看著大哥已不似當(dāng)年的身影,心中萬般澀意卻不知如何排遣。
鄭卿站在一旁,父親的少有的溫情,二叔也是與傳聞中嚴(yán)肅的鄭教授截然不同的溫和。
猶記得幾年前,鄭卿準(zhǔn)備出國深造的臨行前,去過一趟c城,遠(yuǎn)遠(yuǎn)看過鄭霄一面。光看背影,鄭卿還以為是自己那遠(yuǎn)在z城的父親。那時(shí)的鄭霄,身邊正被好多學(xué)生圍著,寸步難行,眉眼與父親有八分相似,面上是與父親如出一轍的嚴(yán)肅。
過了大門,鄭虞看著身旁的弟弟,沉思再三,終是開口:“阿霄,父親母親在等你呢,你......要不要去一趟?!?p> 鄭霄無意識地掐著衣角,內(nèi)心忐忑,眼神卻不止地朝祠堂望去。黎莉哪能不知道丈夫的猶豫,只是默默拉住丈夫的手,讓可憐的衣角得到解脫。
看向身邊一直關(guān)注著自己的妻子,輕拍拉著自己的手,鄭霄回道:“兄長,先去祠堂吧,兒行千里,回來了自是要見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