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淪陷熱戀

你閉嘴

淪陷熱戀 理理三醬 4005 2022-07-25 10:25:37

  第八章

  “明天?”溫詞意想了想,好像有一個會議方案要展出,她還得飛一趟臨安。

  溫詞意指尖敲了敲桌面,問道:“一定得是明天嗎?后天行不行?”

  溫南那邊似乎在問什么人,過了一會溫詞意才聽他道:“可以唉姐,反正你能來就好?!?p>  “是有什么東西需要我?guī)兔??”溫詞意說。

  溫南立馬打著哈哈:“沒有啊姐這不是北大的校慶要到了嘛,”他又故作神秘道:“給姐準(zhǔn)備了個驚喜,你明后天來都行?!?p>  溫詞意后面一頭霧水的掛了電話。

  她翻了翻放在一旁的日歷,還真被她用紅線筆勾畫出來的日子是北大的校慶。

  她都把這一茬給忙忘了,以往每個校慶她都會返校去看望導(dǎo)師的,按理來說大學(xué)里的人浩如煙海,幾千幾萬張臉,來來往往,走走散散都分不太清,畢業(yè)生走了一批又一批,新生招進(jìn)來一批又一批,有的時候?qū)煻紩涀约航踢^的學(xué)生。

  但溫詞意卻記了她導(dǎo)師記了好久,而這位導(dǎo)師不是那位邀請她去做優(yōu)秀畢業(yè)生演講的,是她從入學(xué)一直到畢業(yè)都非常感謝的一位導(dǎo)師。

  溫詞意打算提前將飛去臨安的工作完成并交接給她的秘書何畫。

  許念路過溫詞意的辦公室,透過磨砂窗迷迷糊糊地望見溫詞意正趴在辦公桌上,奮筆疾書地在寫著什么。

  許念搖了搖頭走開,心里嘆道:唉,就算是有了想攻克的目標(biāo),工作起來依舊是拼命三郎的風(fēng)范。

  時間從筆尖流過,等所有的方案全部都改完后,溫詞意才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她看了眼懸掛的鐘表,公司12點停電,現(xiàn)在才10點,她以為自己起碼會處理文件直至到11 點。

  沒想到快了一個小時。

  她沒吃飯,除了上午那一碗白粥,期間許念來了一趟問要不要幫她買飯,她那個時候正寫東西寫得都快走火入魔,以至于她好像回了個不餓。

  溫詞意嘆了口氣,打開外賣軟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看了一圈都沒有想吃的東西,唯一還有點食欲的配送時間要延遲到一個小時后,她怕等外賣沒等到先把自己餓死了。

  她面無表情地退出外賣軟件,繼而再點開微信朋友圈,大致掃視了一圈點贊的人數(shù)。

  好的。

  她看出來了。

  沒有許思眠。

  溫詞意壓了壓唇角,收起文件打算下班,沒事,許思眠這點小困難算不了什么。

  古人有云,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她這才到第三步,沒關(guān)系,后面的路還長著呢。

  靠著心理作用安慰了自己,溫詞意提著手提包按下電梯按鈕。

  剛回到家,溫詞意便去冰箱兀自轉(zhuǎn)了一圈,里面的食材還剩下一包面條,顆西紅柿和兩顆雞蛋。

  做個西紅柿雞蛋掛面吧,溫詞意想著。

  但是……想法和實際終還是有點差距的。

  就拿這煮的濃稠不堪的面來說,溫詞意神色復(fù)雜,她權(quán)衡了幾秒,果斷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邊很快地接起,卻驀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

  溫詞意不由得拿遠(yuǎn)了點道:“你在哪?”

  那邊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喂?溫大總裁?怎么了?”

  一聽這聲音明顯就喝高了,溫詞意皺了皺眉:“許念,你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酒吧?。【湍隳莻€小學(xué)弟駐唱的那個酒吧!”音響配合著鼓勁超強的節(jié)拍,怕溫詞意聽不見,許念特地拔高了音量:“哎不和你說了,有人叫我?!?p>  電話斷在這里,剛剛確實聽到了有人在喊著許念的名字,溫詞意思索了一陣,有點放心不下,許念雖然經(jīng)常流連在酒吧和ktv這些魚龍混雜的場所,但也不保證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溫詞意“啪嗒”一下關(guān)了灶臺,抓起車鑰匙便下樓開車去本初。

  而另一邊,許念被三四個粗壯的漢子堵在了卡座。

  其中一個人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嘿嘿地笑著:“小姐姐,一個人?跟著咱哥們玩一會唄。”

  估計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許念面色微微有些發(fā)白,她拒絕道:“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我朋友馬上來接我了?!?p>  左邊的漢子目光淫穢,放肆地將許念從頭到腳,毫不掩飾地打量了一遍:“美女我們都注意你好久了,除了剛剛那幾個和你喝酒的以外,哪還有什么人啊。”

  那直白的目光緩緩舔遍許念全身,她不禁手心冒出絲絲冷汗,許念往她那狐朋狗友那覷了眼,個個都縮著脖子,仿佛都當(dāng)完全沒她這個人。

  許念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那漢子見許念沒說話,大著膽子上來就要扯許念胳膊:“走嘛。陪哥幾個好好玩玩,讓我們開心了說不定還會有獎勵?!?p>  “別碰我!”粗糙的手指感觸使得許念猛然縮了下胳膊:“你們離我遠(yuǎn)一點!”

  碰巧這時,酒吧內(nèi)的音樂猝然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轉(zhuǎn)向了這邊,但他們也只是看著,并未一人站出來制止,有的甚至還掏出了手機拍視頻。

  那漢子見許念反抗,面露兇光:“臭娘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說完就和身旁同樣五大三粗的同伙上來扯許念,那種惡心的觸感油然而生,就像吸附著陰溝里的臭蟲。

  那漢子還不忘陪著笑向著眾人解釋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們認(rèn)識的,大家都是朋友?!?p>  圍觀的眾人也只是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見真的有人信了漢子的這番措辭,麻木地收回目光打算置之不理,許念內(nèi)心絕望極了。

  她身姿嬌小,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幾乎是被按著走的,她回頭十分焦急地喊著:“幫我報警!快幫我報警!我不認(rèn)識他們!”

  一聽到報警,那個賠著笑的漢子猛地?fù)P起手,掌風(fēng)帶著犀利,“啪的”一聲響,在寂靜的酒吧內(nèi)異常刺耳,許念頭發(fā)亂糟糟的耷拉著,臉卻迅速腫起觸目驚心的紅。

  溫詞意急匆匆地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許念偏著頭,凌亂的發(fā)尾擱置在臺上,四周鬧哄哄的一片,而始作俑者卻心安理得的扯著歪理向著眾人解釋著。

  雜亂無章。

  溫詞意徑直走上前去,努力抑制著怒火,維持著表面平靜道:“這位先生,這是我的朋友,你這樣肆無忌憚的對待一個女生,不好吧?”

  “你是她哪里冒出來的朋友?剛剛怎么沒見你這么見義勇為?”那扇人的漢子嗤笑了一聲。

  他來來回回覷著溫詞意,語氣里藏不住的低俗下流:“你這朋友穿得露胳膊露腿的,不是出來賣的是什么?難道——”他話里掩飾不住的興奮:“你和她是一起的?早說嘛……”

  他的話剩了半截沒說下去,溫詞意出手快準(zhǔn)狠,將他整個腦袋硬生生扇偏了過去。

  嘗到嘴里的鐵銹味,那漢子轉(zhuǎn)過視線,如鐵銅般的大手猛然拉住溫詞意,將她“刷啦”一下推入身后堆著的香檳中。

  那整齊擺放著的一窩香檳瞬間倒塌,冰冷刺骨的酒流入溫詞意的衣襟,溫詞意猝不及防,后腦撞上吧臺鋒利的菱角,溫?zé)岬囊后w爭先恐后的流出,溫詞意忍者劇痛,勉強抹了一把。

  鮮紅的。

  是血。

  “啊啊啊啊??!殺人了??!”有人看見溫詞意手上的鮮紅,止不住的尖叫道。

  接二連三受驚的聲音想起,酒吧內(nèi)場面混亂不堪。

  下一瞬,一股鋒利的風(fēng)倏然劃過溫詞意的耳畔,那人穿著黑色的薄外套,溫詞意還來不及反應(yīng),那人便拎起那漢子的衣領(lǐng),狠戾的拳頭落在那漢子身上,那漢子一下子面目鮮血淋漓。

  其余二人一見這局勢,紛紛湊了上去,卻無疑是被那人一股力扔飛出去四米遠(yuǎn),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肉體撞上拳頭發(fā)出悶哼,那人像一只發(fā)了狂的小獸,手上青筋凸起,透露著狂躁與暴躁,那人只管輪著拳頭,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手上卻布滿了刺眼的紅。

  透過模糊的視線,溫詞意勉勉強強的分辨出,那人的側(cè)臉輪廓好像許思眠。

  “再這樣下去要打死了……”旁邊有人小聲嘀咕道。

  溫詞意將手上的血隨意地抹了抹,她費勁地站起身,音色卻像被重物碾壓過的?。骸啊S思眠!”

  那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手里動作緩緩?fù)A讼聛?,他丟開漢子,那漢子卻已然昏了過去,肉體砸在地上帶著沉重的響音。

  許思眠轉(zhuǎn)過身,眸光凜冽銳利,仿若千年冰霜,他一只手插入口袋,一只手垂著,血跡順著修長分明的骨節(jié)滑落在地上,洇出一道蜿蜒的痕跡,像是在平地里開出了一道血花。

  許思眠本就生得眉目冷淡,此刻眼底卻更像嵌上了一層寒意,棱角愈發(fā)凌厲,他就站在那里,連聲色都沒有,溫詞意卻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她勉強張了張唇,音色帶著苦澀:“……我不是……”

  面前女人衣服被酒盡數(shù)打濕,束著的墨發(fā)凌亂無序,就連平常總是熠熠生輝的眼眸都黯淡了幾分,她一只手捂著腦后,另一只手上全然是擦不掉的血跡。

  許思眠眸底含霜,冷冰冰的打斷她:“你閉嘴。”

  ***

  后面的事溫詞意記不太清了,許思眠報了警,期間一直繃著臉處理著事情,那幾個尋滋挑釁的漢子進(jìn)了警察局,而她下午剛出的醫(yī)院,晚上又進(jìn)了醫(yī)院。

  同樣的病房,同樣的配置,就連那個喋喋不休的小護(hù)士都是同一個。

  溫詞意后腦破了皮,雖然流出的血看著瘆人,但也只是縫了幾針,而她從進(jìn)醫(yī)院的那刻起就沒看到許思眠。

  那小護(hù)士覷著溫詞意,活躍氣氛道:“嗨!這么巧啊,又見面了!”

  很顯然,她挑了一個不好的開頭。

  溫詞意垂著眸,無精打采的說:“真巧。”

  真巧,巧的是許思眠說的那句不用了,巧的是許念遇上流氓,巧的是她后腦擦破了皮,巧的是碰上了許思眠。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

  真的好巧。

  那小護(hù)士見溫詞意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聊,兩個人相顧無言地沉默了一會。

  過了半晌,病房門開了,那小護(hù)士一見有人進(jìn)來,忙不迭地打個招呼,腳底抹油跑了。

  溫詞意怔怔地抬頭,看見那熟悉的眉眼以及被包扎得厚厚的手,她的眼眶漸漸濕潤,她泣不成聲道:“今天……麻煩你了,醫(yī)藥費,我會出的?!?p>  許思眠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他沉聲道:“頭怎么樣?”

  “?。俊睖卦~意后知后覺想去觸碰,卻意外碰到了傷口,她輕輕嘶了一聲:“沒什么大事,就補了幾針,今天謝謝學(xué)弟了。”

  “不用,”許思眠蹙眉看著她的動作,淡聲道:“換作是別人,我也會這么做,不只是為了學(xué)姐,學(xué)姐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負(fù)擔(dān)?!?p>  溫詞意動作頓住了,心里不斷地冒出汩汩酸意。

  她勉強笑了笑,說:“那我的那位朋友,怎么樣了?”

  “在你隔壁病房,她沒什么大礙?!痹S思眠語調(diào)冷淡。

  溫詞意絞了絞手指,無措地哦了一聲。她視線落在許思眠包的嚴(yán)實的手上,表面潔白的紗布沁出斑駁的血跡。

  她還是沒忍住道:“真的是對不起了……”

  溫詞意話還沒說完。便被許思眠突兀地打斷,他皺起眉,眸中劃過不理解的神色:“學(xué)姐道歉什么,是在道歉當(dāng)時的出手,還是在道歉現(xiàn)在的場景?”

  “或許……都有吧?!睖卦~意訕訕地垂下頭,不敢再看許思眠,消不下去的淤青,斑斑點點地點綴在她白嫩的一截手臂上。

  許思眠沒說話,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等他再回來時,手里拿著剛剛向護(hù)士臺前要的碘酒與棉簽。

  他未傷及的手拉開一旁的椅子,熟練地用棉簽沾上碘酒,他語氣算不上好,甚至還帶著些許冷漠:“把手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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