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秋天,拾意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她居然問老板“肉包子怎么是甜的?”這樣愚蠢的問題。
買完糯米雞的拾意,聽到這樣的問題,忍不住往這個愚蠢的女人身上瞧一眼,心里甚至想著:“嗯?外地來的?!?p> 這件店的老板老板娘很友好,或許老板老板娘對于這樣的問題司空見慣,老板呵呵笑著說:“這是叉燒包,包的是叉燒肉?!?p> “難怪肉是醬色,好吃!”女人甜甜一笑,接過老板娘遞過來的豆?jié){,付了錢走了。
或許她傻萌傻萌的樣子,令拾意印象深刻。
兩年多后,在同一個地方,拾意又遇見了那個問肉包子怎么是甜的的女人。
那天是放假,學(xué)校放假他都是要回家的,不過他會在前一晚回學(xué)校。
晚上八點,他出門看了鐘,路過包子鋪見包子鋪大叔還在門口坐著——沒關(guān)門。他走過去問:“阿叔,還有包子嗎?”
阿叔連忙站起來笑著說:“有,還有,要什么包子?”
“老板,還有叉燒包嗎?”
“我要……”拾意還沒說完,被另一個人搶了白。
阿叔看著來人,和氣說道:“叉燒包賣完了?!?p> 拾意說:“阿叔,你這兒還有什么包子。”
阿叔說:“還有香干包、白菜香菇包、榨菜肉包、酸菜包、粉絲包?!?p> 來人說:“那我要一個白菜包一個粉絲包?!?p> 嘖!拾意不悅,明明是他先問的大叔,怎么每次都被她搶白,他歪過頭,他倒要看看這個不懂先來后到的女人。
女人手機掃了碼,接過阿叔手里的包子,說了一聲多謝,又問:“多少錢?”
“一塊五?!?p> 付完款,女人把手機給阿叔看,禮貌一笑,說:“我轉(zhuǎn)過去了?!?p> “欸,好!”
包子鋪昏黃的燈光打在來人臉上,像手機相機開了柔光,她的側(cè)顏很好看,她的一顰一笑令拾意的不悅一下就煙消云散,甚至還覺得真是美好。若用一首詩形容,大概就是:“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p> 女人走了,拾意半天沒回過神。
阿叔問:“靚仔,你要什么?”
拾意啊了一聲,回過神,說:“榨菜肉絲跟粉絲?!?p> 拾意到宿舍九點了,室友崔卓飛見拾意失了魂地坐著一動不動,把手放在拾意眼前上下晃動,“嘿!醒醒!”
拾意煩躁地打開卓飛的手。卓飛兇道:“你小子,回宿舍跟丟了魂的,是路上撞到女鬼了?還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拾意的女朋友,是他們系的系花,叫周小妹。崔卓飛不明白,就拾意這悶騷男,系花是什么眼神,看上這家伙,自己陽光帥氣,系花明媚朝氣,兩人天造地設(shè),系花怎么也應(yīng)該喜歡他這樣的呀。
拾意無心理卓飛,他還沉浸在剛才的一幕里,他的記憶能力還不錯,眼睛當(dāng)場能記下85%,事后回憶能讓他記到99.99%,他把每一個畫面定格,細細回味,他回想女子說的第一句話,“老板,還有叉燒包嗎?”拾意表情一愣,記起了兩年前的叉燒包,那時他剛升高三,他記得一個女人問老板“肉包子怎么是甜的?”
畫面一重。
我的蒼天大地啊,竟是同一個人!
“因為放糖了。”
“嗯?”被卓飛打斷了思緒,拾意這才看向崔卓飛。
崔卓飛說:“你不是問肉包子怎么是甜的?我說因為放糖了?!?p> 拾意面色一沉,推開崔卓飛,嫌棄道:“去去,哪兒涼快哪待著去。”
崔卓飛賴著臉,搬過他的凳子,坐到拾意身邊,嬉笑著說:“你這兒涼快,我就要在你這兒待著?!彼严掳鸵粨P,“欸,告訴哥們兒,你是不是思春了?”
躺在床上看書的趙舒亦,興趣地探出頭來,一臉不置信,“思春?欸——拾意,你思的誰呀?周小妹?”說完,他搖頭笑著否定:“不像?!?p> 崔卓飛臉色一白,他揪住拾意,“你小子不會腳踏兩只船吧!”
拾意呵了一聲,拿開卓飛的手,冷笑,“服了?!眲偤萌詈缽脑∈页鰜?,拾意說:“我去洗了。”
崔卓飛看見拾意進了浴室,他一臉不好了的表情,急道:“不行不行,小妹不能跟著他,這混小子不靠譜,我一定要盡快把小妹從他身邊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