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么?”秦關(guān)問。
宋宛容大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興奮,“如果今晚沒有下雨,從今往后,你見了姑奶奶都必須畢恭畢敬的,姑奶奶讓你做什么,你就得乖乖做什么。
敢不敢?”
這話一出來,秦關(guān)和范輕舟都愣了。
秦關(guān)是因為這女孩兒提的要求太幼稚,簡直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范輕舟卻覺得很奇怪。
宋宛容之前還堅稱秦關(guān)是個大騙子,強烈要求她離得遠遠的呢。
這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聽話音好像以后不但要見面,還會經(jīng)常見似的。
“那要是下雨了呢?”
“不可能!除非你是神仙?!?p> “要不要臉?打賭總不能只有一邊。要是你輸了,今后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最后都得加上個‘汪’,像小狗那樣。”
“你才是狗!你們?nèi)?,反正你才是狗?!?p> “少廢話,不同意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爺沒工夫哄小孩兒玩?!?p> “賭就賭,怕你啊?”
宋宛容瞪著眼道,“說定了,誰要是耍賴,誰就是狗!”
秦關(guān)直接不理她,對范輕舟道:“剛才謝謝了?!?p> 范輕舟微笑:“一點小事,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夠解決,我不過是想緩和你跟宛容之間的矛盾罷了?!?p> 秦關(guān)搖頭,拿起名片道:“我說的是這個。如果今天你不在場,楊家盛根本不會出現(xiàn),頂多派個小主管過來。”
這真是一個心細(xì)如發(fā)的男人。
范輕舟深深看著他,問:“你怎么知道今晚一定會下雨的?據(jù)我所知,最近墨川可是連人工降雨的打算都沒有?!?p> 秦關(guān)聳聳肩膀:“做生意嘛,想一本萬利,就得有承擔(dān)風(fēng)險的覺悟?!?p> “所以,你是在賭?”
“就算是吧?!?p> 這種回答,范輕舟是肯定不信的。但沒辦法。雙方不是朋友,甚至都還不熟,人家要是真有什么經(jīng)商秘訣,也沒理由告訴她。
“好吧!那我就先祝你生意興隆了?!?p> 話音剛落,宋宛容就指著不遠處道:“小舟,吳錚他們到了,咱們過去吧?!?p> 兩人當(dāng)即告辭離去。
秦關(guān)看看時間,剛打算去買點吃的解決晚飯,就聽鄒曉萌在后面喊道:“喂!姓秦的,我準(zhǔn)備的東西有點多,過來一起吃吧?!?p> 秦關(guān)回到攤子里一瞅,就見地上的泡沫箱子上已經(jīng)擺了四五個飯盒,三道菜,兩盒飯,鄒曉萌正在往一個空飯盒里撥米飯。
“嗬!挺豐盛的嘛!”
秦關(guān)也不客氣,拿筷子夾了塊辣椒炒肉進嘴,麻辣鮮香,不由挑挑眉毛贊道:“味道也好,你做的?”
“那當(dāng)然?!编u曉萌一臉臭屁。
“那以后你老公可有口福了?!?p> “切!誰規(guī)定的妻子就必須給丈夫做飯?你這是赤裸裸的大男子主義?!?p> “愛做不做。”秦關(guān)翻個白眼,“反正你老公又不是我?!?p> 斗著嘴,一頓簡單的飯很快吃完,秦關(guān)又看看表,便讓鄒曉萌幫忙看著攤子,起身離開了商業(yè)區(qū)。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再過五六分鐘,演唱會就要開始,碩大的舞臺前站滿了人,黑壓壓一片,年輕的男男女女們都在翹首等待著自己喜歡的歌手出現(xiàn)。
秦關(guān)對搖滾不感興趣,徑直繞到舞臺后方,用半路順來的工作人員證件混進了藝人休息區(qū)。
這里停了大大小小幾十輛車,其中七八輛豪華大巴房車最為顯眼,一般人都知道,那是經(jīng)紀(jì)公司為旗下藝人安排的保姆車。
秦關(guān)來到一輛車身上印有“嘉聲娛樂”字樣的大巴旁,左右看看沒人,便點著一支煙,靠著車身凝神靜聽。
很快便有聲音從車內(nèi)傳出。
“……王總,你干什么?不要……放開我……”
是個女聲,充滿了慌張和怒火。
“??!”又是一聲男人的慘叫,接著就有清脆耳光響起。
“臭婊子,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子讓你的樂隊一輩子都見不了光?”
“王總,不管是公司安排,還是節(jié)目的編排,獨角兔樂隊一直都是按照兩首歌來準(zhǔn)備的,你……你憑什么擅自改變?”
“憑什么?就憑老子是公司派來的商演負(fù)責(zé)人!”
男人奸笑道,“沈憶柳,識相的就乖乖從了老子,只要你聽話,老子不但讓獨角兔樂隊唱足兩首歌,還會讓后面出場的大腕魏展提提他們,幫他們漲流量。
否則的話,你們一首歌結(jié)束就得下臺!”
“不能?。⊥蹩?,你不能這樣。這是獨角兔第一次有機會在大舞臺表現(xiàn),為了這一天,那幾個孩子廢寢忘食的排練,你這樣做會毀了他們的?!?p> “哼!不想老子毀他們,就把衣服脫了?!?p> “你……你無恥!別過來,否則我可報警了!”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告訴你,不乖乖上老子的床,獨角兔下輩子也別想火。滾!”
片刻后,車門打開,一個頭發(fā)凌亂的女人捂著胸口匆匆跳下來,快步跑走。
秦關(guān)丟掉煙追上。
“沈小姐,你想讓自己的樂隊成為今晚最大的贏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