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別墅,秦關(guān)走進(jìn)屋,目光冷冷掃了眼角落里坐著的劉佳欣,跟隨吳錚向地下室走去。
劉佳欣沒有睡,甚至很清醒。
昨晚自從丁子健打破手辦之后,二代們對她的態(tài)度就變了,再沒人跟她喝酒,也沒人對她聊騷,好像她突然不存在了似的。
她曾試圖靠近黃云志,卻得到了一聲厭惡的“滾”。
她也想過離開,卻不舍的之前享受到的一切,所以盡管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她還是留了下來。
剛剛看到秦關(guān)時,她驚訝極了。
那不是丁子健的廢物姐夫嗎,怎么會跟這群二代中地位比黃云志還高的吳錚在一起?
我在做夢吧?
對!黃云志明明說了喜歡我的,怎么可能讓我滾?
一定是在做夢!
地下室內(nèi),丁子健聽到腳步聲抬頭,看清來人的模樣愣了愣,緊接著便噌的一下跳起來。
“秦關(guān),你他媽的怎么才來,想害死老子……”
一腳踹過來,他摔倒在墊子上,疼的像只大蝦米。
“奶奶的!”
吳錚啐了一口吐沫,“秦哥,別嫌兄弟說話難聽,像這種沒良心的小王八蛋,就該直接裝麻袋里沉江,費那么多事兒干嘛?”
一聽這話,丁子健頓時就嚇得哆嗦起來。
“別!別殺我!秦關(guān)都已經(jīng)來了,他有錢,他能……”
話音突然停住,因為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剛剛吳錚對秦關(guān)的稱呼。
秦……哥?
他慢慢抬起頭,看到秦關(guān)臉上的冰冷笑容,心臟就忍不住開始狂跳。
“姐、姐夫……”
“嗬!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喊我姐夫吧?”
秦關(guān)蹲下身來,笑瞇瞇地說,“看來,這樣的教訓(xùn)真的很管用,以后要多來幾次才行?!?p> 丁子健瞳孔驀然放大,又迅疾縮小。
“明白過來了?沒錯,小錚和云志他們都是我找來收拾你的。
現(xiàn)在你有沒有很生氣?是不是特別想罵我?”
丁子健覺得自己應(yīng)該生氣,也應(yīng)該罵,可不知怎的,他卻升不起半點這樣的念頭,反而越發(fā)的恐懼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猛虎摁在爪下的兔子,掙扎叫喊只會死得更快。
“姐夫,我……我錯了……”
秦關(guān)突然站起,驚得他趕緊閉嘴。
“小錚,我見不得流血,麻煩你動手剁他一根手指頭?!?p> “好嘞!”
眼看著秦關(guān)丟給吳錚一把水果刀,丁子健就嚇得魂飛魄散。
“不要!你們……你們不能傷我,我媽會……會報警抓你們……”
“抓我們什么?”
吳錚像個變態(tài)似的獰笑著舔了舔刀身,“明明是你損壞了我們的財物還想逃跑,不小心自己割斷了手指,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撒謊!”丁子健一邊叫一邊手腳并用的往后退,“警察不會相信你的?!?p> “老子有錢!再加上樓上那些人,光我們一個月的零花,就夠買你十條命了!”
吳錚說著,跳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發(fā)。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饒了我……姐姐救命!姐姐救我啊……姐姐……”
丁子健把自己死死縮在墻角,嚎啕大哭,一聲聲呼喚著潛意識里世上最親的人,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吳錚終究不是真的變態(tài),見他哭得這么可憐,一時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扭頭用眼神詢問秦關(guān)。
秦關(guān)走上前去,猛地大喝一聲:“給老子閉嘴!”
吳錚都被驚得一哆嗦,更別提丁子健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憋住了哭,咬住嘴唇,肩膀一抽一抽的,努力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秦關(guān)眼中依舊只有冰冷:“為什么叫姐姐?”
“因為……因為姐姐最……最疼我……”
“原來你知道她是最疼你的人?。 ?p> 秦關(guān)一巴掌重重抽在他腦袋上。
“那你為什么從來都不知道尊重她?”
啪!
“為什么總傷她的心?”
啪!
“小時候闖禍,是誰總替你挨打?”
啪!
“你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fù),是誰去幫你出氣的?”
啪!
“你要看演唱會,又是誰發(fā)著高燒還在大雪中給你排隊買票的?”
啪!
“你有什么資格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的疼愛,一邊還對她呼來喝去?”
啪!
“那是老子心尖尖上的女人,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她欠你的嗎?”
“回答我!”
啪!
秦關(guān)每問一句,就扇一巴掌,下手越來越重,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后三個字幾乎是咆哮出來的,震得地下室天花板上塵土簌簌而落。
而丁子健早已頭發(fā)凌亂,眼角紅腫,鼻血長流。
但奇怪的是,他卻不哭了,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兒,像變成了石雕,連躲都不知道躲。
他思緒飄回了童年,看到了姐姐主動承認(rèn)打碎花瓶,被母親用雞毛撣子抽打時,還一邊流淚,一邊沖他眨眼。
他也看到了姐姐為了幫他出氣,和同學(xué)的媽媽扭打成一團,頭發(fā)都被薅下來好幾捋,但仍堅持讓對方道歉。
他更看到了姐姐燒的滿臉通紅,走路直晃當(dāng),還站在寢室樓下等著給他送票。
他看到了……
一幅又一幅場景浮現(xiàn)在眼前,讓他的心仿佛冰天雪地時泡進(jìn)熱水,很舒服,卻也針扎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