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沒有如約救程家于水火。
阿筍就這么死在他面前。
后來他想,會不會是父親將程家推入深淵,好讓他看清這所謂的世道。
但不論結果如何。
阿筍死了。
他也瘋了。
開始不管不顧的打砸,開始叫吼,開始自殘。
那個將榮譽看的比命還重的父親,自然不能將小兒子發(fā)瘋的消息傳出去,秘密找醫(yī)生替他治療。
如果嚴重,就把他送到這。
一開始,父親還想將他治好,畢竟,多一個兒子,總歸多一成勝算。
隨著病情逐漸嚴重,父親死了心,徹底放逐他。
當然,不犯病的時候,他和正常人沒兩樣,但是一犯病,就是個瘋子。
“你們姓牧的都是瘋子?!甭犕晁泄适?,席安安并不心疼牧肆這些年的經歷,畢竟,誰讓他是牧家少爺。
享受光圈的同時,他也得源源不斷的向光圈輸入光源。
這是應該的。
只有程筍,不過是喜歡一個少年而已。
竟要經歷那段過去。
心愛的人站在門外,而她躺在床上被心愛之人的親哥哥凌辱。
那該是怎樣的心境啊。
她不敢想,太疼了。
“是啊,所以我們都得下去跟阿筍賠罪,我,哥,父親,我們都得下去!”
牧肆癲狂的笑了。
他走上前替席安安解開繩子:“你我激起兩房矛盾,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不好嗎?墨小姐。”
牧肆伸出手,等待席安安的回應。
席安安轉動著眼眸,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原本,她是想利用丁家重創(chuàng)四房。
若是和牧肆聯(lián)手,里應外合,還能傷到大房,的確是好事。
反正就算鬧得狠了。
也不會敗露真面目。
兵行險招才能出其不意戰(zhàn)無不勝。
“好?!毕舶舱酒鹕?,和牧肆握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p> “合作愉快。”牧肆笑著,眼中突然釋然,像是等到了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席安安看著,沒有深究。
“肆少爺有什么計劃,說來聽聽?!毕材葐柕馈?p> “既然哥哥把你送到我這里,為什么,不借著這件事,直接激化大房和四房的矛盾,順便,把我是神經病的事傳出去,這樣,四房苦苦維持的顏面,再也保不住?!?p> 牧肆是要拿自己的命,去拽著父兄二人下地獄。
既然他做了這個準備,席安安就沒什么好說的:“你想怎么激化?”
牧肆看了眼封鎖的窗戶:“我記得在牧宅的時候,你從三樓跳下去無傷大雅,要是因為我的強迫,你奮力反抗,最終沒有辦法,跳樓以求自保,你猜,大哥會如何?”
“他自然不會怪罪有病的你,至于送我來的牧臨?!毕氲绞裁?,席安安呵了聲。
意味不言而喻。
“不管你是堂妹還是大嫂,都不是我能碰的,那些讓人誤會的痕跡,你自己弄吧?!蹦了恋?。
“但是……你怎么讓牧禹來?”
如果牧禹不來,她不是白跳了么。
“你為什么會覺得,經歷之前的事,大哥還會讓你一個人出門?”牧肆還是覺得席安安過于天真。
牧家人各個精于算計。
大哥還是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