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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是殤言

第二十九章 調(diào)戲?絳紅的發(fā)帶

燼是殤言 釋失 2918 2022-11-28 00:02:59

  瑯桓山頂,境域中堂內(nèi)。

  宿疏一襲繁復墨綠長裙,肩上披著米白色小衫,隨意慵懶地坐在堂內(nèi)主座上。

  一手輕旋著逶迤身前的一縷青絲,面色平靜地聽著下屬的匯報。

  “域主,經(jīng)我們瑯桓內(nèi)境信子調(diào)查,這次隱蔽前來的一隊探手,應是與半年前那一起爆炸事件中的那股勢力是一起的?!?p>  “而這兩日接連發(fā)現(xiàn)的隱據(jù)點,又太過巧合地與皇帝陛下的到訪接近?!?p>  “而從這半年多的蛛絲馬跡看,那隊人手……應是從未離開,在瑯桓中,待了半年之久?!?p>  這人說到這里,面色已甚是慚愧,鏡域向來被稱為天下第一消息閣,而他卻讓那些人在自己根據(jù)地駐留半年之久卻沒有絲毫察覺,說到底,是他自己的失職。

  “可有查出這批人的出處?”

  “屬下將這半年的一些數(shù)據(jù)匯集分析,如今可以確定的是他們?nèi)藬?shù)并不多,應是不超百人?!?p>  “只是這批人的隱蔽,攻擊,分析地勢方面都是個中高手,而這半年除了那次爆炸,便再沒有進一步行動?!?p>  “從這次發(fā)現(xiàn)的根據(jù)點看,應是與陛下相關(guān)?!?p>  “屬下猜測,這隊人應部署于皇帝陛下的部隊,黯旌?!?p>  “而皇帝陛下身邊的那個少年,應是黯旌首領(lǐng)?!?p>  “黯旌……”

  宿疏往后靠在椅背上,眸底是一片深沉。

  黯旌么?真是啊,這是算對了陛下這次過來,她不敢動手腳了么?

  “青羽,你應該知道,不論這批人是否是黯旌中的,你這次,大意了。”

  而這黑衣之人,也便是青羽,立即單膝跪地,向宿疏請罪。

  “域主,屬下自知這次失職,甘愿領(lǐng)罰,望您再給一次機會,莫要將屬下逐離瑯桓?!?p>  宿疏靠著椅背,垂眸凝視著青羽,良久才似是嘆息般開口:

  “青羽,你該知道對瑯桓看緊有多重要,或許從半年前黯殅潛入,便是對瑯桓境地的試探?!?p>  “而你卻仍被天下第一閣之名迷惑,自認為瑯桓的布局已是萬無一失,卻沒想到被黯殅鉆了空子?!?p>  “青羽,這第一次只是試探,若是還有下次,你是否,承擔得起這責任?”

  對青羽,宿疏向來是信任的,只是沒想到這次竟在這般低級之錯誤上栽了跟頭。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只是出了這般紕漏,宿疏卻并沒有發(fā)火,而是平靜地與青羽說著。

  可盡管如此,青羽卻知道,域主越是平靜,便代表著這事越難翻過。

  “域主,青羽自知犯錯之重,甘愿接受任何懲罰,但是域主,不讓青羽離開?!?p>  青羽跪在地上,顫著聲音懇求著,平日再為堅韌不過的人,此刻卻紅著眼眶,差些掉了眼淚。僅僅只為不愿離開域主身邊。

  “罷了,接下來的日子,就讓清安管理瑯桓你跟著輔助?!?p>  說著,宿疏緊緊盯著青羽,伴隨著威壓的語句隨之脫口而出。

  “青羽,沒有下次?!?p>  終歸,這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

  聽見域主的妥協(xié),青羽眼中重新閃起亮光,堅定的回答:

  “是!”

  “下去領(lǐng)罰?!?p>  而在青羽離開之后,宿疏才兩手交握,揉了揉指節(jié)。黯旌,她到是要會一會。

  ……………………

  瑯桓境地中,除了瑯桓山,還有一座與之相對的曉峰山,而這座山上,正有著時聿來此處的另一道目的:瑯桓鏡株。

  而此刻,時聿則是慢悠悠地在曉峰山腰間的石梯上走著,旁邊跟著莫離。

  至于莫憶,早就好奇地竄進樹林間玩耍了,不過時聿倒是并不怎么擔心,因為她知道,莫憶是不會跑遠的。

  只要她叫他,莫憶也必定會迅速回到她身邊,于是時聿也任他玩鬧,左右不過慢些路程,她到并不甚在意這些。

  而且,倒也不止這些。

  這般想著,時聿已走到了山腰處的亭臺旁,她也就順勢在此歇息歇息。

  莫離見主子要休息,就提前過去掏出帕子將凳子擦拭干凈,而后又退到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地……發(fā)呆。

  時聿也不在意,慢步走到凳子處悠哉的坐下,一手托著腮,看著遠處的樹影婆娑。

  而莫憶,則沒有累了之說,十七八歲正精力旺盛的少年,卻又有著小孩心性,那更是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呆住了。

  而我們的小憶兒,此刻則正坐在一棵高大的樹干上,逗著幾只剛破殼的小鳥。

  不時點著小鳥仍稀疏著毛發(fā)的腦袋,看著它們一點一低頭,還不害怕的將莫憶的指尖含入鳥喙中,上下夾合著。

  莫憶也莫名覺著有趣,不覺疲倦地逗弄時,卻感到了一股威壓想自己射來。

  他兩三下跳下高樹,目光凝視著不遠處半靠著一樹干的人。

  這人一身簡單的墨綠色短衫窄袖勁衣裝扮,前襟繡著金色紋路,腳上蹬著黑色長靴。

  他體型高挑修長,一頭長發(fā)半束半披,幾縷發(fā)絲隨著清風滑到身前,一雙鳳眸深邃碧藍,似笑非笑。

  明明是一副年輕俊美的模樣,鬢角處卻有一縷白發(fā)扎入發(fā)帶,在一眾烏絲間若隱若現(xiàn),平白給他添上了幾分邪肆。

  而這人正是境域域主,宿疏。宿疏見莫憶看了過來,還挑了挑眉尾,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慵懶的氣息,仿佛每一眼都帶著鉤子,引得人眼睛不由一亮。

  只是可惜了莫憶卻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宿疏為何要挑眉,不過他到能理解出:

  這個人,不是好人。她想,找他打架。

  因此啊,雖然兩人并不在一個頻道上,但結(jié)果到也沒差。因為,莫憶在分析清楚這人的動機后,就立刻出手向宿疏攻去。

  只見莫憶身影迅速如鬼魅,不過一瞬間就已經(jīng)到了宿疏身邊,他雙手結(jié)掌不斷變幻地向宿疏面門運去,雙掌帶起的疾風似利刃般的掛去。只是臨進之時卻立即換式攻向她腰間。

  期間沒有絲毫滯頓,只是宿疏卻看似隨意實則把握著細致旋身避開莫憶掌風,在他還沒回過身時一根銀針已然向他刺去。

  而此時莫憶則借著力道向上翻滾幾下一腳從側(cè)邊將銀針踢飛,而這銀針則在力道下向莫憶身后的樹干射去,整根釘入。

  而在這極短的時間內(nèi)兩人又相交數(shù)招,竟是不分上下的纏斗了起來。

  宿疏邊格擋邊暗暗心驚,想自己這么些年已是沒遇上過什么對手,沒想到今日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竟有這般武功。

  這般想著也激發(fā)了自己的斗志,更投入地與莫憶交攻起來。

  而在不遠處亭臺,莫離有些緊張問道:“主子,真的沒事嗎?”

  “放心,宿疏雖說心中有氣,卻也不會沒有分寸,讓她發(fā)泄一下到也無甚大礙。”

  “而且憶兒武功也不弱于她多少,或許不一定打得過但也絕對不會吃虧?!?p>  “而且他二人這般纏打,你去幫忙倒也不顯得會讓他們高興,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了?!?p>  不出時聿所料,在她說完沒多久,這邊二人已都用上了全力,倒是振的周遭樹葉紛紛掉落。

  而此時宿疏三根銀針射出,莫憶甩袖將其中兩根擋落,而又一個直直往面門飛去。

  而此時莫憶別無他法,只好雙掌運用內(nèi)力將銀針振震停在空中,一腳貼著針面將其踢向宿疏處。

  看著迅速接近的銀針,宿疏瞳孔一縮,卻仍面色平靜地迅速向莫憶后腦伸去,繞過他手臂的阻擋伸手用力將其發(fā)帶拽下。

  順著力道在手臂上纏繞兩圈而后將發(fā)帶另一段甩出,卷著銀針向外一甩,另一只手不驚風地與莫憶相接,而后兩人都向后退卻數(shù)步才止了力道。

  只是宿疏停下后挑釁般的將莫憶的發(fā)帶纏繞在手腕上,絳紅色的發(fā)帶纏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顯眼也格外刺眼。

  而另一邊的莫憶則是用手捂著與宿疏相接的手腕上,眸光陰狠地盯著著宿疏。

  似是要不顧手上淤傷再次和她纏打,而適時時聿也不再坐著看戲,揚聲要莫憶將宿疏帶過去,只是莫憶卻似是鬧脾氣似的,大聲對著時聿說著:

  “不要!”

  彼時宿疏也已走到莫憶旁邊,聲音清朗的開口:“小朋友,再氣就成包子了。”

  “沒有!”

  “哈哈,是是是,沒有。那小朋友讓讓路啊,姐姐去見見陛下,一定不會動手的。”

  說著,宿疏用她仍綁著發(fā)帶手揉了揉莫憶的頭頂,莫憶現(xiàn)在沒有發(fā)帶,于是頭發(fā)就散落在肩旁,出乎意料的,宿疏覺著這小腦袋揉著挺舒服的,于是也順著捋了下莫憶的長發(fā)。

  她心情是舒暢了,只是莫憶卻又快要炸了,沒有發(fā)作僅僅只是因為時聿叫住了他。

  不然恐怕就又是一場惡戰(zhàn)了。

  時聿看著緩步走來的宿疏,微微挑了一下眉,眸中閃過興味。她這一身裝扮,倒是英姿颯爽的很,如果不了解的人,到或許真會以為是男子呢。

  只是這般打扮對她來說倒是好辨認的多。畢竟她的身份,也是男裝示人多少年的,以前為了更加相像還刻意改變了聲線,再加上她本就生的高挑,以至于男裝打扮從沒有被人察覺不對。

  只是她如此著實是因為形勢所迫,而面前這位,到好似刻意如此。不過有時便是連她也不得不承認,男裝示人,確實會少上許多麻煩。

  只是看著在前面瀟灑大步走來的宿疏,又看著落后半步沉著臉的莫憶,和他披著的長發(fā)。

  時聿倒是沒想到,她家小憶兒,這是被調(diào)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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