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鸞宗坊市口,照例向門中看守者繳納了一塊靈石后,進入坊市。陳愚直奔萬寶樓,萬寶樓字如其樓,是整個坊市中擁有最全寶物的商鋪,丹藥、材料、法器,應有盡有。
“呵呵,陳道友又來啦,這次要采購些什么呢?”一進門口,一位年逾半百的中年男子上來抱拳道。
“吳掌柜又見面了,這是本次宗門要購買的物品清單”,說完陳愚拿出一卷羊皮紙,遞給了吳掌柜。
“水文珠、靈犀皮、銅精.....”吳掌柜過目,喃喃念出。
“陳道友,怎么這次還有符紙,難道貴宗來了一位制符大師?”
“哈哈,吳掌柜,怎么我宗要買什么東西還要刨根問底的”陳愚哈哈笑道。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一時好奇罷了,陳道友稍等片刻,有些物品需要從其他商鋪調(diào)一下貨物,最多半日即可到此,陳道友只能稍等等了?!眳钦乒裾f道。
“無妨,我再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罷了”。陳愚擺手道。
出了萬寶樓,陳愚百無聊賴的走在坊市街中,行走片刻路過一家小店時,聽到里面有人爭吵,陳愚本來不想多事,免得又像陳師姐似的瞪他一眼。
“這位道友,這絕對是上乘的銀篆筆,是用變異低階妖獸銀瞳鼠的毛發(fā)制成,絕對童叟無欺啊!”掌柜的急到。
“什么變異妖獸,你這明明是普通妖獸毛制成的,退錢!”
待這位顧客走后,掌柜的搖頭,一雙眉毛快擰在一起了。
“掌柜的,這筆我要了,怎么賣?”說話人正是陳愚。
“這位道友,只要三十塊靈石?!闭乒竦内s忙答道。
“這般貴...”
“不知我這易經(jīng)丹能否換取你這銀篆筆?!标愑拚f著掏出一瓶易經(jīng)丹。
掌柜聽完眼睛一亮,伸手接過丹藥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不瞞道友,在下有一妹妹急需煉氣五六層增進功力的丹藥,不過...這樣,道友再添十塊靈石,這銀篆筆就是你的了?!闭乒竦恼f道。
“加一些符紙和丹砂”,陳愚淡淡地道。
掌柜的一聽,立馬拍桌同意。少量的丹砂和符紙根本不值錢的,這兩樣走的是量。
制作符箓需要特殊的筆和紙,它們需要能經(jīng)得住靈力的加持。如今陳愚身上法術符箓所剩無幾,金剛符也僅僅就剩一張了,陳愚早就起了自己親手制作符箓的心思,這次外出正好能買到這些物品。至于王師叔那也有一些制作符箓的工具,只是從不讓陳愚動罷了。
制符需要體內(nèi)法力精純、穩(wěn)定,將靈力傳到手握的筆身,蘸取丹砂,在符紙上畫出各種符紙需要的符文,每一種符箓各不相同,如果不是精研此道,成功率是極低的,就算是制符大師,成功率也不過三四成。
回到萬寶樓,掌柜噔噔噔地跑下樓,將一儲物袋交給陳愚,陳愚神識一掃,與羊皮卷上物品數(shù)量一致,便翻手拿出一儲物袋丟給了吳掌柜。
“怎么吳掌柜不檢查一下儲物袋嗎?”陳愚似笑非笑地道。
“青鸞宗是大宗大派,在下相信陳道友!”吳掌柜嘿嘿笑道。
“哈哈,多謝信任,吳掌柜告辭了”,說完陳愚就離開了。
見陳愚走遠后吳掌柜趕忙施展神識一掃儲物袋,看到靈石數(shù)目沒錯后方松下一口氣。接著又招待其他客人了。
吳掌柜這些小舉動陳愚自然是不知的,現(xiàn)在已是傍晚,天色有些黑了,陳愚得趕快回宗門了,把材料交給王師叔后才算完活兒。
手一翻,一個葉型法器出現(xiàn),滴溜溜一轉(zhuǎn)變大起來。陳愚踏上青葉,向青鸞宗方向飛去。
遠遠地路過一半山坡時,突然一道紅光沖向陳愚,陳愚連忙躲閃開來,正驚怒地看是誰偷襲時,看到山坡上正半跪著一男子,而紅光正是從此男子心口出現(xiàn)的。男子不過幾息的功夫便軟趴趴的倒在地上,一道宮裝身影映入眼簾。
“陳師姐...”陳愚直勾勾的看著,嘴中喃喃道。
此時陳師姐像是感應到什么似的,朝陳愚這一望,卻什么也沒看到。
陳如靈眉頭一皺,沖向剛才陳愚所在地。神識一掃并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人。
尋找片刻沒有找到任何人,陳如靈搖搖頭便離開了。
正下方,只見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在一石頭旁,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正是施展了斂息術和匿身符的陳愚。
陳愚見陳師姐走后,神識一掃周圍,見沒人才撤去匿身符,大松一口氣。自己可不想沾惹上任何事情,沒想到今日正看到陳師姐殺人。至于殺的是誰,陳愚沒有半點興趣知道,只想趕快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抬首又看了一眼山坡處,入眼只有男子尸體,不見陳師姐。
突然陳愚捻起一張符箓,一層護罩亮起。
“當”!
一道劍光被擋在護罩外。陳如靈身影應聲出現(xiàn),原來陳師姐壓根就沒走,斷定自己沒有感覺錯就藏匿在一旁等著陳愚出現(xiàn)。
“陳師姐,這是何意,師弟只是路過而已?!标愑弈樕y看的道。陳如靈修為已達十三層,只差一步便可筑基,陳愚可萬萬不想和她對上的。
陳師姐沒有言語,面色冷漠,看陳愚仿佛在看一具尸體。
“陳師姐,師弟在幫王師叔上坊市購買材料,誤了事情,要問責的”,陳愚試探地又說道。
陳如靈眼神波動了一下隨即又變得冷漠起來。
“我可以幫你送,你安心的去吧?!标惾珈`說完掐訣,一道紅光出現(xiàn),猛地向陳愚沖去。
陳愚眼皮一跳,他可不敢賭這金剛罩能不能擋下紅光。連忙施展輕身術跳開,還是被紅光穿透了肩膀。肩處頓時流出鮮血。陳愚趕忙取出回春符貼在肩膀上,這才止住血。
陳愚冷哼一聲,心說真當我泥捏的。一拍儲物袋一個銅缽出現(xiàn),口中默念口訣,銅缽飛速沖向陳如靈。
就在銅缽馬上就要到陳如靈頭上時,一道紅光出現(xiàn),“當啷!”一聲,銅缽被打的轉(zhuǎn)了向。
再看陳愚卻根本不看那銅缽,正盤膝雙手虛抱,當中一團亮眼黃光,正是從“兇神惡煞”那里得來的小刀符箓,口中念念有詞。
陳如靈可不會讓陳愚祭完這符箓,指不定是什么威力大的符箓。手中掐訣一指陳愚,紅光順勢沖向陳愚。
眼見紅光離陳愚只有寸許,一道金黃光芒從懷中沖出,直擊紅光。彈開了紅光,陳愚終于看清楚紅光內(nèi)原來是把紅簪子。
“你也有符寶?”陳師姐突然驚訝地說道。
“符寶?”,陳愚有些疑惑。
陳師姐見此冷笑一聲,翻手取出一紫色珠子,臉上痛惜之色一閃而過。用力向陳愚扔了過來。陳愚哪敢硬接這珠子,翻手一張符飛出,化為一道結(jié)實的土墻。
紫色珠子不管不顧直接穿透土墻炸了開來,一時間轟隆聲大作,片刻等煙霧散去,卻不見陳愚的身影。
突然一道金黃刀芒閃過,陳如靈急忙操縱小簪對上刀芒。一擊不中,小刀向回飛去,只見一道身影站在十丈外,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宗門青絲衫被炸成了黑色,口鼻流血。不是陳愚還能是誰。
只見陳愚雙手抱著一只葫蘆,對準陳如靈。
陳如靈看這架勢是要噴出什么厲害的東西,左手一翻,又是一枚紫色圓珠,恨恨的看了陳愚一眼,用力向陳愚丟去。
正在陳如靈要掐訣引爆之時,身體被定住,臉色難看的向上一看,一只巴掌大小的銅缽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頭頂,而紫色珠子也不見了蹤影。
陳愚終于松了一口氣,走上前去,突然一個踉蹌,悶哼一聲??谥杏忠绯鲆恍┭?。原來是剛才紫色珠子炸開時,陳愚雖然甩出土墻符便向后急退,但還是被氣浪沖的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有了些內(nèi)傷。
來到陳師姐面前,看著那張冷艷的讓人為之傾倒的面龐,陳愚輕輕地用手撫摸著。陳師姐動不了,只能恨恨的看著陳愚,眼神倔強無比,片刻后眼神轉(zhuǎn)為哀怨...
“她一定有些難以啟齒的心事吧?!标愑蘅粗悗熃愕难劬o靜地想到。
忽然陳愚臉色一白,竟就地開始打坐療傷。
陳如靈頭頂?shù)你~缽不聲不響的掉在了地上,陳愚像是沒有發(fā)覺。陳如靈恢復了行動,轉(zhuǎn)頭看向陳愚,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眼神一冷,雙指操作小簪刺向陳愚。
“唉”
陳如靈最后只聽見一聲輕嘆,隨后便失去了知覺,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只見盤膝而坐的陳愚雙指微屈,操縱著小刀符寶穿過了陳師姐的胸膛。陳愚竟是早已暗中提防著這位陳師姐再向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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