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兒回頭,臉跟著僵了一下。
陰魂不散!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賈葛不熟悉秦西嫵,不過小姑娘長得挺漂亮靈動的。一襲干凈的白色吊帶連衣裙,身上也沒繁復(fù)的首飾,只有兩顆簡約的珍珠耳釘作為點綴。
明媚、干凈,溫柔的眼睛下藏匿著堅毅。
他好像在一瞬間,看到了白靈…《白色》中的女主角,為了緝毒而犧牲生命的年輕女警。
“這位是?”
秦西嫵敏銳撲捉到了賈葛眼中那轉(zhuǎn)瞬即逝的驚艷,她知道自己今天賭對了!
纖細的手腕遞了出去。
“秦西嫵?!?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西嫵感覺好像在自己說出名字后,“金主爸爸”對她投來了一種意味深長目光。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和賈葛搭上了話,她也沒那么多閑功夫去拆解“金主爸爸”目光的含義。
難道是覺得自己名字挺好聽的?
“萱…萱茉是誰?”林媛兒故意打斷秦西嫵和賈葛熟絡(luò),把“萱茉”這兩個字極為重的說了出口。
可她剛說完,下一秒賈葛的臉色就不那么好看。
秦西嫵驚訝看了林媛兒一眼,語調(diào)輕松笑著反問,“媛兒看小說都不看作者名字???《白色》是萱茉最近寫的新小說。不過我最近才出了院,還沒讀她那一本,不過她的《傾城黃昏》是我最喜歡的小說,我還專門買了簽名版的收藏?!?p> 林媛兒狠狠一噎。她只想著以《白色》為由和賈導(dǎo)套近乎了,壓根兒就沒想到去了解作者。
現(xiàn)在好了,秦西嫵不動聲色的幾句話,肯定讓賈導(dǎo)一眼看穿自己剛才的搭訕是沖著電影選角來的。
圈內(nèi)的人都知道,賈導(dǎo)不喜歡演員心思不純,帶有很強目的性的和他搭關(guān)系…
“我翻開第一頁就被劇情給吸引了,還真沒注意作者的名字。”林媛兒強撐著臉上的表情,手里的水鉆手包卻被她捏了變形,“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們聊?!?p> 看著林媛兒高跟鞋踩得飛快的背影,秦西嫵身旁的徐理瞬間挺直了腰桿子。她們這是第一次讓林媛兒那白蓮花吃了癟!
爽——
“秦…”賈葛沒記住秦西嫵的名字。
“秦西嫵?!?p> “我想起來了…”賈葛若有所思,后半開玩笑說,“小姑娘這幾個月可不少上熱搜啊?!?p> 徐理眼皮子突突一跳,趕緊賠著笑,“那些都是對家憑空捏造的黑料,賈導(dǎo)您又不是不了解咱們?nèi)ψ印!?p> 賈葛點點頭,“也是?!?p> “長這么大,我還真沒談過幾次戀愛?!鼻匚鲖惩蝗粶惤Z葛,又朝賈葛調(diào)皮眨了下眼,“聽說賈導(dǎo)合作過不少年輕優(yōu)質(zhì)的男演員,有適合的別忘了給我介紹?!?p> 也許年長的人都熱衷給小輩做媒,而且這直接又率真的話題讓賈葛對眼前的小姑娘印象頗好。
“好好好,有適合的一定想著你?!辟Z葛面帶和藹的笑意,眼里對秦西嫵全是滿意的神色。
秦西嫵也滿意。第一次見面就能讓大導(dǎo)演對自己印象滿分,她怎么樣都沒想到。
就是…
旁邊這位“金主爸爸”的目光是不是過分灼熱了!
灼熱到她有些不敢去和那道目光碰觸。
“我先失陪了?!鼻匚鲖骋姾镁褪?,不和賈葛過多寒暄,也聰明著不去追問賈葛身旁男人的身份。
那氣度,反正不是“金主爸爸”就得是“天王老子”。
白色的碎鉆連衣裙勾勒出纖盈細腰,露在外的脊骨弧度也精致的不像話。
人剛走遠,沈頤側(cè)頭對賈葛微微點了點,“失陪?!?p> …
女洗手間內(nèi),秦西嫵站在鏡子前仔細補妝,徐理靠在門上和她閑聊。
洗手間沒人,走廊上也只有極少人。
“怎么樣?”徐理調(diào)侃,“離得近了點兒,賈導(dǎo)身邊那位金主爸爸的腰是不是看著更不錯?”
秦西嫵抿開唇上的口紅,聲線慵懶又散漫著追加評論,“看著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那種?!?p> “我提醒你,你現(xiàn)在可是已婚人士!”
“那位沈公子人在F國,說不定綠帽子都給我?guī)Я撕脦讉€了。反正是家族婚約,不合適了大不了以后再離了,萬一他長得丑頭頂禿還是根金針菇,那我不是血虧么?我不得提前也給自己找好——”備胎。
秦西嫵后面的兩個字,被門外洗手池的水流聲打斷。
有人?
她和徐理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面色如常走出洗手間。
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正彎著腰站在鏡子前,背對著她們洗手。
水流和輕盈的泡沫碰撞在一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像是藝術(shù)品一樣精致又好看。
那動作輕緩徐徐,慢條斯理,給人極強的觀賞感。
但秦西嫵完全沒這種感覺!她只感覺自己完了,不僅社死,好像還遭了現(xiàn)世報。
她剛才吐槽他什么來著…腰是繡花枕頭?備胎?
還有么?應(yīng)該沒了吧…
聽見了么?應(yīng)該沒聽見吧…
水流聲漸漸停了,沈頤抽了兩張紙巾擦干凈手,紙巾丟進了紙簍,他才掀眼去看不遠處站著的小姑娘。
那雙狐貍眼輕輕顫著,這會兒眼中的楚楚試探,不再跟之前一樣是用演技堆砌出來的。
“秦小姐?!?p> 被突然點名的秦西嫵溫吞“啊”了一聲。
“我應(yīng)該和你做一下自我介紹。”
“嗯?”
“我姓沈?!?p> “幸會啊沈先生…”
“我叫沈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