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竭的魔力
啞炮是指出身自魔法界,卻沒有施法能力的人。
這樣的人在英國也有很多,比如霍格沃茨的看守費爾奇、哈利的鄰居費格太太……因為身上幾乎沒有魔力存在,他們無法進入霍格沃茨學(xué)習(xí),更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巫師。
大多數(shù)啞炮都會在麻瓜世界生活,但也有一些會流離在巫師世界的邊緣。
至于英國有多少啞炮?
這個問題的答案伊索并不知道,魔法部也沒有確切的數(shù)據(jù)。誕生啞炮的巫師家族往往會將其視為恥辱,要么將他們送到麻瓜社會,要么隱匿在家中。
他們是沒有身份的人——兩個世界都沒有他們的位置。
“格林先生?”伊凡發(fā)現(xiàn)這位英國的傲羅先生突然走神了。
伊索收回發(fā)散的思緒:“那么按照我們的約定,伊萬諾夫先生,如果你已經(jīng)考慮清楚的話……”
伊凡·伊萬諾夫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考慮?格林先生,我做夢都想變成一個真正的巫師!”
“可惜我一出身就是一個啞炮,我的父母還算仁慈,在確定我是一個啞炮之后,他們就把我送給了一戶還算富裕的麻瓜家庭。當(dāng)然,我不排除他們在這期間用了魔法,哼,用魔法擺脫一個啞炮兒子,維護家族的榮譽?!?p> 看得出來,伊凡此刻有點激動,伊索并沒有打斷他的話,讓他盡情傾訴。
他看著伊萬諾夫,努力讓自己的微笑更沒攻擊性。沒關(guān)系,這輛疾馳的出租車上只有自己這個還算合格的聽眾。
“伊索先生,一開始我當(dāng)然想要回去,畢竟,在十歲之前我一直堅信會和哥哥姐姐那樣,進入科多斯多瑞茲學(xué)習(xí)魔法……但是我很快冷靜下來了,既然,既然巫師世界沒有我的位置,既然我是不被接納的,沒關(guān)系,我會在麻瓜的世界過得很好!”
“你看,伊索先生,我做到了,我成了蘇聯(lián)鼎鼎大名的科學(xué)家,我的火箭技術(shù),即使是美國佬都垂涎。看看我的巫師父母過的日子,再看看我——我每天吃的牛肉是直接從澳洲空運的,我喝的酒在法國的酒莊里陳釀了數(shù)十年!即使是在冷戰(zhàn)最激烈的時刻,我仍然能夠享受特權(quán)。而他們——我的巫師父母——還在揮舞著魔杖,料理著村里池塘里的小魚,呵呵,蘑菇魚湯……”
“即使蘇聯(lián)在1991年解體了,但是我擁有的知識還是可以讓我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獲得貴族般的生活!伊索先生,我有三個博士學(xué)位!我的兄弟姐妹呢,他們從科多斯多瑞茲畢業(yè)的時候拿到了幾張魔法證書?嗯?”
伊凡·伊萬諾夫突然用雙手捂住了臉。
是啊,正如他所說,不管是留在解體之后的俄國,還是去大洋彼岸的美國,或者是歐洲的任何一個國家,他都能繼續(xù)自己富足的生活。
可是他收到了一封信,在1991年的那個秋天,在哈利·波特進入霍格沃茨的那一年,在遠東大國即將解體的那一年,一位啞炮收到了一封來自異國魔法界的信。
【你想成為真正的巫師嗎?】
看到這個開頭時,伊凡整個人都懵了。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三十多年來,自己從沒有放下過對魔法的執(zhí)念。
哪怕是讓魔杖的杖間發(fā)出一絲微光,帶來的喜悅都要超過將火箭送入太空……
于是,伊凡沒有拒絕信里的要求,他也不可能拒絕。
趁著蘇聯(lián)解體的混亂,伊凡成功帶著指定的資料到了伊索要求的那個東方國家。
其實,資料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
自己腦海中的知識,足可將除了兩個超級大國外,任何一個國家的火箭技術(shù)推進一個時代。
當(dāng)他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將自己腦海中的知識留在東方之后,伊凡便按照那封信的指示,來到了英國。
雖然不知道伊索的目的,但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對于伊凡·伊萬諾夫而言,只要能夠從啞炮變成真正的巫師,把知識交給誰都無所謂,在一個語言不通的國家當(dāng)幾年教授就更不是問題。
淚水肆意在這個算不上年輕的俄國人臉上流淌,濕潤了那些還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年紀的溝壑。
伊索揮了揮魔杖,出租車的后排慢慢拉伸,兩人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高度正合適的餐桌,上面還有一份正散發(fā)著濃濃香味的……
“蘑菇魚湯?”伊凡·伊萬諾夫長大了嘴。
“歡迎回來,伊凡。”伊索笑著為他盛了滿滿一碗。
這兩位不同國籍,不同年齡的巫師共同分享了這道魚湯。此時,伊凡的情緒終于稍微穩(wěn)定了。
伊索站了起來,與此同時,餐桌也消失了,這輛出租車的后排幾乎變成了一間空曠的教室:“那么,我們開始吧?!?p> 伊凡跟著慢慢站了起來,在被送到麻瓜家庭之后他就幾乎沒有接觸過魔法了。
他好奇地打量著這完全不合理的空間,這個魔法,應(yīng)該是【無痕伸展咒】吧,可是它不是只能擴大物品的空間嗎?
記得小時候,自己的巫師母親帶著自己和哥哥姐姐們一起出去玩時,會將所有的東西都放進一個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女式手提包內(nèi)。
“格林先生,您真的……”伊凡此刻非常緊張,“我當(dāng)然不是懷疑您,但是,從來沒有這種先例,一個啞炮,有機會成為真正的巫師?”
伊索朝著他眨了眨眼睛:“但幾年前你接到我的信時可絲毫沒有懷疑,立刻就動身了?!?p> 伊凡的老臉紅了紅:“用這幾年我呆的那個國家的話說,這算是‘近鄉(xiāng)情怯’吧?!?p> “放心,伊萬諾夫先生,現(xiàn)在你只需要把你的手給我?!币了鬣嵵氐?,“在您將知識傳播到東方之后,我現(xiàn)在將兌現(xiàn)我的諾言,”
“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巫師?!?p>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黑白兩色的光芒從伊索西裝上的紐扣中涌出,它們像蛇一樣順著兩人手臂連成的橋鉆入伊凡的體內(nèi),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
就好像是在冬天照到了太陽。
他似乎聽到有流水之聲從自己的體內(nèi)傳出,沖破了所有的阻礙。
伊凡·伊萬諾夫,從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枷鎖被解開了,他真的獲得了施法的能力。
兩人的手慢慢分開,伊索的臉色似乎變得紅潤了一些。
伊凡掀起自己的袖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臂上出現(xiàn)了一個陰陽魚的圖案,此刻,不斷有魔力從中涌出,沖刷著自己并不年輕的身體。
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陰陽魚涌出的那些魔力真正的源頭——正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傲羅,以及,他西裝上的那幾枚紐扣。
“這些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