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不許
“你們……不怕我五師姐?!绷藚s到現(xiàn)在還不能相信這件事,她還沒有從剛才的事件中回過神來,太玄幻了,囂張的五師姐,竟然在今天吃癟!
“女公子,你看了卻?!鄙VπΦ溃骸澳阄鍘熃氵@樣的人,我們女公子不知見過多少個(gè)了,我們收拾她,有的是手段,小了卻,你快吃飯吧,不然這臘肉冷了可就不好吃了?!?p> “謝謝兩位姐姐。”了卻想起剛才師父并沒有責(zé)怪她蹭飯的事,也就放開心態(tài),吃了兩碗。
離光楚看著她,兩眼都是羨慕:“小了卻,胃口真好,不似我似的,多吃一點(diǎn)就不克化,總覺得胃里像堵了個(gè)石頭?!?p> “女公子,你分明是怕胖,不要欺騙小孩兒啊。”桑枝捏了捏了卻圓滾滾的小臉,夠肥的。
離光楚不反駁,只道:“我看你那五師姐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么空機(jī)道長,竟能一直容她?”
了卻道:“我五師姐原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公子,后來全家遭遇了馬匪劫財(cái),我五師姐全家都被害了,只她一人被我?guī)煾稻认拢瑤Щ亓擞^里,可是我五師姐自小嬌生慣養(yǎng),從前的女公子脾氣改不了,于是漸漸的就養(yǎng)成如今這樣的性子。
我?guī)煾悼蓱z她,對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離光楚點(diǎn)了點(diǎn),原來是道士身子,女公子性子,還忘不了從前錦衣玉食的好日子,日子久了,便心靈扭曲。
桑枝道:“女公子,這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了,可是仗著可憐就作惡,實(shí)在是叫人可憐不起來?!?p> 沒錯(cuò)!
離光楚不愿在想了無的事。
就說道道:“別提她了!了卻,你日后可以多來咱們西廂跟桑枝作伴,這樣,我們家桑枝也就不獨(dú)不孤了?!?p> “我?guī)煾祫偛艣]有責(zé)備,就是默許我跟離光女公子來往了,我心里沒有了顧忌,以后天天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了?!绷藚s一臉開心。
桑枝道又給她夾了一塊子臘肉,這塊是肥瘦相間的五花:“多吃點(diǎn)?!?p> 這道觀里除了她的女公子,終于有個(gè)人可以跟她作伴了,她偷樂著呢!
臘月二十三,祭灶神,桑枝去山下集市買了好多的糖瓜,給道觀也分了一些。
二十六又置辦了窗花,個(gè)大紅的燈籠,這是主仆兩個(gè)人第一次不在離光府里過年,但是樣子和氣氛也都該有的。桑枝也怕太過冷清,會(huì)勾著離光楚傷心的。
而辰王府依舊如常,司空凜不注重任何節(jié)日,包括最隆重的“年”。
他在書房練字,沒次遇事難忍時(shí),他就會(huì)把自己困在書房,提筆練字!
可是最近一段時(shí)間,每當(dāng)他煩躁不可自控的時(shí)候,胸口總會(huì)涌出一股熱浪。
又暖又熱。
凜冬已至,大寒天,他一想起胸口的悸動(dòng),都需要用一桶冷水澆下來,才能暫時(shí)將那溫?zé)嶂窘o解了。
后來,它讓百里愁給他號過脈,并將癥狀都告知,那百里愁先是瞪大了眼睛,又呆愣了半晌后,才笑瞇瞇的說:“殿下將心放進(jìn)肚子里就是,殿下沒病,只是殿下大了,并且殿下終于要長成一個(gè)心思健全且正常的成熟男子了?!?p> “無病?可本王的胸口總是莫名發(fā)燙?!彼究談C第一次對百里愁的醫(yī)術(shù)產(chǎn)生了懷疑。
百里愁捋捋胡須,淡定道:“殿下這病若真要治,需得用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兼入隔年雪,服用才可醫(yī)治?!?p> 司空凜默了好久才道:“一派胡言?!?p> 他知道,百里愁說的是什么意思!
相思無解!
真是謬言!
在沒有完成心中理想之前,他心中不會(huì)有情!
至于他對離光楚,不過是因?yàn)殡x光楚知道的太多了,他既不肯相信她,也不肯親近她,就這么晾著,看以后事件發(fā)展,他才會(huì)對她做下一步的決定。
姚昆進(jìn)來,司空凜沒有抬頭,連一個(gè)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姚昆道:“殿下,年節(jié)將至,咱們府里是不是也該裝扮的喜慶些,畢竟過了年江家女公子就要到西陵城來了?!?p> “她來,住的是她們蘇氏在西陵城自辦的別院,我的辰王府裝扮如何?與她不相干的?!彼艘ヒ谎郏辉S他私自做主,道:“姚昆,你不要多事,不許自作主張,不許破壞辰王府的一絲格局?!?p> 姚昆訕訕道:“殿下,人家離光家女公子都去了道觀了,還細(xì)心裝扮,將那道觀的西廂房裝飾如同新房一般,又紅又喜慶,可是再看咱們辰王府,只有威儀堂堂,無窗花,無燈籠,無擺件,看著就冷清?!?p> 司空凜嘴角勾著:“她倒是活的隨遇而安。姚昆,只要她平安即可,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總提她。”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質(zhì)問:“你怎的了解的如此清楚,難道……你跑去看了?”
姚昆不敢扯謊,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司空凜將手中毛筆一丟,寫了一半的宣紙上頓時(shí)濺滿了墨點(diǎn)子。
這紙張算是廢了。
“殿下?!币バ⌒囊硪砘貞?yīng)著司空凜的攝人眼神,解釋道:“昨天休沐,忽然想起那天離光女公子挖的冬筍,她都愛吃,我就想也弄過來幾顆嘗嘗,一時(shí)心癢,沒忍住,就去道觀燒了柱香?!?p> 司空凜眼神收緊:“姚昆,你要是喜歡去道觀,我就派你去守道觀如何?”
“不要啊,殿下,屬下知錯(cuò)了?!币プ玖拥呐阈Γ骸皩傧乱院蠼^對不私自再跑去青城山了?!?p> 司空凜將臟了的宣紙揉成團(tuán),丟進(jìn)一旁垃圾簍中,沒在說什么??纱藭r(shí),他不說什么,比說了什么,還令姚昆難受。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在那里杵了半天,直到快用午膳了,他才道:“殿下,午時(shí)快到了,殿下今日想吃什么?我去廚房里面吩咐。”
司空凜緩緩開口道:“不是挖來了冬筍?就做一道江南的名菜,腌篤鮮吧?!?p> “是,殿下。”
終于找到借口,“逃”出來了,姚昆離開司空凜的書房,舒服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