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關(guān)你毛事?
秦川?
怎么會是秦川?
沒人知道林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也沒人知道為什么秦川會出現(xiàn)在這里,更沒有人知道的是……
他的手里為什么會提著白州的腦袋。
白州竟然死了!
霎時間,場中戰(zhàn)局陷入了詭異的氛圍,所有人都在接收消化這個消息。
寧景奎當場楞在了原地,隨后強行接了蒙闖一拳抽身而出,欒天玲緊隨其后。
蒙闖并未追擊,他實力雖強悍,但以一敵二還是有些力有未逮,此時也在調(diào)養(yǎng)氣息,恢復(fù)氣機。
“哈哈哈哈,好膽!小子,你很不錯。”蒙闖服下一枚丹藥,恢復(fù)元氣,大笑道。
他看向秦川的眼神里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欣賞,而且既然秦川出現(xiàn)在了此地,那王巖就不會有事。
有人大笑,那自然有人笑不出來。
寧景奎看著死不瞑目的白州,隨后轉(zhuǎn)頭看向秦川,一股冰冷的殺機悄無聲息浮現(xiàn)。
對此,秦川自是感覺到了,他看向?qū)幘翱凵衿降?,臉色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畏懼。
恰在此時,忽而有一個儒雅隨和的聲音響起,好似春風拂面。
“此事,到此為止。”程理從山下緩緩而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緩緩開口說道。
“程先生好?!鼻卮ǖ谝粋€行禮,畢恭畢敬。
程理對著他微微頷首,隨后扭頭看向雙方人馬,笑著道:“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他身為五境修士,又是國子監(jiān)那位大祭酒的學生,這句話的份量可想而知。
“既然程先生都開口了,我族自是沒有問題。”
蒙闖樂呵的笑著,答應(yīng)的很是痛快,他們妖族本就是在弱勢方,此時程理突然插手要阻止紛爭,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聞言,程理朝他微微點頭,隨后微笑著看向一旁的寧景奎,個中意思不言而喻。
寧景奎是大虞神宗的四境修士,他們這次來清泉鎮(zhèn)的,還有一位五境的長老。
只不過礙于清泉鎮(zhèn)的規(guī)矩,那位五境長老并未出手,他在等待老井化龍,圍殺妖族一事是他的意思,但由寧景奎全權(quán)操辦。
這次的計劃本來是天衣無縫,最后的結(jié)果也不會有更改,但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秦川,成為了變數(shù)。
如今程理更是現(xiàn)身此地,想要阻止雙方的爭端,寧景奎陰沉著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做。
他思索良久,咬了咬牙,沙啞著聲音開口問道:“先前我大虞神宗三境修士周洪良被那妖女所殺。
如今弟子白州更是死于非命,程先生一句到底為止就想讓我等罷手,是否太不講道理了?”
“你們因為什么挑起的紛爭,我不管,但人妖兩族簽訂了和平盟約,這便是規(guī)矩?!背汤淼f道。
寧景奎臉色不斷變幻,和平盟約的確是一張紙,但是從程理的嘴里吐出來,那可就不一樣了。
“可我神宗弟子白州死了!這難道合乎先生設(shè)下的規(guī)矩?”寧景奎瞇著眼冷聲說道。
程理親自設(shè)下了規(guī)矩,下雨之前,三境及其以上的修士不可出手,白州握有機緣,又是二境巔峰,他死的蹊蹺。
他到現(xiàn)在都不相信是秦川殺的人,一個世俗凡人,螻蟻一般的存在,這怎么可能?
既然程理喜歡講規(guī)矩,那就跟他好好講講規(guī)矩,寧景奎如是想到,而此時程理的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向秦川。
秦川知道他的眼睛里包含的意思,隨后他直接向前踏了一大步,因為殺人而有些泛紅的雙目緩緩掃過大虞神宗跟國師府的人。
“白州,我殺的。”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擲地有聲!
這一瞬,寧景奎跟欒天玲的呼吸似乎都停頓了一瞬,不等他們做出反應(yīng),秦川繼續(xù)說道:
“我尚且不是修行者,且是主動對他出的手,他反擊不敵被我砍死,這并沒有破壞程先生立下的規(guī)矩。”
如果說適才第一句是暴風雨夜猝不及防響起的一道驚雷,那這個解釋便是緊接著傾盆而下的驟雨。
尚且不是修行者,反擊不敵不砍死?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時間,任何一個地點,眾人一定會對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但是,白州帶血的腦袋還在地上,而且...死不瞑目。
沒有什么是比這更好的證據(jù),哪怕寧景奎再不相信,他也不得不產(chǎn)生些許的動搖。
殺人者,秦川!
此刻的寧景奎想到了那一夜,陰七慘死小鎮(zhèn)街頭,無一人知曉是何人所做。
九陰宗長老曾做出合理猜測,并非是修行者動的手,所以各宗都覺得是南進所做。
畢竟,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
后續(xù)南進強勢斬殺九陰宗長老,鮮血染紅了他手里的刀,似乎更是無聲的證明。
可如今看來,似乎并非是如此。
有能力斬殺修行者的俗世凡人,還有眼前的秦川!
“你可曾聽到了?一切都合乎規(guī)矩?!背汤淼馈?p> 聞言,寧景奎飄飛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瞇起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目光,雖百般不愿,但如今只能妥協(xié)。
“既是程先生所言,我等自會退去。”
隨后,他轉(zhuǎn)頭看向秦川,從頭到腳認真細致的打量了兩遍,似是要把他刻死在腦子里。
“人既是你殺的,劍在何處?”
白州已經(jīng)死了,人死不能復(fù)生,大虞神宗如今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但是機緣他卻不想白給。
秦川臉色平靜,呼吸平緩,他歪頭看向?qū)幘翱?,皺起眉頭淡淡道:
“劍在何處,關(guān)你毛事?”
寧景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一旁的欒天玲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她越發(fā)覺得秦川有意思了。
“那是我大虞神宗得到的機緣……”
“那是你大虞神宗弟子白州得到的機緣。”秦川強勢出聲,直接打斷了寧景奎的話。
他停頓了一下,隨后繼續(xù)說道:“白州已經(jīng)被我砍死了。”
秦川的聲音并不大,但此時小河邊除了潺潺流動的水聲,沒有任何人出言,所以他的這句話,顯得極刺耳。
“所以,劍在什么地方,跟你有關(guān)系嗎?”秦川無視寧景奎要殺人的眼神,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程理倒背起了雙手,臉上的笑意濃郁極了。
“當然沒有關(guān)系?!?p> 他如是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