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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馨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哪些找工作的路子的,還有模有樣的寫了份簡歷。每天趁著我們上班的間隙,自己出去面試。毫無經(jīng)驗的她,憑借著長的好看也收獲了不少青睞,不過我沒同意她去,有些公司一看就找到不是什么好公司,我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去上班。
在我多次不同意之后,欣馨也有些生氣了。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文妤忍不住說我兩句,自己跑去勸她了。
“欣馨,生氣呢?”
她一言不發(fā)。
“別生氣了,我剛剛已經(jīng)替你教訓過你哥了。你別理他,男人都是一根筋的。”
聽她這么數(shù)落我,我想辯解,但為了欣馨又忍住了。我也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讓她留下來去選擇自己的路?;蛟S有些時候,她走過了才會知道。
學校的通知書已經(jīng)寄了過來,快遞那邊打電話到了家里,父親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是有些激動的,方望準備一個人去鎮(zhèn)里取快遞。
他吃完中飯就坐上了公交車,父親也出去農忙去了。田里的麥穗金黃金黃的,在微風下,好像對著他在笑。收割機在地里一趟一趟的來回,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到了鎮(zhèn)上,他匆忙去找快遞站。好久沒來鎮(zhèn)上的他,都已經(jīng)不熟悉鎮(zhèn)上的一些地方了。等到他找到的時候,都已經(jīng)夕陽西下了。他手上拿著快遞,激動的已經(jīng)不知所措了。沿著來時的路準備走回去。
和父親在一塊的這塊時間,他逐漸從母親去世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學也算是給母親一點安慰。只可惜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每次想到這里,他都有些難過。看著父親一言不發(fā)的做著事情,他心里也明白,父親應該和他一樣,十分的想念母親。
走著走著,天也慢慢黑了。他盡量靠著路邊走著,靠著星光給自己照亮未知的道路。
父親忙完田里的活,準備往家趕。他忙的忘乎所以,都忘記了時間,才想起來還沒做飯,他加快腳步,回家后方望還沒回來??戳丝磿r間,有些疑慮,怎么去了這么久的時間。他也沒想這么多,就扎進廚房先去做飯了。
做完飯,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等到方望。他有些不安,害怕他出了什么事。他打算出去找他。此刻,一個人沖了進來,著急忙慌的說“方叔,你們家方望好像被車撞到了,你快過去看一眼?!?p> 他慌了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著人家就去了現(xiàn)場,現(xiàn)場圍滿了不明群眾,看到父親來了。主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所有人看著他。
看著地上的人,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臉龐。他輕輕呼喚“啊望,啊望,啊望,醒醒。怎么睡在這了,快起來跟爸回家?!?p> 他強壓著內心的情緒,看著他手里的通知書。
“誰打一下120,快?!?p> 他使用了幾乎全身的力氣。
救護車來了,他們把方望從拖拉機下抬出來,送上了車內。父親這才看到是拖拉機撞到的他,這是從鎮(zhèn)上回來的路,拖拉機正從田里倒出來。
父親一晚上沒睡著,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外。
等到醫(yī)生出來的時候,他連忙上前詢問。
“你兒子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
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眉頭也放松了??粗t(yī)生說“謝謝你,謝謝你。”
醫(yī)生并沒有表現(xiàn)的很開心,說“我還沒說完,由于下半身受到撞擊,骨頭已經(jīng)碎了,導致,下半身癱瘓?!?p>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他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那......醫(yī)生是,后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點頭。
方望被推了出來,送到了病房。
他站在門口,看著昏睡中的方望,心里有說不出的痛。等到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天后了,父親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撥通了電話。我和欣馨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方望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他正笑著看我們。
一家人相對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打破這僵硬的氣氛。
回到家,我到了縣里的派出所,把方望被撞的事情報了警,他們說核實情況后會立刻派人去找肇事者的。
我也去了解了些情況,可是村里的人說的各不相同,也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
“爸,我準備找律師打官司,不管怎么樣都要給老二討回一個公道?!?p> 他沒說話,欣馨倒是很贊同。
“那個狗日的居然跑了,肯定是他干的?!?p> “就是他干的,哥。早就聽說他不務正業(yè),壞事做盡了,一定要讓他繩之以法?!?p> 父親輕咳一聲。
“人都跑了,我們也沒錢了,你說這怎么辦?”
“爸,你放心。不管怎么樣,老二這件事一定要替他要個說法,咱們不能平白無故的受這種傷害?!?p> 父親依舊保持沉默。方望這幾天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可是他心里的難過誰能知道呢。
方望從醫(yī)院回來后,每天欣馨都會推著輪椅帶著他出去轉兩圈。村子里的風言風語也漸漸增多,開始出現(xiàn)受害者有罪論。紛紛再說,為什么大晚上一個人看不到拖拉機,會被拖拉機倒車撞到。漸漸的,人們似乎已經(jīng)不在關注這件事本身,開始出現(xiàn)各種懷疑的論調,這些話傳到我們耳朵里,讓人異常憤怒。
在家里,我們盡量不提及外面的留言,假裝我們過的很好,努力讓方望過的更開心,似乎他也很開心。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尋找警察,可是他們都沒有消息。說當天晚上證據(jù)不足,只能把人找回來,無法定罪。對于的我的再三陳訴,他們也有些不耐煩了。
“對于你弟弟的事情,我很同情也很理解??墒悄悴荒軣o理取鬧啊?,F(xiàn)在沒有證據(jù),我怎么去抓他,最起碼好歹能有個目擊證人吧,一個人也沒有看到,誰知道那晚上出了什么事。咱不能說人家以前是做過什么壞事,就隨便冤枉人吧。辦案講究證據(jù)的,沒有證據(jù)我也很為難啊。”
我看著他,很憤怒,最后只好獨立離開。我不想放棄,我一定要揪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