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助
已有好男風(fēng)的人悄悄靠近。而尊貴的晉王殿下,只專注著臺上舞伎,燈光下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輪廓。
她身著一襲水紅色長裙,衣裙上的上百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仿佛展翅欲飛,那蝴蝶并不是絲線繡在布料上的,而仿佛是停留在上面休息。
果然百花樓的舞名不虛傳,連舞裙都是精美絕倫的。
通透澄澈的肌膚配上精致的舞裙,讓人莫名心動,把他那滿府的美姬舞女都比下去了。
只是舞者戴了一副金黃的牡丹花面具,那雙美眸如清泉般動人,尖尖的下巴,高傲的抬起,露出白嫩的脖頸,他好奇那牡丹花面具下的那張臉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舞畢,眾人鼓掌吶喊,蕭栩大喝一聲:“下來陪爺喝酒!”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百花樓的歌舞伎就是專門唱歌跳舞的,陪酒的有專門陪酒的,如此不懂規(guī)矩的客人很是少見。
宋澄看向舞臺一側(cè)的陳掌柜,她提前和陳掌柜商量好的,只管跳舞,已經(jīng)有和她一模一樣裝扮的女子等在后臺,以備不時(shí)之需。只要給她一個脫身的機(jī)會。
“小爺,本店有規(guī)矩在先,不能破例,要不,我這生意沒法做?!标愓乒褡錾膺@么多年,這場面自然見過不少。
有紀(jì)王爺在后面撐腰,一般人他自然不怕。只是不知道這位小爺是什么來頭,看著面生的很,他也不敢貿(mào)然得罪。
“要舞伎陪著,就要上雅間,不如我先陪公子上去。”一個陌生男子過來拉起蕭栩的手,輕柔的說道。
蕭栩一回身發(fā)現(xiàn)是個男人拉自己的手,瞬間跳開,逃之夭夭。
“別笑了,爺長這么大,還沒有被人這么惡心過呢,這百花樓里都是什么人呢!”蕭栩訓(xùn)斥著小福子,迅速回府,他要立刻回去洗澡。
他恨不得砍掉,這只手簡直不能要了,他還甩著那只手的衣袖,催促著小福子,快點(diǎn)跟上。
宋澄看到機(jī)會,迅速換下舞裙,穿回男裝,匆匆下樓,良辰牽著馬,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每晚出來表演都是騎馬,表演完可以快速回去,至今府里還不知道宋澄出來跳舞的事,以為是良辰半夜偷偷學(xué)習(xí)騎馬呢。
長樂街口,一個沒注意,宋澄差點(diǎn)被兩匹快馬撞上,嗖的一下,沒了人影,宋澄問候了一下他的八輩祖宗,就急急回府了。
今天真倒霉,早晨剛被賜婚一個紈绔,晚上演出又遇到一個紈绔。
她要退婚,她自己沒有機(jī)會求陛下,爹爹估計(jì)也不會幫她。她得想法讓三皇子那邊主動悔婚,不能一輩子都搭在一個紈绔身上。
即使圣命難違,困難重重,她也要為自己爭取一下,不能這樣坐等命運(yùn)的安排。
何況那些所謂的命運(yùn)的安排,只是別人隨口的一句話,自己的幸福還要自己爭取,即使最后無果,至少,我努力過!
回家看到給外祖母做好的單衣,宋澄頓然生出一個主意。第二日早早起來給母親請安。
謝氏穿了一件寶藍(lán)色的套裙,上面點(diǎn)綴著白梅,她的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耳朵上一對精巧的珍珠耳釘,越發(fā)顯得高雅貴氣。
“母親,女兒給外祖母做的單衣,已經(jīng)做好了,這幾日天氣漸漸暖起來了,女兒想著今日給外祖母送去,她老人家也能早日穿上?!?p> 大女兒的女紅無人能及,人又極孝順,每年都要給外祖母做四季衣服,謝氏沉靜的顏面有些緩和。
對著一旁的二女兒說道:“向你姐姐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你都這么大了,那一樣能比得上你姐姐?”
宋瀅一努嘴,撒嬌的拉住謝氏的衣袖:“姐姐哪里都好,我怎么能比得上呢,但是我會給母親捶背??!”
說著就給謝氏捶起背來,宋澄看到謝氏的臉上綻放出母性的柔和,討母親歡心這一點(diǎn)上,她比不上妹妹,仿佛和母親間總隔著一層什么似的。
謝氏轉(zhuǎn)頭對宋澄說道:“早去早回吧!以后定了婚了,沒事就不要隨意出去走動了,專心待嫁才是?!?p> “我也要去!”宋瀅笑著跑出來,拉住姐姐的胳膊,一起往外跑。
剛剛下早朝回來的宋濂,看到姐妹們歡笑的樣子,尤其小女兒蹦跳的樣子,臉色一沉。
“以后你們姐妹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尤其澄兒,時(shí)刻要以晉王妃的言行要求自己?!?p> “晉王妃?”宋澄詫異。
“是的。三皇子已經(jīng)開牙建府一年,今天是他十八歲的生辰,已經(jīng)正式賜為晉王了。”
“恭喜姐姐!”宋瀅笑著打趣姐姐。
宋澄羞紅了臉,心里想到:這個紈绔和自己的生日是同一天,可自己比他小三歲,卻一份生日禮物都沒有,連個笑臉都沒有討到。
“你以后代表著是宋家的顏面,得罪皇室,我們整個宋家都要葬送,澄兒應(yīng)該知道分寸。”宋濂又囑咐一句。
望著走出去的兩姐妹,宋濂想到回頭讓夫人再買幾個丫鬟回來,澄兒不僅是宋家的女兒,以后也代表皇家顏面,他再緊緊褲腰帶,也不能失了氣派。
宋澄感覺還沒做晉王妃,已經(jīng)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原本還要爭取父親的支持,看來行不通了,心里頓時(shí)失落到極點(diǎn)。
采薇聽到小姐的嘆息,勸慰:“老爺身居高位,也是有苦衷的,小姐多體諒些才是!”
“這是誰教你的話?”宋澄知道這個丫頭說不出來這樣的話。
采薇活潑,但是常常說話不經(jīng)大腦,有口無心,這話定是聽王管事說的。她是母親的陪嫁,現(xiàn)在管著府里的內(nèi)事。
謝府,早已沒有往日的輝煌,外祖父逝世后,舅父雖在禮部做了侍郎,可那是個清閑之地。
好在兩個表哥都是認(rèn)真讀書的,也不算辱沒謝氏門楣。大表哥謝濡性子沉穩(wěn),二表哥性子跳脫,她今天就是來找二表哥的。
見了外祖母拿出自己做的衣服,她京城第一名媛的名聲不是白得的,女紅無人能及。
“澄兒做的衣服不僅好看,最是舒服。外祖母現(xiàn)在都穿不了別人做的衣服了?!敝x老太太慈祥的夸贊著宋澄。
這個外孫女雖不是親生的,但是這么多年相處下來,也勝似親人,對著宋瀅說道:“多向你姐姐學(xué)習(xí)!”
宋瀅一撇嘴,這一句話,半天聽了兩遍了,她不想再聽了。
“外祖母,我出去找小紅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