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太極大陣的消散,也讓凌云的身形顯露無遺,而他身上的卻是內(nèi)斂到了極致,但他的鋒芒依舊讓整個古葬山脈為之觸動,
“已經(jīng)過去了有近千年了嗎?”
凌云喃喃輕語,疑惑的看向了實力未進分毫的張遼三人,與其身旁不久前到來的趙浪徐慧二人。
“老祖,你終于出來了?!睆堖|急忙來到其身旁感嘆道,不過他的表情卻是一陣變換,因為面前的凌云他看不透,但從他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卻讓他有些遍體生寒,很是不自在。
“已經(jīng)過去近兩年了。”趙浪亦是相隨而至,輕語的說著。
凌云聽后看向了身后已經(jīng)消失的大陣,嘴中囈語著:“時間大陣嗎?雖不知是何人所為,但這人定在神動之上吧?!?p> 他的表情有一些錯愕與復雜之色交錯在一起,但在將此前的一幕幕在心間過了一遍后,有那么一股怨氣沖天而起,這讓趙浪張遼幾人皆是不明其這是為何,紛紛退避三舍。
遠處依舊在奕棋的昊天與女媧也是停了下來,來到了其身旁,只見昊天手中一縷青色光團飛舞而出,涌入到了凌云體內(nèi),方才逐漸回歸平靜。
“成功了就好,不過日后要小心點,不要光想著去掌控某些東西,卻反被它操控了自己……”昊天那有些虛幻的手臂拍在凌云的肩膀上,有些脫力的說著,便沒了聲響,緩緩消散化作了藍色石頭落到了凌云的手心中。
撫摸著這有些冰冷的石頭,凌云從方才的呆滯中醒轉(zhuǎn)過來,嘴中喃喃著:“謝謝你,大哥,我……”
伴隨著他的話語,亦有一陣抽泣之聲打破了這有些安靜的氛圍。
藍色石頭沒有了一絲溫度,這對于凌云來說如晴天霹靂般感觸,融血刺骨的疼痛讓他無地自容,想起與昊天初識的尷尬場景,直到漸漸不太信任那有些怪癖的老頭,產(chǎn)生的隔閡仿佛在這一刻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正如昊天所說的:“即便你不信任于我,我依舊是會幫你的?!?p> “我一直因為那件事,與他有所芥蒂,防備著他,可他為何一次又一次的……”
凌云依舊喃喃著,張遼等人也是看出了一些什么,紛紛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唯有女媧亦是暗自神傷的看著凌云手中那塊與心臟相似的藍色石頭。
這是凌云來到蒼茫星后第一次落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可此刻的凌云仿佛只有眼淚才能詮釋他的過錯,詮釋他的傷。
“他還活著,只是沉睡了,可能千年,可能萬年,畢竟你方才所顯露出的東西太過強大,應是天外之物?!?p> 女媧臻首為凌云解釋著,而聽到昊天還活著,他的手有些激動的將手中的藍色石頭攥的更緊了。
“真的?”
凌云詢問著女媧,卻也從手中的藍色石頭中,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可能是方才事發(fā)突然,他疏忽了吧。
凌云淺淺一笑,對著趙浪等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想跟她單獨談談?!?p> 張遼幾人皆是使了使眼色,示意趙浪先離開,趙浪卻管不了那么多直言道:“凌云,六國之間兩年前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你還要在此逗留嗎?”
凌云的面色瞬息間冷肅了起來,暴喝道:“不可能,那幾個老家伙答應我的,會等我的,另說即便是倭雷二國有黑煞宗撐腰,那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嗎?是誰給他們的熊心豹子膽?”
“曹城主早已向圣隱宗求援了,可圣隱宗直接回避,置之不理?!?p> 徐慧也是連忙說道。
“不可能,我執(zhí)法堂大長老的身份是擺設嗎?我已將長老令牌交予了兄長,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這圣隱宗,沒一個靠得住的……”
凌云的心中已經(jīng)怒不可竭的狂吠著,不過表情卻是顯得很是安靜。
“還有呢?”凌云冷靜的繼續(xù)問道。
趙浪有些難以啟齒,徐慧卻是看了看身旁的張遼等人,猶豫的說道:“你的婚事本定在去年,但你一直沒有出來,武國傳來消息說,那個小公主以死相逼上了戰(zhàn)場了?!?p> 凌云聽著直接坐在了地上,面上亦是有著懊悔與復雜,自己沉浸在這漩渦之中,卻忘了那個她了。
“不過有人在暗中保護她,平安無事?!毙旎奂泵ρa充道,她能感覺到凌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糟糕,一方面讓他安心,另一方面是想讓他趕緊回武國。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我等會就跟上。”凌云沉吟少許說道。
趙浪惡狠狠的瞪了凌云一眼,張口便就要罵,可很快便被張遼等人捂住嘴,給拖出了古葬山脈。
女媧微微一笑道:“有這些朋友真的很好,要好好珍惜,每一個人的強大,都是這些朋友一步一步推上去的,即便你已是焚骨境巔峰,但也要懂得這些,人不能忘本。”
“女媧娘娘說的是,晚輩受教了,不過我是人,你呢?”凌云反問道,想要試探試探她的底細,畢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境界,這讓他有些不自在。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沉淀,他的骨頭與血肉皆已化作了紫金之色,渾身上下時不時都散發(fā)著紫芒,只不過唯有心臟還未轉(zhuǎn)化成功,這也是他沒有邁入焚骨境大圓滿的緣由所在。
可以說,一旦將心臟同樣轉(zhuǎn)化完成,他便會成為跟‘靈’同等的存在,他即是‘靈,‘靈’即是他。但還是被女媧一語道破,這讓他對其充滿了好奇。
“我就是我,沒有什么?你也不必再試探,你想要知道的,我會讓你看見的,但有些事情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望你理解?!?p> 女媧頷首一笑,別有深意的看著面前的凌云,她已從昊天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打算去賭一把,不知那人會允許自己說下去嗎?
“有勞……”凌云拱手一番。
女媧沉吟少許后,頷首說道:“說起祖星與蒼茫星之間……”
她手中法決浮現(xiàn),突兀之間抓住了凌云的臂膀,來到了一滿天星空的地方。
“這里是?”凌云有些驚慌的說道,因為這里了無邊際廣闊無垠,有著無數(shù)的星體,在其中一一浮現(xiàn)著,沖擊著他的身體與內(nèi)心。
可就在他詢問女媧之際,星空之中有一布滿黑氣的身影,如一道流星般墜落在了一顆藍色星球之上,那是祖星……
“這里是我的神通界,我可以為你真實的展現(xiàn)一些過去的事情,你看著便是。”
女媧的身影從一虛無中誕生,而凌云看著她身后的自己與女媧,再次流露出一抹匪夷所思的面目。
他輕輕的抬手,從他的身體中穿透而過,亦印證了他的想法,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道靈魂體。
“首先…要從八十萬年前的那一日說起,而這也是我的極限所在,亦是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的?!迸畫z的聲音再次傳來,手指指向了那進入了祖星的黑色身影。
而他們二人轉(zhuǎn)瞬間來到了祖星內(nèi)部一座大山之上,抬頭仰望天際,那是一道陰森冰冷的黑霧穿透了祖星的壁障降臨了,黑霧散去,只留下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他身著黑袍,渾身密布著猶如線條般的黑色紋路,那種感覺讓凌云很是反感且恐懼,可又很熟悉,那是黑瞳吞噬那些邪魔時才有的感覺。
而面前落于大地之上的中年人比之那些邪魔可要強橫太多了。
此人滿臉疤痕,像是被什么鈍器所傷,滿頭的發(fā)絲猶如附骨之蛆般粘稠在臉頰之上,時而癲狂時而清醒,他每一次的癲狂,都伴隨著山崩海嘯,地核動蕩;而他每一次的清醒又顯得那么真誠,他在贖罪,也在反抗。他無惡不作,卻又處處為善,分不清他究竟是‘仙’還是‘魔’。
即便是身為旁觀者的凌云也是有些迷惘,他看不明白這人究竟是為何?為什么要殺了那些凡人,卻又要為他們立碑,為他們守孝贖罪。
畫面一轉(zhuǎn),依舊是那副凄慘且祥和的畫面,但他的所作所為仿佛觸怒了祖星的靈,出現(xiàn)的是一半旬老朽,看起來弱不禁風,只不過他驀然間睜開那雙散發(fā)著金芒的瞳孔冷喝道:“你要引起上面的不滿嗎?”
“我也不想,我……”那中年男子哽咽的說著,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可突然間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鷙,冷色道:“老東西,你終于舍得出來了,將他交出來,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再開星戰(zhàn)也無不可,你覺得就憑這已成為彈丸之地的力量能夠反抗嗎?”
老者的神色有些落寞,他只能帶著某個存在的遺愿,護此地一方平安,至于星戰(zhàn),看著這顆靈氣枯竭的星球,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著:“即便是巔峰時期,也是被打的茍延殘喘,更何況……”
“他根本就不存在,你走吧,我不想與你為敵?!崩险叩臍鈩萑趿藥追终f著。
可這讓那中年男子更加變本加厲,揶揄笑道:“不存在就不存在吧,我來此可不是為了他,我是為了你,哈哈哈……”
凌云聽著二人的對話有些云里來霧里去,根本摸不著頭腦,即便是女媧這個始作俑者亦是如此。
老者與那中年男子一直對峙著,只聽那中年男子繼續(xù)說道:“老家伙,你已經(jīng)只有這么點微末的修為,又怎能是我的對手呢?這一次,定要讓你體會體會那種痛苦?!?p> 二人之間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從剛開始的試探,來到了肉搏之戰(zhàn),從地上打到了天上,即便是天也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縫,千瘡百孔的模樣無一不彰顯出二人實力的強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