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養(yǎng)小詭
籠罩鉛市神秘黑霧的幾百米外,特管部在一處空地臨時搭建了臨時指揮所。
隨著一陣螺旋槳的聲響遠遠傳來,遠處,數(shù)個“紅點”朝著臨時指揮所駛來。
總部派專機將林歌要求具有御靈能力的干員,從各地分部接了過來,這是第一批抵達的支援部隊。
林歌與龐飛也在其中。
直升機在不遠處的空地降落,一名身強力壯、個頭接近兩米,在這大晚上還戴著一副蛤蟆墨鏡的中年人帶隊上前接應。
龐飛下飛機見到那中年人,立即敬禮道:“鄭部長。”
“準確說,是鄭副部長?!敝心耆四抗饪聪螨嬶w身后的林歌,說道:“這位就是咱們榕市的新晉資深干員,鮑酬鮑干員,對吧?我叫鄭一鳴,是榕市特管部副部長,因為這些時日都在外執(zhí)行任務,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面?!?p> 龐飛和林歌之后,還有數(shù)名其他分部的干員,一眾人相互介紹后,鄭一鳴一邊領著他們進入臨時指揮所,一邊講述目前的情況。
“據(jù)我們觀察,黑霧還在不斷擴散。從建立臨時指揮所到目前為止,短短兩個小時,擴散距離接近一公里,換句話說,這已經(jīng)是我們第三次‘搬遷’臨時指揮所?!?p> “我們按照上面?zhèn)鬟_的會議分析報告中的方法,嘗試分析黑霧的效果,可惜……無論是人還是物,一旦進入黑霧就會‘失聯(lián)’。之前第二支救援隊進入時,本只是測試黑霧的情況,讓他們進入后就想辦法退出黑霧,匯報黑霧中的情況?!?p> “但目前為止……九名隊員,一個都沒能出來。”
鄭一鳴說著,臉色也變得越發(fā)凝重起來,足以可見,這次鉛市與黑霧的情況,十分棘手。
在鄭一鳴的帶領下,林歌一行人來到黑霧前。
這黑霧從外表來看,像極了火災的濃煙,但它們緩緩擴散的樣子,又像是一朵巨大的黑云。
林歌取出一張白色紙人朝黑霧中飛去,“噗”的一聲,白色紙人剛靠近黑霧,就自燃了起來。
林歌皺了皺眉:“黑霧中含有能夠吞噬靈魂的陰煞之氣,如若控靈的靈魂的實力不濟,就會被黑霧吞噬。目前能夠確定的是,這黑霧能夠阻斷一切靈魂連接。至于為什么連聯(lián)絡器與其他信號一并被阻斷,就不得而知了?!?p> 鄭一鳴沉吟道:“原來如此。我們在拿到會議報告,看到鮑干員你建議先用御靈術試探黑霧的時候,擅長控靈的陳干員便試著控制靈物進入黑霧,但一進入黑霧就被強制中斷了靈魂連接?!?p> 鄭一鳴說完,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年齡看上去不到三十的清秀男干員說道:“沒錯,與靈物斷開靈魂連接后,感覺就像是我從未收服過這靈物一樣。原本我也有些好奇靈物是不是被黑屋中的詭異吞噬了,沒想到問題是出在這黑霧身上?!?p> 這“陳干員”似乎存在感十分低,他不開口說話,甚至連林歌都沒發(fā)現(xiàn)隊伍中還有他這樣一位干員。
但很快林歌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并非是陳干員存在感低,而是他身上的詭異氣息壓過了人氣。眾人站在黑霧附近,還以為是黑霧的詭異氣息太重,誰能想到人群中就有一個“詭異”!
一名干員目光打量了陳干員一番后,頓時變得戒備起來:“等等,你身上怎么會有詭異的氣息!難道鄭副部長說你擅長控靈,控的是詭異不成?不,不對!”
這名干員叫“張路”,是渝市的一名干員,和龐飛、林歌等榕市的干員差不多的時間抵達機場。
在直升機上,眾人相互聊了幾句,林歌這才知道這位張干員和他的手段類似。
不同的是,林歌使的是“紙人”,而這位張路控制的是幾個“木雕”,也可以視為“木人”。
張路養(yǎng)了一只貓頭鷹,這只貓頭鷹不僅通靈,還對詭異氣息十分敏感,曾在數(shù)次詭異事件中救了他的性命。
而從直升機上下來后,貓頭鷹就一直躲在張干員脖間,將頭埋進翅膀中。
張路本以為是受黑霧的影響,但陳干員的出現(xiàn),讓他瞬間明白這才是嚇壞貓頭鷹的“罪魁禍首”!
通過與貓頭鷹的溝通,張路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的真相,這陳干員之所以渾身上下透露著詭異的味道,是因為他……養(yǎng)小詭!
“你竟然養(yǎng)小詭!”張路指著陳干員驚道,語氣中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變成憤怒中夾雜著些許“不齒”。
原因很簡單,“養(yǎng)小詭”無論是方術士還是道士,都視為下三濫的歪門邪道!
養(yǎng)小詭無論是源自曼國的蠱毒之術,還是道門分支的茅山術,都是以怨念極深的小詭為引,不斷向它喂養(yǎng)靈魂,再經(jīng)過邪術的詛咒與處理,將小詭的詭異之力化為己用。
而這種詛咒邪術,對施術者的影響極大,若是控制不當,很容易連自己都成為小詭的食物。
更恐怖的是,小詭的怨念極強,一旦失控就是a級以上的詭異領域。
特管部對入職的干員有嚴格的考核,別說擅長歪門邪道,但凡曾經(jīng)修行過詛咒邪術,都不可能被“錄用”,更別說還是養(yǎng)小詭這種陰毒之法。
聽到張路指出陳干員養(yǎng)小詭,陳干員身邊的幾名干員立即與他拉開距離。
一人冷聲道:“呵,我雖加入特管部不久,但聽說這里可是‘正規(guī)編制’,竟然連養(yǎng)小詭這種無論是散人方術士,還是道門、佛門都不齒的歪門邪道也能隨便加入?”
聽到那干員略顯譏諷的話,陳干員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也沒有做出解釋的打算。
但一旁的鄭一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眾人起內(nèi)訌,本來這鉛市的問題就已經(jīng)特管部頭大了,這會兒要是再內(nèi)訌,他這“副部長”別說摘掉“副”字,就是保住這“副”字也很難了。
鄭一鳴道:“諸位稍安勿躁,陳干員身上的小詭……并非諸位想的那樣,‘養(yǎng)小詭’的說法在他這里并不合適。諸位放心,特管部對干員的審核十分嚴格,杜絕一切歪門邪道的加入?!?p> “陳干員是總部的特派干員,他的情況總部有向我簡單體積,情況涉及陳干員的隱私,不方便向諸位透露。但我以榕市特管部副部長的名義擔保,陳干員的審核和身份經(jīng)過了特管部層層篩選,沒有任何問題。如若諸位還有疑問,可向總部遞交申請查實?!?p> 連鄭一鳴都擔保了,張路等干員也不好繼續(xù)就養(yǎng)小詭的問題糾纏下去。更何況眼前擺著鉛市這么大的麻煩,誰都不想節(jié)外生枝。
不過,林歌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陳干員,他的本體是掌管生死的《生死簿》,雖然用“酉”的話來說就是“殘卷中的殘卷”,但對詭異與靈魂的感應極其強烈。
他倒是看出了一點“關鍵信息”——
陳干員。
與他養(yǎng)的小詭。
似乎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