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不出所料,幾乎是在下朝后的兩個時辰內(nèi),朱由檢就收到了近百份奏折。
而且這些奏折,十有八九都是要錢的。
隨手將手里的奏折扔到一旁,朱由檢的心中也不禁琢磨起了要不要辦一份報紙的問題。
在朱由檢看來,報紙這種東西可以說是好壞各一半!
也不是說辦就能辦的!
受時代的限制,現(xiàn)在辦報紙可以說是一件非常費時又費力的事情。
首先印刷業(yè)不夠發(fā)達(dá),僅憑現(xiàn)在的印刷速度,一份報紙從排版開始,再到印刷出來,可不是三兩天就能完成的。
尤其是現(xiàn)在的老百姓普遍都沒有受過教育,就算是出了報紙,又有幾人能識?
至于讓那些文人幫忙讀誦,恐怕十份報紙有七八份都會變了味道。
最終的結(jié)果也就是謠言滿天飛,無人能分得清了。
所以最終朱由檢還是搖了搖頭,這種事除了能滋生謠言以外,就算能有一些作用,怕是也不太大。
相對于投入的金銀來說,卻是明顯有些得不償失了。
“走吧,如今快過去了半個月,咱們也去看看那些兵工廠怎么樣了!”
靜極思動的朱由檢,突然起身向王承恩說了一句。
“是,陛下!”
聽到朱由檢的旨意,王承恩連忙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下來。
王承恩清楚,陛下第二次陛下出宮時沒有帶他,實際上就是一種對他不滿的表達(dá)。
所以他要是在出言反對,或者是勸說的話,恐怕這總管的職位就該換人了。
這一次朱由檢沒有在用魏忠賢和李邦華。
而是只命令田爾耕護(hù)駕!
…………
歷經(jīng)半個月的時間,鄭芝龍也終于從京城返回了魍港!
不,準(zhǔn)確的說是寶島!
因為自打朱由檢命名的那一刻,魍港就有了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寶島!
踏上這片土地,鄭芝龍也不禁對朱由檢佩服有加。
如此海路四通八達(dá)之地,真要是坊市建成,一年也不知會給朝廷帶來多少賦稅,如此也確實不愧寶島之名!
“大哥,您可算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我都懷疑是那皇帝老兒是對你下黑手了呢!”
碼頭上,脾氣火爆的鄭之豹直接給了鄭芝龍一個熊抱,離別一個多月的時間,鄭之豹早已經(jīng)擔(dān)憂的不行。
要不是也知道自己這點人馬屬實有些不夠看的話,他怕是早就帶著人打京城救大哥去了。
“是啊大哥,豹子這段時間可是天天都在念叨你,可是把我們擔(dān)心壞了!”
鄭之虎笑著應(yīng)承了一句,看到鄭芝龍完好無損的回來,他這顆擔(dān)憂的心也徹底安穩(wěn)了下來。
不想鄭芝龍卻突然瞪了鄭之豹一眼,語氣中更是不無嚴(yán)厲的訓(xùn)斥道。
“老三,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從你的口中聽到半點對朝廷不敬的話,那就休怪本官要大義滅親了!”
“大哥……”鄭之豹聞言也不禁眉頭一皺,剛要出言反駁,卻不想衣角就被鄭之虎扯了扯,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閉上了嘴。
但心中的不滿,依然表現(xiàn)在臉上,看的鄭芝龍和鄭之虎,都不由得無奈搖頭。
暗自嘆息,這老三猛是猛了一些,就是對于那些彎彎繞繞的不太精通。
尤其是鄭之虎,他剛剛之所以扯了老三的衣角,實際上就是聽出了大哥口中的那一句本官。
這一聲自稱,不易于是在告訴他們兄弟二人,以后他們就要跟著朝廷混了。
既然如此,那有些忌諱自然就不能再犯,最起碼也不能外人的面前胡亂的說了。
否則以后真要傳到外人的耳中,豈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鄭之豹臉色也恢復(fù)了些許,他不擅長心機(jī),但并不代表他傻。
經(jīng)過鄭之虎的打斷,他也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好了大哥,您剛回來,舟車勞頓也累了,咱們兄弟還是回去再說吧!”
鄭之虎看著滿臉風(fēng)霜的大哥,連忙上前拉住鄭芝龍的手臂,一手又扯過鄭之豹的手臂,轉(zhuǎn)身就上了停在不遠(yuǎn)處的馬車。
一行三人歷經(jīng)小半個時辰,才終于回到了建在平原上的院子。
不多時,兄弟三人在書房相繼落座,直到此時鄭之虎才問出了鄭芝龍此行結(jié)果。
雖然已經(jīng)知道大哥成了朝廷命官,但具體如何,卻是還需仔細(xì)詳談。
“大哥,我認(rèn)為朝廷此舉頗有隔山觀虎斗的意思,別等咱們擊退了荷蘭人,他們在反過來收拾了咱們兄弟?”
許久過去,鄭之虎也聽完了大哥的述說,這才轉(zhuǎn)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至于鄭之豹這會倒是老實了很多,只是在一旁時不時的點頭符合,卻沒有多言。
因為書房中沒有外人,所以三兄弟說話倒也方便了很多。
鄭芝龍搖搖頭,笑著為兄弟二人繼續(xù)解釋道。
“你們放心吧,大哥我見了陛下,當(dāng)時陛下許我兩個選擇,一個是直接冊封為兄游擊將軍之職,而另一個則是讓我選擇擊退荷蘭人后,任命為兄當(dāng)這寶島的總督!”
“而且為兄與陛下交談良久,發(fā)現(xiàn)陛下也確實是真心實意,并且還有要大力發(fā)展這寶島的念頭,如此也就更不可能哄騙我等了?!?p> 隨著鄭芝龍的解釋,鄭之虎和鄭之豹也不禁相視一眼。
兄弟三人中,鄭芝龍向來最是聰明的,而且在事情上的判斷也尤為準(zhǔn)確。
因此兄弟二人見大哥如此篤定后,這心中疑慮也不禁散去十之七八,僅剩兩三分的懷疑。
但不管怎么說,身為首領(lǐng)的鄭芝龍已經(jīng)有了決定,他們兄弟也只能聽從。
當(dāng)天夜里,鄭芝龍便下令鄭之虎二人,以及十八先鋒也就是十八芝開始聚集人手。
因為是海盜生活,所以除了大本營留下的一些人手外,更多的手下都漂泊在附近的島嶼,以及海面上。
如今戰(zhàn)事臨近,自然是先要召集人手了。
一夜無話,鄭芝龍也在長途跋涉半個月后,睡了一晚上好覺。
第二天早晨,鄭芝龍就在吃過早飯后來到了碼頭,開始收攏人手,組織手下士兵。
整整一天,海面上都有無數(shù)帆船緩緩從四面八方駛來,卻是在外的人手都在有序的聚集。
夜幕降臨,鄭芝龍也在人手聚齊后登高望遠(yuǎn),站在一艘巨大的主船甲板上猛然下令道。
“所有船只即刻開拔,目標(biāo)直指大員“熱蘭遮”和“赤嵌城”兩個要塞,將那些紅毛鬼給老子趕出這片島嶼!”
大員,便是后世的安南地區(qū),而此時的荷蘭人也直接和間接掌控著整個寶島的南部地區(qū)。
他鄭芝龍的任務(wù),便是不惜一切力量,驅(qū)趕這些紅毛鬼離開整個寶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