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是俞大人的馬
坐在蔭涼下休憩的眾人被重新集合起來,一個個甩著汗,汗味兒糟踐著鼻子,又分開了彼此間的距離,事情起因大伙兒都已經(jīng)知曉了,隊伍中少人了,這事兒即可往大了說,也可以往小了說。
“俞大人是不是昨晚走丟了?”
“我覺得有可能,你說奇不奇怪,走了半天,才發(fā)覺人沒了”
“······”
就在議論聲快要塵囂四起時,李天策的聲音如打雷一般響起,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順道把注意力給聚集到一塊。
“肅靜,聽張大人問話”
說完這句,人往旁邊一站,跟鎮(zhèn)國將軍組成了哼哈二將。
張茗請了一下嗓子,響亮問道:“你們最后一次見到俞大人是什么時候?”
有人伸手撓著后腦勺,絞盡腦汁的回想著,有人小聲接談,確認彼此的答案,小一會兒過后,眾人給出了一個相差無幾的答案。
“俺們吃完飯去打盹的時候,還有看到他嘞,似乎今早他就不在”
張茗點了一下頭,昨晚自己要行動時,這小子還陰戳戳想懟自己兩句,最后在自己這里吃了憋,李天策又補了一個信息,那就是當歹人問自己在哪時,這小子率先出賣自己。
之后營地發(fā)生混戰(zhàn),誰也顧不上誰,自此就沒了蹤跡。
“看起來應該是昨晚混戰(zhàn)時,這廝趁著李天策跟人交鋒,逮住了機會就腳底抹油跑掉了,三番兩次跟我做對,當真是留你不得!”
張茗心中殺意已定,這個人他非殺不可!
“嗒嗒嗒···”
激烈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只見兩名禁軍騎著馬跑了過來,連人帶馬都是氣喘吁吁。
“稟張大人、將軍,俺們往后追了一段路,倒是發(fā)現(xiàn)了馬蹄印,人往皇城去了,恕小的無能?!?p> 聽完禁軍的匯報,張茗心中一嘆,倒是讓這小子跑了,如果兩人沒有恩怨,他倒是會放這廝一馬,畢竟貪生怕死,是人都會有。
但誰叫兩人有恩怨,還都是俞田單方面挑起。
張茗面色一凜,對著眾人朗聲宣布道:“俞田置圣上旨意于不顧,擅自脫離,實乃臨陣脫逃,大罪一等!”
旁側(cè)的李天策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這個說法。
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覺得事就是這么個事,朝廷處罰下來那不光自己要掉腦袋,更是會連累親屬,有人就心里暗罵俞田糊涂,有神勇的李將軍在更有英明決斷的張大人坐陣其中,您跑個什么勁兒,不如學俺們吃飽喝足,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啥危險都沒。
“大人,要不要小的返回皇城通報朝廷?”
張茗面色平平,可心里卻是在那冷笑,說道:“等到了陸川,我以陸川知府的名義將俞田的所作所為上報朝廷,讓圣上決斷”
眾人只覺得張大人公私分明,卻是不曉得其腹黑。
俞田肯定料定他張茗活不了,估計在皇城里還不知道怎么個高興,自己則是要在他俞田最高興,最得意忘形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讓他人頭落地,唯一可惜的地方就在于看不到他死前的害怕模樣,他還是很想看這種小人秉性死的時候是啥模樣。
事情調(diào)查清楚,讓大伙又休息了一陣,等到太陽從居中變到側(cè)依時,隊伍再一次重整旗鼓,重新上路。
“也不知道棺材里的這位大官能不能撐到陸川,別臭嘍”
“嘿···老兄,你可少說兩句吧,小心晚上大官爬出來跟你嘮嘮嗑”
“你可別嚇我,晚上我可得挨著你睡”
而此時,鎮(zhèn)國將軍正騎著馬從他們旁邊慢悠悠的經(jīng)過,惹得這些力夫立馬閉嘴,等人騎馬過去,這些悶的慌的碎嘴漢子又開始拌起嘴來。
“你們說這老頭是咋保養(yǎng)的?我隔著衣服,都能看出那身腱子肉,嘖嘖嘖···”說話的人言語和眼神中滿是羨慕。
“你天天舞刀弄槍,到了他這個年紀,也能這樣,唯一的不足就在一個地方”另一個應話的人賣起了關(guān)子,卻是三言兩語間把其他人的心給撓了一下,使得其他人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見大伙都瞅著自己,這股子注視感,讓應話的人好一陣享受,肩膀上的抬杠都不覺得沉重了。
“不足的地方就在于,人家再老那也是人物,你呢···就村口老頭”
“哈哈哈······”
這番話惹得其他人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騎在馬上的張茗也是忍不住樂呵了下,這幫人干的活兒雖然上不了臺面,身份也是卑微,但卻是非常有趣也不沉悶,給枯燥的旅途增貼了不少的歡樂。
重新閉上眼睛,開始修行,昨晚使用烈焰氣功波,從靈腑中抽取了不少的日精氣,雖然過量的日精氣讓身體有些不時,但畢竟烈焰氣功波是自己目前唯一能主動用的神通秘法,必須得存點量。
一股股的帶著熱意的日精氣從天靈地腳中鉆入,被吸納到靈腑中,得到補充的白芒瞬間囂張了許多,把暗芒給擠壓到犄角旮旯里,頓時間,讓張茗的身子大躁起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毛孔里鉆了出來,掛在額頭,遍布后背。
“夠了!”
張茗從修行中脫離,從腰間取下一個牛皮水袋,仰脖對嘴就是一通狂飲,清涼的水帶著涼意暫時撫平了身體里的燥熱。
又將水袋里的水對著臉一通澆,剎那間,整個人的體溫直線回落,酣暢了不少,讓張茗忍不住說道:“爽~”
伸出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定睛往前一瞧,卻是發(fā)現(xiàn)有一匹馬正慢悠悠的迎頭走來,馬頭有韁繩,馬背上有鞍,可唯獨沒見人影。
馬可不便宜,何況馬具齊全。
“駕”
一名禁軍雙腿夾了一下身下馬兒的腹部,策動著馬趕了上去,將那匹馬的韁繩給牽在手里,那馬也是順從,沒有絲毫的掙扎。
“誒···我瞧著這馬怎么有點熟悉呢”
“好像······”
有人皺緊了眉頭,在腦海中飛快思索著,似乎知道這匹馬是屬于誰的。
下一秒。
有人喊道:“我知道這馬是誰的了,是俞大人的!”
一語激起千層浪。
等把馬牽過來后,眾人一通細瞧,總算是肯定了一件事,這匹馬就是俞田的,這樣的結(jié)果不由的引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