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慶為眾人進行了詳細的安排,而這批人也是即將上山的人選,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
并非是通天箓,更不是馮寶寶,而是在合適的時候鬧出最大的動靜,誘使老天師離開天師府。
如此才能為他下一步的行動創(chuàng)造機會。
對于眾人來說這一環(huán)的任務(wù)有些艱巨,因為要面對的對方是那個絕頂?shù)睦咸鞄煛?p> 那位存在的境界太高了。
難的不是將他引出來,而是如何從那一位的手底下活下來……
各司其職,各就各位,龔慶按照原計劃給所有人都安排到了合適的位置,甚至發(fā)現(xiàn)有些地方還多了幾個人隨機調(diào)動。
那是因為本以為這次的人不會來的這么齊,預(yù)留的人選。
另一邊,黃晟的名單上寫下了十八個名字,終究還是有人放棄了這個機會。
也不知道他們?nèi)蘸笙肫饋頃粫蠡谶@樣的選擇。
這十八個人的錢預(yù)付了一半,并做好約定,若是人折在龍虎山上概不退還,消極怠工亦不支付。
如此,自己和龔慶的目的也達到了,互利互惠……
待到散場之后,龔慶先一步上山,域畫毒負(fù)責(zé)對這些人進行偽裝,隨后在分批次上山。
在三天之內(nèi),這第一批人就需要就位了,除了負(fù)責(zé)自己需要監(jiān)視的目標(biāo)之外,還需要準(zhǔn)備接應(yīng)第二批即將到來的人上山事宜。
相關(guān)的安排,龔慶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他為了這一天準(zhǔn)備了很久很久。
這些東西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
散場之后,黃晟選擇了獨自離開,身后呂良跟上了,也險些沒被甩開,還是在發(fā)覺到來人之后才特意領(lǐng)他上了一條小路。
倒是有些好奇這家伙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又回過神來了?
“怎么,又反悔了?跟我干吧?!秉S晟笑了笑,笑容里有幾分玩味。
這家伙就是那少數(shù)幾個沒有簽下名字的人之一,想必是之前就把炁體源流拿出來誘惑他,這次第二次拿出來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吧。
這家伙心眼可不少,但是絕對不只是上來質(zhì)問這么簡單。
“那倒不會,說了不干就不干……”
呂良有些無奈地?fù)项^,深深嘆了口氣,“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三爺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整個全性玩沒嗎?沒必要吧?”
對方所做的事情,太過危險了,有些明白對方要做的是分?jǐn)傦L(fēng)險的事情,也表示理解。
但是如此,怕不是要重蹈全性三十六賊的覆轍。
雖然說現(xiàn)在的全性本來也就是一盤散沙,休養(yǎng)生息了幾十年好不容易喘了口氣的全性,再鬧起來說不定真的要崩盤。
或許對方并不在意,但是至少得知道對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作什么。
“我要做什么?想知道就跟著來看看啊?”黃晟循循善誘,繼續(xù)拋出餌食,“說不定此行正有你想要的東西呢,若是錯過可就太可惜了……”
呂良覺得有些好笑,“我連炁體源流都不想要,還有什么東西你能拿出來?”
任憑對方巧舌如簧,這件事自己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再摻和了,這家伙如此想拉自己下水,絕對有詐。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祖宗的話總是沒錯的。
黃晟認(rèn)真想了想,徐徐開口,“很多啊,有很多啊,比如你呂家的明魂術(shù)到底是什么,又比如你的妹妹呂歡到底是怎么死的……”
咔嚓——
呂良的腳步頓了一下,頭微微低垂著,圓眼鏡下的眼神變得無比危險,沉默了有足足幾秒鐘。
“你,知道些什么?”
“你想知道的,都在你太爺?shù)哪X子里,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去挖了……”黃晟展開了笑顏,大搖大擺向著遠方走去。
“黃晟……”
“嗯?”
黃晟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那少年,然而對方依舊沒有說話。
如此沉默了有良久,終于蹦出了幾個字。
“帶我一起?!?p> 黃晟笑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到時候我需要你了,自然會找你幫忙,等著吧此行必然不會讓你失望的……”
“……”
呂良沉默了許久,臉色才漸漸變得緩和下來,揉了揉臉才意識到自己在先前到底有多失態(tài)。
這家伙居然抓住自己的命門了啊,真糟糕。
“三爺,那炁體源流真給嗎?”
“廢話?!?p> “給真的?”
“廢話。”
“……”呂良有些說不出話,總覺得有些別扭。
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太能接受對方愿意如此大方的將炁體源流給出來這件事。
太不合常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之前還想著拿這東西跟自己交易一起去對付太爺,沒想到轉(zhuǎn)頭又幾乎白送賤賣給這些人。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掌門還有什么交易,但是那點兒錢真就是跟白送沒有什么區(qū)別。
突然間,呂良的腦子有一道靈光閃過,意識到了什么,“三爺,炁體源流,一般人學(xué)不會吧?!?p> “我說你們這些人真的是腦子有病,別人藏著掖著的時候一個個饞的流口水,如今送到眼前了,居然畏畏縮縮的……”
黃晟呵呵一笑,“不過倒也確實,就憑那群連自己本門功夫都沒能參透的家伙想悟道術(shù)之盡頭,怕是這輩子也就只能磕死在門檻上了?!?p> “……”
呂良皺著眉,輕輕嘆了口氣,“那我有希望嗎?”
黃晟嗤笑一聲,“洗洗睡吧?!?p> “……”
“終究是世人神化了這八奇技,把他們看得太高太重,你如此患得患失不過就是覺得我自舍了重利,那我且問你我便自留下又有什么好處?”
呂良本來下意識想要開口,突然被這個問題問愣了。
什么好處,天底下獨一份的絕世法門,還不算好處?
但是隨即也明白過來了對方的意思,相比于因為接踵而來的麻煩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好處了。
“我無門無派,不需要留下傳承,我無根浮萍,更是沒有半分牽掛,雖然身上沾了不少因果,但是揮袖可斷,說到底它對我來說不過是一門功法而已,和別的也沒什么兩樣……”
黃晟揮了揮衣袖,幾道不同顏色的炁凝聚出來,在夜色下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呂良看的有些呆了,在其中感受到了自己明魂術(shù)的炁。
“各門各派對自家傳承看的比性命還要重,在我眼里同樣不過是敝帚自珍。
通天箓也好,炁體源流也罷,你們所視若珍寶的八奇技,在我眼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