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你看來，洪社這幾個堂主各有什么特點？”茅安問道。
“不知道誰傳出來的順口溜，兄弟們也都挺認同的，或許能某種程度反應出幾個堂主的特點。”嚴掌柜道。
“順口溜？有意思。嚴掌柜你說說看?！泵┌驳?。
“一二三，三巨頭。老四謀，老五斷。老六只會練武功。老七有錢，老八無蹤。”嚴掌柜道。
“嗯嗯，簡單明了啊。每個人都特點鮮明。其他都可以理解，這‘老八無蹤’作何解釋？”茅安問道。
“八爺掌管的‘向善堂’專擅偽裝跟蹤之事，于各地建立鏢局作為聯(lián)絡點。有的時候也接一些暗活兒。只是，到底哪些鏢局是向善堂的，哪些不是。就連洪社里面的人也說不清楚。向善堂雖名為‘向善’，但一直以神秘著稱。屬下們雖聞八爺之名，但卻無人識其真面目。故而有‘老八無蹤’這一說。”嚴掌柜答道。
“哦……”茅安心里消化著信息，過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道，“可惜如今七爺死于宵小之手，這有錢的老七，不在了。”
“?。?！七爺沒了？”嚴掌柜震驚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茅安把三爺派人暗殺自己，和茍安暗算七爺?shù)氖虑橹v給了嚴掌柜聽。
“這……”嚴掌柜知道洪社內部的爭斗最近有愈演愈烈之勢，只是不想三爺已經(jīng)開始黨同伐異，公開火并節(jié)情堂和求實堂了。
“堂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求實堂歷來在洪社的經(jīng)濟來源中占有半壁江山。三爺要加害你和七爺，無非是要節(jié)情堂的人馬和求實堂的錢財。如今七爺意外遇害，我們要搶在三爺?shù)娜耸种?，接手求實堂。這樣才有和洪社總部抗衡的底氣，才能給七爺報仇雪恨?！眹勒乒穹治龅馈?p> “嚴掌柜你似乎與七爺?shù)母星榉潜葘こ?？”茅安察覺道。
“不瞞堂主，七爺原名嚴松，乃是我本家堂弟。只是他經(jīng)商天賦卓絕，在洪社提拔很快。短短幾年已經(jīng)位列求實堂堂主，我本事微末，雖然入社時間更早，但是功勞不大，還只是節(jié)情堂巳蛇隊隊長?！眹勒乒竦馈?p> “嚴掌柜謙虛了，正所謂人有沖天之志，無運不能自通。馬有千里之行，無人不能自往。時也，命也，運也，非你之不能也！”茅安安慰道。
“等我拿下求實堂，你就是求實堂堂主！”茅安又許諾道。
“謝堂主！不，謝明公！承蒙明公青眼有加，特恩拔擢。今后無論洪社怎么變幻，我的地位怎么變化，明公就是我的主公。我，嚴世范愿奉茅安為主，天地神明共鑒，若違此誓人神共棄，天厭之！”嚴掌柜說完跪下，五體投地行了個大禮。
“嚴世藩？”茅安對嚴掌柜的名字頗為好奇，不經(jīng)意脫口重復了一遍。因為這個名字在茅安的印象里可是如雷貫耳。
“傳世的世，規(guī)范的范。怎么明公，認識其他世范？”嚴掌柜問道。
“不不不，勾起一些往事罷了。行為世范學為人師。世范，嚴世范，好名字。好寓意！”茅安笑道。
“這個名字乃是家父所取。并沒有，明公釋意的高尚。我這一輩，是‘世’字輩。我叫世范，我還有個同胞兄弟叫世才?！眹朗婪兜?。
茅安聽了嚴世范的解釋，努力管理著面部表情，心里嘀咕：“一個‘試菜’，一個‘試飯’。我確實高估了你爹的取名字水準。你家不會是開飯館的吧？”
“嚴世范，嗯。昨晚剛認了個義弟，今早轉眼又收了個小弟。我這是開始開啟王霸光環(huán)了？”茅安心道，“不過好歹有兩個可以隨意探討局勢的伙伴了，不至于兩眼一抹黑，連自己的身份都琢磨不明白?！?p> “好，世范。雖然你比我年齡大，但是你既然奉我為主，以后我就直呼其名了。我有言在先，我不會虧待自己人，但是如果有人敢背叛于我，那我也會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上?！泵┌驳?。
“世范謹遵明公訓誡，必定時時自省，不敢有負明公厚望。”嚴掌柜道。
“好了，天快亮了，你去忙吧?！泵┌驳馈?p> “是，明公?！?p> “現(xiàn)在，我是洪社節(jié)情堂的堂主，手下有暴力人員一百零八員。我還是京師福威鏢局的重要人物，當朝宰相家中武力代表之一。至于趙王那里，我還有沒有其他身份了，目前尚且不知……”茅安心中梳理了一下目前所有的信息。確保，見到不同的人時，清楚自己該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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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律律?！币魂囻R嘶。
“明公，辰龍隊、午馬隊、未羊隊。已經(jīng)與巳蛇匯合，今已集結完畢。等候明公指示?！眹朗婪秷蟾娴?。
“大家都很準時。辛苦了。”茅安一拱手道。
“不敢當……”幾隊手下似乎有些不習慣于茅安的客套。
“如今世道變得太快，你們依然沒有變。這很好。”茅安道。
“屬下不敢居功”幾個隊長道。
“但是信仰可以不變，手段卻要跟上變化。我們過去用的那些暗號密語，太過繁瑣，保密性又不高。比如，巳蛇隊為了等待我的喚醒，最近半年，每天都從亥時等候到子時。這是一種很大的精神內耗和資源浪費。半年你們可能還感覺不到，再久一點，他消耗就是你們的耐心，以及忠心了。”茅安道。
“屬下，必盡忠職守，萬死不辭?！睅讉€隊長，紛紛下馬道。
“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影射之意。你們不要多心。大家都是娘養(yǎng)的，肉長的。誰也不是鐵人。按人之常情，我說的事就會自然發(fā)生，也沒什么好避諱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由于我設計的策略出了問題，你們不得不背棄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泵┌驳?。
“屬下萬不敢因私廢公?！睅讉€隊長紛紛道。
“嗯……雖然我是可以理解你們。但是若真有人背叛了，我也必定斬草除根，這是態(tài)度問題，立場問題。希望屆時，你們也可以理解我?！泵┌驳?。
“扯遠了……最近，我突發(fā)靈感，覺得原先的暗號密語有很大改進空間。所以我重新設計了一套新的暗號密語?，F(xiàn)在，我們集中學習一下。打個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