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knife’的讀法,我暫時不會透露。這是讓八爺去猜的?!泵┌驳?。
“難道這才是最后的殺招?”嚴世范問道。
茅安神秘一笑,并未正面作答:“你去放鉤子吧,殺招靈不靈,也要看你演得像不像?!?p> “演的像不像?是要靠我的演技了嗎?”嚴世范笑道。
“演的像不像。第一是形象、氣質,第二才是演技,要讓八爺首先相信你“是”才行,不“是”,演技再好也白搭?!泵┌驳?。
“那明公你看我像不像,能不能在八爺本尊面前演成?”嚴世范問道。
“我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我覺得世范你雖然要去演,在實際操作的時候應該更生活化,更自然,要看不出演的痕跡才能演到八爺。”茅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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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大藥房,看來就是這里了?!币粋€白衣道士站在不收大藥房門口,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那一抹獨特的白色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但來來往往的人卻好像都沒有注意到其一般,從其的身邊走過也不回頭看一眼。白衣道士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也沒有被哪個低頭走路的人撞到。
“炮制雖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若這不收大藥房是真的如此制藥,而不是以此為噱頭唬人,倒也不失為一家有良心的藥房。雖然冒用了紫微觀名聲,這件事上欺世盜名。倒也算沒有太過敗壞紫微觀的名聲?!卑滓碌朗孔屑毝嗽斶@不收大藥房門前的對聯(lián)。
“這個品味不錯,這個也算氣味也算正……這個的年份應該也夠……”白衣道士在不收大藥房稱藥的臺面上,挑了幾味藥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味道。
“伙計,給我照著這個方子抓一副藥?!卑滓碌朗磕贸鲆粡埣垪l道。
“哦……荊芥、防風、羌活、獨活、川芎、柴胡、前胡、桔梗、枳殼、茯苓各兩錢、甘草一錢。這位客官抓的這些都是敗毒的藥物,您是哪里不舒服嗎?敝店免費問診,您不妨先去那里看看?!被镉嬛噶艘幌略\室道。
“不必了,這是其他大夫給我開的方子,讓我按方抓藥即可?!卑滓碌朗康?。
“好嘞,那您稍等。我這就給您抓藥去…………客官您的藥。一共十六個大錢。”伙計道。
白衣道士打開要藥包,聞了一聞味道,又用手嘬起一點捻了捻,確定成色還不錯:“這質量和價格倒也是對得起,藥房現在偌大的名聲?!?p> “客官,您還有什么需要嗎?”伙計問到。
“我聽說,不收大藥房是在紫微觀的世外高人授意下才成立的?;镉嬆阒恢溃渲袃惹榘。俊卑滓碌朗繂柕?。
“這個內情,我們掌柜的也沒告訴過我們。不過,我覺得這多半是那些說書的為了吸引觀眾信口開河的,客官不必當真。畢竟傳說不能當飯吃,咱們來藥房抓藥,不都圖個貨真價實嘛。”伙計道。
“你說得也是,傳說畢竟只是傳說。商家的立身之本還是貨物要硬。貨真價實,這幾個字說得就很好?!卑滓碌朗康?。
“諾,客官你看那邊?!被镉嬕恢付欠鎏莸姆较虻?,“這塊貨真價實的匾額就是縣太爺給我題的?!?p> “唔……”白衣道士不知可否道,“那我怎么才能見到你們掌柜的呢?”
“要是尋常,我們掌柜幾乎每天都到店里來轉一轉??凸倌愕葌€一時半刻,興許就能遇上。不過這些日子,我們掌柜的忙著并購其他店鋪。有些日子沒到柜上來轉悠了。”伙計道。
白衣道士拿起桌上的藥包,轉身離開了柜臺?;镉媱t連忙找人代了他的班。
“隊長,剛才有個白衣道士。對,就是剛出門的那個,一直打聽掌柜的,還打聽紫微觀的世外高人的傳說,您看……”一轉眼那個伙計已經在未羊隊長那里報告情況了。
“馬上通知嚴掌柜,又有魚兒咬勾了,‘胖的’計劃要不要繼續(xù)?”未羊隊長道。
“我馬上就去!”伙計拿起桌上新的密語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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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朝沒有朝廷法定的休沐日,所以一般做工的都是本地人。一年到頭,可能只有新年,上元,中元,下元等寥寥幾個節(jié)日可以早點回家,其余日子都得照常點卯。
茅安在大魏朝沒有家人,他的左膀右臂也多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家伙。倒是不收大藥房的伙計中多是拖家?guī)Э诘?。所以,惠陽港新年的氛圍漸濃,卻沒有感染到茅安?,F在,他正在祁隆小酒館喝著濁酒,無聊地數著泗河上來來往往的船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誰讓這輩子記性好呢。
“我乃人間一凡夫”
“此半生,如走卒”
“亦未曾,止過步”
“向陽生,努力行”
“無成敗,非英雄”
“塵滿面,心如故”
一個喝多了老酒的醉鬼吟唱道。
“這不是,當初紫微觀羅道長的詞嗎?”祁隆小酒館中一個耳朵尖的酒友聽出了醉鬼的唱詞的來歷。
“不愧是紫微觀的世外高人,這詞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是聽著心里舒服?!绷硪粋€酒友沒話找話道。
茅安喝得也差不多了,起身去柜臺上結賬,心里笑道:“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個虛構的羅道長呢?!?p> “你個老醉鬼!讓你喝,讓你喝!怎么不喝死你呢!家里為了年節(jié)都忙著祭祀呢,你到是好,一個人偷閑出來喝酒……喝讓你喝,最好喝醉了一頭死在這泗河里,省得我心煩!”一個年紀不大的婦人一手拎住了吟唱醉鬼的耳朵道。
“你們幾個,看什么看!沒見過老婆管教自家男人啊?什么七出八出的,我男人都沒意見,你們看什么看?!蹦菋D人年紀不大倒是聲量不小,一手叉腰一手叫罵頗有點悍婦的雛形。
“哈哈哈……”周圍已經有好事者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那婦人畢竟還是沒有到悍婦的火候,被一群喝酒的男人一笑,便漏了怯,不再叫嚷。只是揪住吟唱醉鬼的耳朵往家里走。一邊走一邊抱怨:“要不是明天要去走親戚,我現在就把你的耳朵給揪下來喂狗。還什么‘塵滿面,心如故’。感情你心不在家里呢?說!你心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