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過來跪下給我娘敬杯茶吧
裴清歌有些呆愣。
在每一任圣女繼任的當(dāng)天,會由上任圣女施展秘法。
秘法之后,在右肩后方,就會出現(xiàn)一粒荷花種子的圖案。
種子需要人血溫養(yǎng),而且只能用同一個人的人血來溫養(yǎng)。
血蓮吸血之后,就會逐漸盛開。
她原來的身體受過秘法,但種子還沒開始養(yǎng)。
重生了以后,她以為這身體不會再有種子了,可那又分明就是血蓮!
而且是已經(jīng)開始溫養(yǎng)的血蓮!
裴清歌在原主的記憶里仔細(xì)搜尋了半響,也完全沒有關(guān)于背后印跡的記憶,也就是說,這血蓮確實是跟著她一起來的。
那是什么時候開始溫養(yǎng)的?又是吸了誰的血?
“王妃,你不喜歡么?”桑榆見裴清歌的臉色難看,忍不住開口問道,“胎記長成這樣真的很好看了,總比黑乎乎的一片好吧?”
裴清歌沒辦法跟桑榆解釋這件事,圣女傳承有很多的秘密,但這血蓮才是最大的秘密!
這甚至關(guān)乎北冥國的國之根本!
正想著,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裴清歌迅速的拽過衣服遮住身體,有些惱怒地看過去,“王爺進別人房間之前不知道敲門么?”
她的動作雖然快,但白錦夜的視力極好,也早就看清了。
膚如凝脂的感覺襲上心頭,他背在身后的手驀地收緊,那夜他雖然意識不清,但那絲滑、柔軟、白皙的肌膚,指尖的觸感,心頭的顫栗,還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子里。
“青天白日,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白錦夜冷哼了一聲,壓下心頭的怪異感覺,“床都爬了,還怕本王看么?”
裴清歌沒理他,低頭系好帶子,腦子里迅速地過了一遍這些天在王府接觸過的人。
師父說,血蓮需要陰陽調(diào)和,所以長在女子身上的血蓮只能用男子的血來溫養(yǎng)。
她在王府接觸過又流過血的男子,除了左辭也就是白錦夜了。
左辭是下人,跟她之間恨不得保持三丈以上的距離,大概是不可能了。
她轉(zhuǎn)頭狐疑地看了看白錦夜,難道是他?
那又是什么時候?
被裴清歌用這種眼神盯著,白錦夜渾身都不自在,“本王來看母妃?!?p> 裴清歌用下巴點了點房間的角落,張?zhí)灏逭刈谀恰?p> 白錦夜的腳步微微頓了頓,才朝著張?zhí)哌^去,半跪在她面前,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裴清歌盯著白錦夜的后背,左思右想,如果真的是他,那大概就是給他拔除蠱蟲的那一次了。
那次她暈了過去,不知道他的血有沒有蹭到她身上。
雖然這只是推測,但要證實是不是他也很簡單,只要再用他的血往血蓮上涂一涂就知道了。
轉(zhuǎn)念,裴清歌又咬了咬牙,如果真的是白錦夜,那也太便宜他了!
血蓮成熟之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用血溫養(yǎng)血蓮的人。
而在北冥國,有這個資格的,只有北冥國皇上!
白錦夜他憑什么?!
白錦夜只覺得自己的后背仿佛快被裴清歌盯出兩個窟窿,一轉(zhuǎn)頭就對上她頗有怨念的目光,他的目光掃過榻上的傷藥,“裴清歌,只要你在梧桐院里安分守己,本王不會再與你為難?!?p> “你這是想把我軟禁在梧桐院了?”裴清歌冷笑一聲,“我想去哪就去哪,反正……張?zhí)F(xiàn)在只聽我的話。”
她說著抬手招了招,張?zhí)杆俚陌咽謴陌族\夜的手里抽回來,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站好,“我想讓你見張?zhí)憔湍芤?,我想讓你靠近她你才能靠近她,王爺,你得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了。”
白錦夜也跟著站了起來,撣了撣衣袍上的褶皺,“本王見過的硬骨頭多了,你若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這么看來,王爺也不是很想讓我救治張?zhí)??!迸崆甯枵f著擺了擺手,示意在一邊噤若寒蟬的桑榆出去,等她出了門,她才繼續(xù)道,“或者說,有人跟王爺說也能救張?zhí)酝鯛斠簿筒粏螁沃竿伊??!?p> 白錦夜沒有說話,面色也沒有什么變化。
裴清歌看了他一會,知道自己猜對了,“以前就算有人跟你說能救她,其實也只是像現(xiàn)在這樣控制住她不再發(fā)狂?!?p> “但從她咬了你、碰到你的血肉開始,別說治好她,能控制住她的,也就只有我一個人?!?p> “其實我也不怎么想跟你講道理,畢竟你好像也聽不進去,但你大可以試試?!?p> 白錦夜眸色淡漠,“你說你能治好她,可你需要的那些藥材,根本就沒人聽過,誰知道你是不是編出來一些藥,故意拖延時間?!?p> 裴清歌笑了笑,“睢園的那位不是說能治好張?zhí)矗客鯛斣趺床荒弥覍懙乃幉膯巫尤枂査???p> 白錦夜沉吟片刻,不等他再說話,趴在床上的裴夫人輕哼一聲,醒了過來。
她看著這陌生的房間,眼里盡是迷茫,半響,目光才落到裴清歌的身上,“清歌……”
裴清歌轉(zhuǎn)過身,自她有記憶以來,那個字就沒有叫出口過,這會也是掙扎了半響,才有些扭捏地開了口,“娘,你醒了?!?p> 裴夫人點點頭,想動,但后背傳來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
“先別動?!迸崆甯柽^去輕輕按住她的肩頭,“這是在王府,你就安心在這里養(yǎng)傷,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p> “王府?”裴夫人有些詫異,這才越過裴清歌的肩頭,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白錦夜,她怔了半響,才試探地開口,“這位是……肅親王?”
白錦夜前些年都在邊疆,回京也沒多久。
況且自裴清歌出事之后,她就陪著裴清歌住在裴府后院,甚少出門,大婚那日,她都沒出院子。
所以也從未見過白錦夜。
這不過這會,能在裴清歌房間的男子,除了肅親王,大概也沒別人了。
“嗯?!迸崆甯椟c點頭,“王爺也擔(dān)心你的身體,特意來看你呢。”說著她的手背在身后揮了揮,張?zhí)ゎ^去房間的角落站著了。
這會裴夫人太虛弱,看著張?zhí)賴樢惶?,更不容易恢?fù)了。
她說完才轉(zhuǎn)頭看向看向白錦夜,“王爺,你也沒有陪我回門,不如趁這個機會,過來跪下給我娘敬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