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雨急忙地向后院走去,在轉(zhuǎn)角處她突然停了下來,將身邊的仆人都遣散了。原本仆人們都是極其不愿離去的,要是這位主出了什么事兒,他們幾個可是擔不起責(zé)任的。
但是在南竹雨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還是聽從小姐的意愿走開了。
聽到眾人離開的腳步聲后,南竹雨轉(zhuǎn)身向游廊一旁走去,說道:“你之前離場做甚?我好心邀請你,你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
一旁的阿樂沉默了很久都沒說話。南竹雨的嗅覺也很靈敏,任何人身上都有獨有的味道,只要不用香料,南竹雨便可以一次就將這人身上的氣味記下來。剛才在靠近這里的時候就聞到了阿樂身上的味道。
周圍許久都沒反應(yīng),南竹雨心想:“我不可能又弄錯方向了吧?不能啊,我明明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突然,阿樂將南竹雨的手抬起,在上面寫道:“對不起?!?p> 南竹雨對他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先是愣了一會,隨即便對著阿樂笑道:“嘿嘿,沒事,我原本也沒有要怪你什么的啦。”
阿樂看著眼前對自己傻笑的人,微笑著寫道:“你把下人都叫走了,要我送你過去嗎?”他以前到南竹雨院里打掃過,所以對于去的路線還是知道的。
南竹雨本來是想后面自己走過去的,她沒想到阿樂會送她過去。心想:“真是個好孩子!”
阿樂還是像上次那樣伸出小臂,而南竹雨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上面。南竹雨一路上都哼著小曲兒,心情好極了。
南竹雨這兩次接觸下來,知道了阿樂現(xiàn)在也才九歲,身體還特別瘦弱。盡管府中的下人大多數(shù)都是安分的,但也總有那么幾個漏網(wǎng)之魚,真不知道他在府上遭過多少次罪。
到了南竹雨的住處門前,阿樂便停下了步子在門外靜靜地等著南竹雨拿東西。
只見不久后,南竹雨便用那雙小手從屋里費力地抱出了一把琵琶。
這琵琶當時也是白錦隨便買的,沒注意過尺寸,盡管她以后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但是現(xiàn)在抱起來是真的費力。
阿樂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她的琵琶,想要幫她拿。但是,南竹雨一感覺到有人碰自己的琵琶,立馬警覺起來。阿樂見她這幅樣子,馬上放開了手。
“那個……抱歉,你在前面走吧,我能跟上。”南竹雨有些歉意地說道。
上一世自從父親和母親都離世后,她剩下的便只有這把“谷水”了。“谷水”伴我走完了我的一生,我真的很珍惜這把琵琶。
南竹雨跟在阿樂身后來到了宴廳中,阿樂領(lǐng)完路便離開了。
周圍的賓客一個個都緊緊地盯著南竹雨,等著看她的笑話。
而南竹雨什么也看不見,所以根本就不緊張,心里還想道:“哼,你們就瞧好吧,這在前世可是千金難求的?!?p> 南竹雨坐在宴廳中央的椅子上,將琵琶輕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輕輕地撥動著琵琶弦。
一開始曲調(diào)是非常明快的,像是看到了盛世一般。然后接著一是小段緊湊的聲音,氣勢明顯比先前要強烈許多。但接著一轉(zhuǎn)峰,這次的音沒有前面那樣復(fù)雜,反而是樸實、平靜的,像極了生活中的悠閑平淡。
安適過后,又是一段較為曲折的演奏。
……
隨著南竹雨最后一個音落下,全場先是一片寂靜,隨即便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
不久后,南竹雨的周圍便圍滿了人,一個個都過來夸贊南竹雨的技藝高超,是天之驕子……
此時,一位極其喜愛音律的中年男子走到南竹雨面前,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竹雨小姐,在下乃云陽太傅。老身生平也是摯愛音律,不知可否問一下小姐你剛才所演奏的曲名和師出誰手?”
南竹雨也是笑著回答道:“這首曲子名為《礪》,這首曲子是我以前游玩時偶然間聽到的,當時覺得好聽,便多聽了幾次,然后便記了下來?!?p> 那名男子聽到這話,問道:“那你還記得是在哪里游玩?又是在哪里聽到的嗎?”
南竹雨搖了搖頭說:“過去有一些時間了,我不記得了?!?p> 那名男子聽到后明顯有些失望,向南竹雨道謝后便走開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