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現(xiàn)在停止對陳默的幫助相當于前功盡棄,而且我們也不靠鎰能會活著。
我分析了一下陳默提供的清單,他很可能在荒野有一家小規(guī)模兵工廠,隨著企業(yè)規(guī)模的擴大,我們非常需要武裝力量。
你可以試探一下陳默的口風,如果他松口了,就下單從陳默處買入一些必要的武器。
其次,和陳默明面上的合作需要終止。我們雖然不怕鎰能會,但要注意上面的彈壓。資金和設備,以猛人的名義繼續(xù)供給,如果陳默有供給武器意向,直接和他明說,我們可以投資擴建兵工廠,增加武器產出,甚至進行技術支持。
最后,帶我和蘇蕾向陳默問好,詢問一下陳默的郵箱,告訴他蘇蕾想要聯(lián)系他但是沒有聯(lián)系方式?!?p> 放下PDA,楚子涵關閉了視頻郵件。
蘇遠見這次真是在陳默身上下了他看不懂的血本。
如果只是為了報答對蘇蕾的救命之恩,蘇遠見絕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郵件內容幾乎可以簡化成‘與陳默及其所屬產業(yè)締結戰(zhàn)略合作關系’。
蘇遠見是個理性之人,素來高瞻遠矚不會意氣用事,但在楚子涵看來,陳默只是個有著偏執(zhí)般正義感的賞金獵人,最出彩的地方也莫過與本人武力絕倫。
他竟是看不懂蘇遠見投資的點。
不過他向來會無條件支持蘇遠見的決定,只是略有遲疑,便給陳默打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老白,說是陳默被起訴了,起訴原因是侵犯私人隱私,因為上頭壓力很大,盧地平也沒法幫陳默解決這事兒。
楚子涵只好掛斷電話,等陳默庭審結束。
……
盧嘉芮聽著父親打電話的內容,知道和陳默有關。
電話完畢,盧嘉芮問向父親:“陳默這次又做了什么嗎?”
“他給鎰能會的人得罪了?!北R地平無奈搖頭。
這倒不算是什么大事兒,但鎰能會直接關系科特城礦脈開采,如果一心施壓他這個城主也很是難做。
只能走正常程序,甚至還要對陳默進行公訴…雖然提前差韓笑和陳默打了招呼,但總歸是心里有倒梗。
“鎰能會?”盧嘉芮想起了昨天高談闊論一點實質性內容沒有的胖子。
“嗯,你們導師不就是能源口的專家嗎?你總不會連鎰能會都不知道吧!”盧地平挑起眉頭。
他不反對女兒打游戲,但要因為打游戲荒廢了學業(yè),那就是大問題了。
“我當然知道?!北R嘉芮腦海里又想起了昨天的那個女孩和金絲眼鏡。
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脈絡,在她腦海里逐漸成型。
盧地平穿著衣服:“我要去開個會,你在家少打游戲,認真學習?!?p> “好?!?p> 盧嘉芮端著書回到了屋里,聽到外頭開門又關門的聲音,這才鉆了出來。
掏出手機,給朋友去了個電話。
“姐妹!來活了?!?p> 電話那頭的是個男孩,睡的正香。
“大姐,午睡時間哎,干嘛嗎!”
“你不是賊崇拜夜梟嗎?”盧嘉芮帶著誘導的口氣:“白雨辰,你的政法夢和見夜梟能同時完成!”
“真的?”電話那頭的男孩來了興趣:“怎么說?”
“來我家接我,我跟你講細節(jié)。”
“好,就來?!?p> 四十分鐘后…
嶄新的眾寶甲殼蟲停在盧嘉芮家樓下,一個妖艷的男孩兒正坐在駕駛位上。
看著盧嘉芮又是口罩又是墨鏡的裝備,白雨辰毫不做作的大聲嘲笑。
“你這是要去追星嗎?”
“我跟你講,夜梟可能又會有大新聞了!”
“怎么說?”
盧嘉芮把自己見到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包括她最后看到金絲眼鏡怒氣沖沖到了宴會廳,想找??怂关撠熑死碚搮s被電話叫走的事情。
“所以說,夜梟會幫一個雞?”白雨辰不可置信。
一個敢把天捅出窟窿的賞金獵人怎么會是那么無聊的人?
“不見得是雞,我覺得她很像學生?!北R嘉芮一針見血:“夜梟是那種見到看不過眼事就會插手的人。我覺得夜梟被起訴很可能是揍了鎰能會那個胖子?!?p> 一堆凌亂的線條線索里,靠著直覺,盧嘉芮得出了一條最接近真相的猜測。
白雨辰思索了一會兒。
“只要能調出來維也納的監(jiān)控錄像,就能知道大概情況?!?p> “可人家怎么會輕易給我們看監(jiān)控錄像???”
白雨辰笑道:“你昨天不是去參加什么會議了嗎?有沒有會議胸卡或者入場券什么的?”
“當然有?!北R嘉芮在口袋里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個塑料胸牌:“喏,就是這個?!?p> “這就好辦了,你就說是昨天的會議人員,丟了東西需要找監(jiān)控錄像不就得了。”
“丟了什么?”
“隨便編,口紅、手機、PDA什么的?!?p> “這樣也行?”
“當然?!?p> 說干就干,二人驅車到了維也納,出示胸牌表明身份,一聽是昨天會議嘉賓丟了東西,前臺很痛快的給保衛(wèi)科打了電話,二人直接去到了監(jiān)控室。
保安讓出了電腦,說很多監(jiān)控涉密,他們只能調取公共區(qū)域的監(jiān)控。
閉路監(jiān)控,從中午宴會開始,加速播放著大堂的視頻,從燕姐和金絲眼鏡的交接,一直到陳默帶著沈西樓離開維也納,整個過程清清楚楚。
“沒看到東西丟在哪兒。”盧嘉芮搖了搖頭:“能看看電梯里的視頻嗎?我記得上電梯時候有個金絲眼鏡的年輕人離我很近,我懷疑是他偷了我的東西。”
監(jiān)控視頻沒有錄音,白雨辰從唇語里讀出了他說的話。
“老板…午睡,等下你…沖澡,一點鐘…老板臥室…按摩…不要說…明白?”
盧嘉芮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鏡頭快進到一點,一點零八分,陳默帶著渾身濕透的沈西樓坐上了電梯。
陳默全程沒有說話,只有沈西樓一人在哭泣。
可惜沒有看到單正德的鏡頭,二人所知的所有事兒都沒法當做證據(jù)幫陳默打贏官司。
忽然,監(jiān)控室的大門被人踹開了,一名臉上盡是橫肉的男子兇神惡煞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哪個單位的?干什么來了?!”
“我們是昨天交流會的嘉賓,丟了東西?!卑子瓿皆拕傉f完就被打了個嘴巴子。
這一嘴巴力道相當之大,白雨辰眼鏡飛了出去,嘴角也滲出幾縷鮮血。
盧嘉芮一聲驚叫。
“丟東西昨天不來找今天才過來?”大漢兇神惡煞:“你們想琢磨什么事兒?嗯?不說明白就都留下吧!”
白雨辰撿回眼鏡,面色平靜。
“我會讓你知道這一嘴巴的代價。”
大漢又要抬手,白雨辰矮身一腳踹在了大漢襠下。
“走!”
拉起盧嘉芮的手,白雨辰腳下生風,飛也似的逃離了維也納。
到了車上,盧嘉芮才緩過來點心神,趕忙給白雨辰遞著紙巾。
在外頭強硬不像樣子的妖艷男孩,咬著牙,盡全力讓自己不抽噎出聲。
眼淚順著紅腫的臉頰留了下來。
“姐妹,想哭就哭吧。”盧嘉芮為他擦著眼淚:“你真的好勇敢?!?p> 駕駛位上的男孩開著車,嚎啕大哭。
“不哭了不哭了?!?p> 盧嘉芮安慰著人,不知怎么的,自己眼淚就掉了下來。
過了好半天,倆人才止住抽噎。
白雨辰面頰高高腫起。
“先去醫(yī)院吧?!北R嘉芮在紙巾上沾了點水,貼在白雨辰面頰上為他止痛。
“不,先去執(zhí)法署?!卑子瓿侥抗鈭远ǎ骸拔覀儧]干什么,維也納就緊張成這個樣子,這里面肯定有鬼?!?p> “你要報案?”
“對?!卑子瓿揭е溃骸安徽f夜梟的事,就我被打一事也足夠報案了?!?p> 二人來到了上城區(qū)執(zhí)法署。
執(zhí)法署署長知道這倆年輕人都背景匪淺,尤其是盧嘉芮更是當今城主的千金,不敢有絲毫怠慢,白雨辰被帶去驗傷,盧嘉芮被請到了迎賓室內休息。
盧嘉芮突然心血來潮,問署長能不能調取維也納的監(jiān)控錄像。
署長自知兩頭都得罪不起,一口應下,過了半個來小時才慢吞吞回來,說是監(jiān)控設備出了問題,維也納昨天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都遺失了。
盧嘉芮當即明白這是對方銷毀錄像。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驗傷結果也出來了。
白雨辰的傷,只能構成輕微傷,頂多讓對方賠禮道歉,沒法量刑,這絕對不是白雨辰要的結果,于是他直接選擇備案但不立案。
另一頭,一名滿臉橫肉的漢子捂著胯下,正在給主管指指點點監(jiān)控屏幕。
上頭赫然是盧嘉芮和白雨辰。
“這肯定是奔著單總監(jiān)來的,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授意?!敝鞴苊嫔系暮婚W而過,撥通了單正德的電話。
“喂?”
單正德還沒離開科特,畢竟收禮才收了??怂沟?,科特城還有尚未垮掉的AC、數(shù)家在隋城主下臺后新起的能源公司還沒光顧。
這些收禮收一圈,也是不少錢。
“單總監(jiān),是我,維也納的小張?!?p> “怎么了?”
“今天有兩個學生…說是當天會議的記錄人員,來調昨天中午的錄像,我懷疑是奔著您去的,監(jiān)控這頭我已經處理完了,您也多加小心?!?p> 電話那頭的單正德一臉怒容。
昨天就是會議記錄的學生耍了他,怎么還敢查自己?
他手上握著鎰能會的放礦大權,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他不相信兩個學生敢找自己麻煩。
這背后一定有其他人的授意。
思考片刻,單正德給自己信得過的賞金獵人去了電話。
“栓子,我需要處理幾個人?!?p> ……
盧白二人從執(zhí)法署出來,上了眾寶甲殼蟲。
諸事未果,只能先回家。
盧嘉芮憤憤不平。
“這么快就把證據(jù)銷毀了!太過分了!”
“不然你還指望他能給你嗎?”白雨辰一手開車,一手用冰袋敷臉。
“哎,那怎么辦?”
“沒辦法?!卑子瓿絿@了口氣:“等夜梟沒事了,能不能幫我引見一下?”
“當然可以,我要到了他私人電話?!?p> 白雨辰驚道:“真的?”
“當然。”盧嘉芮洋洋得意,拿手機在白雨辰面前晃了一下:“吶,看到沒?!?p> 突然,一股大力從身后傳來,二人猛的向后一仰。
追尾了!
白雨辰剛要停下看看情況,盧嘉芮卻緊張了起來。
“不不不,不能下車,快走!”
“怎么了?”
倒車鏡里,白雨辰看到了后車伸出黑洞洞,帶著消音器的槍口。
嚇得他亡魂皆冒,一腳油門踩到底,甲殼蟲直接竄了出去。
后面的微沖也開了火!
“噠噠噠!”
微沖本來精度就差的可憐,掃射快速移動的目標更是難上加難。
滿滿一梭子子彈,竟沒有一發(fā)落在甲殼蟲上。
盧白二人腎上腺素飆升,盧嘉芮更是全身顫抖。
“走!快走!”
前頭甲殼蟲在跑,后面越野車在追。
盧嘉芮給盧地平打了數(shù)個電話,盧地平都沒接到,他在開會,手機放了靜音。
“打給夜梟!”白雨辰眼看著后車距離越來越近,大聲吼道。
“夜梟還在…”
“打給他!”
盧嘉芮按下了撥號鍵,怎料身后的越野車又撞了上來。
這可是在上城區(qū)??!
竟有人如此膽大包天!
盧嘉芮手機瞬間脫手。
腦袋重重磕在一旁的A柱上,頭頂鮮血滑落,人暈了過去。
這可能是白雨辰活到現(xiàn)在,最緊張的一次。
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油門踩到底,冰袋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摸索著盧嘉芮的手機。
追兵越來越近。
終于,他在盧嘉芮座位旁邊的縫隙里翻出了手機。
該死的是手機竟然上鎖了!
盧嘉芮曾經玩手機的動作在他腦海中電光火石的閃過。
“左手…左手拇指!”
把手機貼在盧嘉芮左手拇指上,果不其然,手機打開了。
“夜梟…夜梟…”
白雨辰翻找著通訊錄,沒找到夜梟倆字,不過一個備注貓頭鷹的人名后頭,有愛心符號。
“應該就是這個了!”白雨辰按下通話鍵打了過去,半晌,那頭接了起來。
白雨辰對著電話大吼:“夜梟!我是盧嘉芮朋友,我們調查了維也納賓館,現(xiàn)在正在被人追殺?!?p>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
“知不知道第一審理處在哪兒?”
“知道!”
“開過來,我救你?!?
抓馬佬
今日BGM:Wicked Wonderland (Radio Ed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