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撤離的弓箭手,眼眸冷光乍現(xiàn)。
竟然敢出現(xiàn)!
沒有任何猶豫,抬弓便射!
而且是連射三箭。
雖然無法在許清閑抬頭的第一時間射殺,但他依然有把握在許清閑向他進攻的時候進行射殺。
以他七品弓箭手的實力射殺一名八品武者,還不是綽綽有余!
然而經(jīng)過數(shù)次全神貫注的拉弓,他的體力消耗十分驚人。
此刻射出的箭力道已遠不如巔峰狀態(tài)。
真實之眼之下,許清閑清晰的看到箭矢射來的軌跡。
他向前撲去的同時,身體僅僅小幅度一晃,便以最小的距離避讓開了射來的箭。
咻咻咻!
箭是連著射的,如果是一般人根本躲不掉。
但許清閑卻是如同早已洞悉了箭的軌跡一般,身體小幅度晃動,便避過了三箭。
同時速度不減的撲到了那弓箭手面前。
速度太快了。
弓箭手萬沒想到,許清閑竟然能夠完美的避過他的連珠三箭。
想要逃,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既然如此,那就戰(zhàn)吧!
雖然是弓箭手,但他同時還是一名開辟了三個穴竅的七品通竅境武者。
近戰(zhàn)不是他的強項,但并不是不能戰(zhàn)。
而是尋常情況下,能遠射就絕對不會近戰(zhàn),這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一種習慣。
但此刻,他不得不戰(zhàn)。
他第一時間抽出了背后的備用短劍。
不退反進,瞬間向著許清閑刺去。
眼中殺機大盛。
區(qū)區(qū)八品武者而已,老子可是真正的七品!
許清閑嘴角勾勒起一抹譏諷弧度。
一名刺客竟然不是在第一時間逃跑,而是跟他短兵相接。
以短擊長,這不是在戰(zhàn)斗,這是在送死。
況且,短劍哪有長刀快。
雖說一寸短一寸險,但一寸長一寸強!
左手刀斬!
唰——
制式刀寒光乍現(xiàn),在空中一閃而滅。
巨大的力量讓他的刀后發(fā)先至,瞬間掠過對方的喉嚨。
兩人錯身而過,背對而立。
對方身體陡然僵直,捂著脖子。
似乎想要轉(zhuǎn)頭,但鮮血瞬間從手指縫里噴射而出。
“嗬嗬……”
弓箭手喉嚨里發(fā)出幾聲不明的音節(jié),隨即向前撲倒,倒在了屋頂?shù)钠巾斨稀?p> 許清閑轉(zhuǎn)過身,看著弓箭手的身體在痙攣抽搐,沒有說話,也沒有走上前。
直到鮮血流淌了一大片,身體不再動彈,這才走上前,一刀對著弓箭手的后胸刺進。
見沒有動靜,這才松了一口氣。
摸了摸身上,搜出兩張銀票,看了一眼面額,臉色一喜。
一個是五十兩,一個是一百兩。
正愁修煉銅皮鐵骨沒有銀兩,這就有銀子了。
隨即揣進自己懷里。
其他的除了一把短劍和一套弓箭之外,就沒什么了。
拿上短劍和弓箭,將尸體提著下樓。
剛走到樓下大廳里,忽然感覺一股毛骨悚然。
許清閑幾乎想都沒想,立刻將弓箭手的尸體向后扔去,同時回身就是一刀。
噗!
弓箭手的尸體被一抹極致而來的刀鋒攔腰砍成兩截。
同時刀鋒與許清閑的刀劈在了一起。
當——
火花四濺。
幸虧是左手持刀。
若是右手持刀,此刻刀恐怕會被擊飛,人恐怕也會被這一刀劈成兩半。
即便如此,他依舊感覺到一股巨力從左臂襲來。
許清閑順勢整個人倒飛而出,強橫的肉身頃刻間撞破了酒樓大門飛到了大街上。
蹬蹬蹬……
連退數(shù)步卸去力量,這才站定。
“咦?竟然沒事?你小子肉身很強啊?!?p>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倒是小瞧你了?!?p> “藏頭露尾,你是誰?”
大街上,許清閑左手持刀斜指地面,看向酒樓門口冷聲喝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
隨著聲音,一個高大魁梧的黑衣蒙面大漢手持一把鬼頭大刀從酒樓走出。
但沒等許清閑接話,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來。
“是嗎?”
說話間,一道青色勁裝身影從街道盡頭出現(xiàn),斜拖著長刀向這邊飛速狂奔而來。
許清閑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容。
大老爺來了。
但同時也震驚王乘龍的速度和氣勢。
不愧為七品高階強者!
蒙面大漢臉色一變。
縣令王乘龍!
他怎么來了?
難道其他人沒攔住他?
還是說他解決了其他人?
一般人也許不知道,但他卻是知道縣令王乘龍的實力有多強。
據(jù)消息稱,王乘龍已經(jīng)將全身三十六處穴竅全部開辟,已然著手準備沖擊六品神藏境。
也正是因為王乘龍的強大,才會做出如此引蛇出洞的方法。
否則,直接派人在縣衙就將許清閑給暗殺了,哪里還需要費這么多周折。
對于王乘龍實力強大,大漢也是頗有怨言。
你說你一個才華橫溢學富五車的縣令,怎么會是一個粗鄙的武者?
而且還是七品巔峰,隨時都可能踏入六品!
一邊讀書,一邊練武,還要處理各種公文,日理萬機。
什么都沒落下。
如此武道天賦,你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專業(yè)武者活了?
壯漢沒有任何猶豫,轉(zhuǎn)身就逃。
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黑暗中。
王乘龍這一次沒有再追。
對方的實力不弱,就算是追也未必能追上。
而且,這一次盜取蛇尸很可能是專門針對許清閑而來。
來到許清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怎么樣?沒事吧?”
許清閑道:“沒事,沒受傷。”
剛剛和壯漢對砍的那一刀,雖然力量很大,甚至將他撞飛出去。
但那其實也是他故意所為。
為的是盡快避開對方的鋒芒。
而撞壞大門,對于他如今銅皮鐵骨的肉身來說,并無大礙。
王乘龍松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p> 隨即看向不遠處的那個無頭尸體,神情微微一震。
尸體至死還握著刀,可見應該是被一擊必殺。
“你殺的?”
王乘龍問道。
許清閑點點頭,“嗯?!?p> 這個沒什么隱瞞的。
“好!”
王乘龍道:“搜身了沒?”
許清閑微微一愣。
縣令大人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沒?!?p> 許清閑誠實的說道。
“殺人不搜身,等于白忙活?!蓖醭她堈f道,“抓緊,一會兒衙役們就要來了?!?p> 說著,就轉(zhuǎn)過身去。
哈?
許清閑眨巴著眼睛。
你是縣令大老爺,不是綠林好漢啊,我怎么感覺您這話怎么匪里匪氣的?
但是,這話還真讓人喜歡??!
許清閑也沒客氣,搜身之下,又搜出了七十兩銀票。
“大人,一共是……”
“我什么都沒看見,跟我沒關(guān)系?!?p> 王乘龍背對著他說道。
許清閑咧嘴笑了。
這要是還看不出來王乘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栽培他,那他也太蠢了。
隨即默不吱聲的將七十兩銀票揣在懷里。
心中想著日后一定要報答他。
“大人,里面還有一個,是個弓箭手。”
“嗯?弓箭手?”
王乘龍一驚。
“死了沒?”
“死透了?!?p> “呼……”
王乘龍松了一口氣,隨即雙眸流露出一抹冷光。
“把他拖出來,讓衙役們一起帶回縣衙。”
“好?!?p> 許清閑進入酒樓,將弓箭手的尸體連帶著短劍和弓箭一起提了出來。
“這次回去,不要離開縣衙半步?!?p> 王乘龍告誡道。
“好?!?p> 許清閑點頭。
片刻,一群衙役奔跑而來,足有五十人之多。
領(lǐng)頭的正是孟大錘。
縣衙發(fā)生這么大事,已經(jīng)有人將他從家里給叫出來了。
“大人!”
孟大錘抱拳道。
王乘龍道:“將所有尸體都帶回去。”
“是,大人!”
眾人將尸體帶回縣衙。
回到縣衙,王乘龍的第一件事便是調(diào)兵遣將。
從城防軍一下子抽調(diào)了四百軍士,加上全部近一百名衙役,個個全副武裝,將整個縣衙防御的如同鐵桶一般,一只蒼蠅都別想進來。
隨后連夜修書,命人連夜啟程快馬加鞭加急前往金陵府。
青龍幫瀾水堂。
地上一片狼藉,一地的茶杯碎片。
油燈的光影下,曹子敬臉色鐵青。
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失敗了!
但此刻他卻是無計可施,王乘龍已經(jīng)將縣衙打造成了銅墻鐵壁。
就算是城防軍大統(tǒng)領(lǐng)程玉章也沒辦法。
如果要強攻縣衙,那等于是在造反。
如今只能想辦法如何將此事盡快掩蓋下去。
曹子敬看著門外的夜色,目光陰冷。
“王乘龍,希望你能知道好歹,不要將事情鬧大,否則我們只能出下策,一起取你和許清閑的命!”
原本還想著派人去請程玉章一起商量對策。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個時候,程玉章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王乘龍的監(jiān)視下。
貿(mào)然出動,勢必引起王乘龍的懷疑,到時候反而會被動。
但是,計劃還是要安排的。
曹子敬連夜去了若蘭街。
第二天下午,兩匹快馬沖進清河縣。
神捕司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