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說八道!你以為扯出東域的無上勢力,就能替自己開脫?”開靈宗宗主杜致冷聲道。
他已經(jīng)選擇放棄林豐,自然不想林豐繼續(xù)活著,此時,他甚至比陰騰更想林豐死。
“胡說八道?”林豐冷笑,看向陰騰:“你不如問問陰騰道友,五百年前,是誰搶了他們的墨玉藤花?”
此話一出,不止陰騰,還有古魔門和寒月閣的兩名真丹境強者也是臉色大變,五百年前的事情他們有所耳聞,再結(jié)合林豐現(xiàn)在說的事情,他們感覺林豐說的不假。
不過,這些真丹境強者都是活了數(shù)百年的老怪物,已經(jīng)快要成精,自然不會真的被林豐嚇住。
只聽陰騰森然一笑:“玉闕仙門我等自然惹不起,不過,就算玉闕仙門插手此事,也不影響我們找你清算!”
林豐本就沒指望玉闕仙門真能嚇住這些人,于是繼續(xù)說道:“至于隗魂,的確是我殺的?!?p> 話音落下,大殿中安靜了一瞬,沒人想到林豐居然主動承認(rèn)了。
這一刻,眾多真丹境強者都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林豐,拋開林豐今天要飲恨的事實不談,他們覺得這個清秀少年倒是挺有意思的。
陰騰聽見林豐直接承認(rèn),也是一陣錯愕,他們的確沒有證據(jù),若是林豐不承認(rèn),他們只能用強,但是這樣會被人詬病。
雖然化影門拳頭大,無所謂,但是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他們也是十分愿意的。
宗主杜致聽見林豐承認(rèn),沉穩(wěn)的臉上也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若是林豐堅決不承認(rèn),便會顯得他這個宗主太媚外了。
于元巧也是眼神陰翳,聽見林豐承認(rèn)之后,心情舒暢,坐等林豐被擊殺。
貿(mào)如之此時皺著眉頭,不知道林豐究竟想干什么,若是死不承認(rèn),起碼還能占點理。
林豐沒有給眾人說話的機會,繼續(xù)說道:“有規(guī)定不能殺隗魂么?他不讓我去天源石碑,我憑什么不能殺他?他半路截殺我,我憑什么不能殺他?”
大殿內(nèi)又是一陣沉默,顯然眾人也是明白,若非隗魂主動招惹林豐,怎么會被林豐扮豬吃虎。
很多人都清楚,林豐反殺了隗魂,反而是替當(dāng)初慘死在隗魂手上的五派修士報仇了。
陰騰不屑地冷笑,憑什么?就憑化影門的拳頭大!
不過,陰騰似乎是為了顧及開靈宗的里面,還是說道:“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p> 林豐譏諷一笑:“哪些又不是你的一面之詞?”
陰騰聞言,神色一沉,沒想到這林豐還有些牙尖嘴利。
就在這時,宗主杜致跳了出來,說道:“林豐!其他不談,你既然殺了隗魂,那么你應(yīng)該接觸到了天源石碑,可是你居然沒有上交參悟到的開靈功?!?p> 林豐淡然一笑,說道:“化影門實力太強,我當(dāng)初被嚇得不敢說實話?!?p> 眾人聞言,也是無法反駁,易地而處,他們誰敢說實話?
只聽林豐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可以交出開靈功,但是這個陰騰挺嚇人的,所以......”
林豐說著,抬手指向陰騰:“讓他滾!”
大殿之中,又是一陣沉默,他們知道林豐的意思,開靈宗想要拿到他參悟的開靈功,就得拿出將他當(dāng)做門下弟子的態(tài)度,得保護他。
不過,眾人心中也是清楚,開靈宗絕對不會為了林豐和林豐參悟的開靈功,而得罪陰騰,得罪化影門的。
陰騰此時臉色沉得快擰出水來,周身真丹境氣息處于即將暴走的邊緣,這林豐一進來就處處在言語上刺激他,此時更是出言不遜,讓他顏面盡失。
閻麟、姬霜雪、蔣承這三大宗門的天才看向林豐,神色復(fù)雜,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他們知道,若是易地而處,他們絕對做不到林豐這樣鎮(zhèn)定自若,嬉笑怒罵。
貿(mào)如之此時嘴巴張的老大,能塞下個雞蛋,他只有一個想法,這還是他那個一直都小心做人的師弟嗎?
宗主杜致冷笑一聲:“私藏功法,這是違反門規(guī),你還敢狡辯?”
林豐冷笑:“既然宗主這么在意門規(guī),那么咱們便好好說道說道。”
林豐頓了頓,繼續(xù)道:“根據(jù)規(guī)定,在天源秘境不得互相殘殺,但是可以正當(dāng)防衛(wèi),那隗魂要殺我,我自然可以反殺,所以我殺隗魂是無罪的,是嗎?”
宗主杜致神色一滯,然后辯解道:“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況且隗魂死了,死無對證,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殺人奪寶?”
大殿內(nèi)眾人,尤其是開靈宗的真丹境長老聽見宗主杜致的話語,都是神色不自然,因為后者太過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小宗門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誰會無緣無故去招惹三大宗門,誰會無緣無故去殺三大宗門的天才弟子?
而且林豐既然有擊殺隗魂的實力,那他出來多做幾次任務(wù),收獲也不比擊殺隗魂的小,還不用埋下禍根。
怎么算,林豐都不會主動擊殺隗魂,給自己惹麻煩。
就在此時,林豐補了一句:“真是臉都不要了?!?p> “你......”杜致臉色頓時無比難看,他此時快成了最想林豐死的人。
林豐沒有搭理快被氣死的杜致,然后說道:“再說我私藏功法,當(dāng)初怎說的?拿到秘鑰的弟子才需要上交參悟到的開靈功,我的秘鑰又不是你們給的!”
宗主杜致更加沉默,因為默認(rèn)沒有秘鑰就無法參悟天源石碑中的功法,所以開靈宗的確不要求沒有秘鑰的弟子上交參悟到的開靈功。
林豐看著杜致,更加不屑,繼續(xù)道:“你們要的開靈功我可以交出來,但是前提是你們把我當(dāng)開靈宗的弟子?!?p> 眾人知道,林豐是在逼宗主杜致作出選擇,當(dāng)林豐是開靈宗弟子,就得在化影門面前力保林豐,不當(dāng)林豐是開靈宗弟子,就不用得罪化影門,但是也別想得到開靈功。
不過,眾人也是知道,杜致不可能保護林豐,因為在大家看來,林豐參悟到的開靈功最多也就屬于圣級下品,而開靈宗不可能為了一部圣級下品功法得罪化影門。
而且,一些了解杜致心性的人更是清楚,杜致將會選擇既不得罪化影門,又能搶奪功法的做事方式。
當(dāng)然,杜致作為宗主,當(dāng)著眾人的面,自然還是要維持表面上的公正,于是說道:“似你這等心性,還想開靈宗保你?別的且不說,為何天源秘境中的邪靈母體殺了其他靠近天源石碑的人,唯獨留下了你?”
林豐此時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和那邪靈母體打成平手,無奈之下,那邪靈母體只能讓我和她一起參悟天源石碑?!?p> 話音落下,閻麟、姬霜雪二人最為震驚,因為他們當(dāng)時聯(lián)手也沒有打過那邪靈母體,只能選擇交出秘鑰保命。
他們沒想到,當(dāng)時的林豐居然能與那神秘的邪靈母體打成平手。
他們更沒想到,當(dāng)時與那邪靈母體只是打成平手的林豐,現(xiàn)在居然能接下真丹境強者一擊而只受輕傷。
閻麟和姬霜雪二人也是明白,當(dāng)時他們在天源石碑外圍密林見到的高冷隗魂其實是林豐。
當(dāng)時的林豐已經(jīng)殺了隗魂,然后帶上隗魂的狐臉面具冒充隗魂,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當(dāng)時林豐假裝高冷,不理會他們,只是怕露出蛛絲馬跡而已。
“我說為什么隗魂明知你和我聯(lián)手都打不過那邪靈母體,還要堅持前往天源石碑。”閻麟看向姬霜雪,小聲說道。
姬霜雪外表冷艷,心性沉穩(wěn),再加上出聲三大宗門之一的寒月閣,更是有著一股自然而然的傲氣。
然而,她在此時也不得不說道:“我們似乎有些井底之蛙了?!?p> 閻麟想要反駁,但還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出什么。
“打成平手?”杜致冷笑:“以你現(xiàn)在展現(xiàn)的實力,你當(dāng)初殺那邪靈母體應(yīng)該不費力吧?”
林豐哂笑道:“你該不會不知道那邪靈是從什么人手上逃走的吧?”
杜致神色一滯,他身為開靈宗掌門自然知道,當(dāng)時開靈宗神象境老祖出手,但是依然空手而回,那邪靈母體的保命手段太強。
到了此時,事情基本明了,林豐的確只是自保,而杜致要是堅持懲治林豐,必會被人病詬媚外。
雖然面對更強的化影門選擇媚外沒有問題,但是杜致身為宗主,這么做還是不太好看。
一時之間,杜致也是陷入沉默,他在飛速思索著動手捉拿林豐的理由。
然而,無論他如何思考,都只剩下一口咬死林豐故意擊殺隗魂奪寶這一條路,而林豐所說那些只是一面之詞。
只是這樣做的話,那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以宗主的權(quán)力強行給林豐安插罪名而已。
陰騰依舊冷笑,雖然林豐講出的一些事實讓人意外,但是他依然認(rèn)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古魔門、寒月閣兩名真丹境修士對視一眼,他們都活了數(shù)百年,都是人精,只是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選擇的處理方式,他們古魔門和寒月閣將會作壁上觀。
到了此時,他們也看出來林豐潛力很強,雖然逃出去的機會幾乎沒有,但是他們不會在這時候插手這件事,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開靈宗剩余的三名真丹境長老也是沉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覺得這個林豐可以好好培養(yǎng)一下,只是沒人能在化影門手中保住林豐,只能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