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的銅鑼和吆喝聲將官休驚醒!
已經戌時了么!那就開始吧!
“仙子喜歡看煙花嗎?”
官休輕笑著對帳內問道,說完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將手臂伸出窗外攤開手掌。
精神瘋狂涌動,在手心磅礴而出!最終形成了一個籃球大小的白色光球!
隨后官休手腕輕抬,向上一撥。光球飛向夜空,在三四丈之外徒然爆裂開來,四散的光霧將萬花樓頂的夜空照亮,像是驅散了黑暗!
“我叫它‘闔家團圓’,怎么樣仙子,不錯吧?我看我坐的時間也夠久了,就不打擾了,過幾日再見吧?!?p> 說著官休推門而出,不理會門外侍女詫異的眼神,快步走下樓去。他已經知道那對母子的藏身之所了!
……
官休的‘闔家團圓’在萬花樓炸裂,照亮小片夜空,也驚動了附近不少人。
茶花閣中,身穿紫色華貴錦袍的執(zhí)秘使面具已經被摘下,一張略顯蒼老,陰鷲富態(tài)的臉上已經布滿冷汗。因為一柄精神光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的身上幾處正流著鮮血,在感知到天空的精神波動后,再看對面好整以暇的朱喜和面露驚喜的鷹鐵,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頹然的嘆了口氣,癱軟在地。
遠在內城的深宮中,漆黑的宮殿內突然有人開口說話,聲音低沉沙啞,威嚴浩蕩。
“已經動手了么”
語氣雖是疑問卻不等人回答。
“那就去吧”
“奴婢遵旨”
隨著低聲的應答聲,一道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鬼魅身影退出門外,腳下帶著細微的神光直奔萬花樓而去。
只留下那座依舊漆黑深邃的宮殿和殿中那聲似有似無的輕笑。
而距離萬花樓四五里外的不同方向,兩隊人也在疾行,都是面沉似水,仿佛帶著無盡的風暴!而風暴的終點赫然就是萬花樓!
……
此時馬上要成為風暴中心的官休,在感知到鷹鐵妻女的位置后不再猶豫,快步下樓直奔萬花樓后院!
三個乙等,八個丙等。兩個乙等守在屋內,這執(zhí)秘使不會把城里的所有北流的人都調過來了吧?不知道師兄那邊如何了,我也要盡快解決。打完收工趕緊回去,不知道徐夢和小胖墩在干嘛?
官休隱藏在后院的陰影處,注視著眼前的小小宅院,左手涌動的絲線已經鉆入地下。
官休對面的小院中,六名穿著黑衣戴著白色面具的人正警惕的望向四周。剛剛的精神煙花就在他們頭頂炸開,一團精神光霧四散開來將他們籠罩在內,突然又消失不見。
而屋內一人緊盯著門口,一人緊繃著精神看著眼前嘴被封住,抱緊懷中沉睡嬰兒的女子。
突然看著母子的黑衣人驚叫一聲,只見地下無數精神絲線噴涌組成一座籠子將母子罩在里面!
“該死!有人來救她們!是乙等神修!快動手殺了她們!”
說著同院中被驚叫聲引進來的黑衣人一齊出手,精神的白芒和精氣的紅芒四溢,一股腦砸向了籠子。
但是當光芒散去,所有人看著完好無損的鳥籠都陷入呆滯。
“這不可能!”
忽然一名黑衣人將食指對準鳥籠縫隙,大喝一聲:“神指!”
精神凝聚出一根手指劃破空氣飛速射向母子!
只是手指還沒接近鳥籠,便被另一根手指用更快的速度擊潰!
“你這神指我也會呢!”
聲音在一眾黑衣人身后響起。下意識回過頭望去,就見眼前一個面帶微笑的人手指一個旋轉,眾人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緊緊勒住,呼吸困難,血氣上涌!
“希望各位別亂動!我的線可是很鋒利的!有人請我來救你們的,這位大姐,隨我來吧,我們去看一場好戲!”
說著官休操控絲線將女子嘴上的封口揭開,在對方千恩萬謝中帶著她走到屋外。
“大膽!誰敢在萬花樓放肆!把人給我放開!”
還未走出后院,門就被撞開,一隊護衛(wèi)闖進來,對著官休爆喝出聲。
還未等官休說話,門外又走進一隊人,個個身著灰色制式官服。領頭一人拔出腰間佩刀,指向官休,語氣陰冷:“接到報官,有兇徒在萬花樓行兇!馬上把人放了,束手就擒!膽敢反抗就地處決!”
官休左看看右看看,笑出了聲:“你們都說要我放人,我該聽誰的?問都不問就想要人,虧你還是當差的!你們身后的人也太急了吧,不如等等?”
“胡言亂語!還敢拒捕?拿下!”
官服一眾和護衛(wèi)聞言大怒,暗中交換一個眼神就要動手,門外又走進來三個人。
正是壓著執(zhí)秘使和鷹鐵的朱喜,鷹鐵見到妻兒激動不已,卻還是使了個眼色,強忍著心情低下頭去。
護衛(wèi)中領頭的人見到執(zhí)秘使瞬間臉色狂變,對官服頭領頻頻示意。
可這次官服頭領卻視而不見,甚至懼怕的帶著身后的人單膝跪地,在護衛(wèi)驚駭中對朱喜恭敬道:“象拳司拳衛(wèi)見過左儀指大人!”
朱喜對目瞪口呆的官休挑挑眉,猥瑣一笑,又故作威嚴的咳嗽一聲:“起來吧,有什么事等帶人回到司里再說!”
師兄這么強的么?怪不得在安頓好伯父他們之后對我說救出母子等在原地就好。原來他也是有官身的,看樣子還不低?
官休想起自己之前對朱喜說想在成功后直接將執(zhí)秘使等北流細作壓往府衙,省得被萬花樓幕后的人動用關系攔截,會增添不少麻煩。卻被朱喜一臉神秘的拒絕了,只說不用急著離開,就在原地等著他到。
就在那自稱象拳司拳衛(wèi)的官差將一眾黑衣人收攏封住手腳后,從門外又走進來一人。
官休不禁感嘆今夜真是熱鬧,竟然驚動了這么多勢力出來,看來這冀州城水很深。
來人是一位老者,穿著青色太監(jiān)服飾,臉上褶皺縱橫,花白的頭發(fā),眼睛卻如鷹隼般銳利。
“李公公?”
朱喜突然出聲,疑惑道。
蒼老尖細的聲音傳出:“咱家?guī)肀菹驴谥I!”
嘩——
在場眾人除了官休和朱喜都跪倒在地,將頭埋低。
官休還糾結著要不要跪,畢竟兩世為人還沒跪過別人,心里別扭的很。見朱喜只是躬身行禮,便也跟著彎下腰,心想總比跪著強。
“陛下口諭:萬花樓出現(xiàn)北流細作,封樓,查明后再行懲罰!朱喜、官休抓捕北流執(zhí)秘使及手下眾人有功。賞朱喜御酒十壇,黃金百兩!賞官休黃金五十兩,另由指衛(wèi)擢升為西象拳使!欽此!”
“領旨!謝陛下!”
隨著李公公念完口諭,在場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護衛(wèi)一隊人渾身顫抖,臉色煞白,萬花樓暫時封樓,之后還有懲罰!他絕對是辦事不利,也難逃重罰!
象拳司拳衛(wèi)臉色也很難看,官休成了象拳使那就是他的上司,剛剛被他用刀指著訓斥,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朱喜則是高興,御酒十壇,那可是好東西啊,暫時不缺好酒喝了。黃金百兩那也能買不少好酒,美的很!
而官休則是一臉懵圈,賞黃金很好理解,可是指衛(wèi)?左象拳使?確實是升官了,那他本來不就是和師兄一個部門?他早就知道?可是這個猴精的猥瑣家伙,竟然不告訴他,看他笑話??粗煜材樕系某磷碓诿谰苹孟胫械拟嵭θ?,官休只想一個直拳打得他猴臉痛哭!
李公公已經轉身返回宮中,護衛(wèi)面如死灰的暗自瞪了一眼官休他們,快步離去。
朱喜收回表情對拳衛(wèi)意味深長的叮囑:“走吧,帶回司里去,都仔細著點!別又走錯了方向!”
隨后仿佛沒看到官休冒火的雙眼,從他身前走過。
“朱…喜…”
“今天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把你那十壇御酒都喝光!你一滴都別想能留下!”
見官休惡狠狠的盯著他,還放言要喝光他的御酒,朱喜有些慌了,趕緊訕笑著湊到他身邊,“大哥錯了!錯了!別喝光,最多讓給你兩壇。咱們先走,等下大哥給你解釋清楚來龍去脈!”
“我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