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nèi),官休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頭,師兄真是太能喝了。
今天總算有驚無險的抓住執(zhí)秘使,最主要徐夢他們也安然進城,以后這冀州城就是他的大本營了,而且有了官職在身,對徐夢她們的安全也算有所保障。等等,為什么總是想到徐夢?難道他真的春心萌動了?
趕緊搖了搖頭,肯定是酒精的原因!
梆梆!
突然房門被敲響,徐夢的聲音在門外輕柔的響起:“哥哥睡了么,我看你房間還亮著?!?p> 剛想著人就來了?
起身打開房門,徐夢俏生生的站在門外。
“小妹怎么這么晚還不休息?”
徐夢猶豫著向屋里看了一眼,輕聲道:“夢兒能進去與哥哥說說話么?”
摸了摸鼻子,官休挪開身體把徐夢讓進屋,“當然,小妹是有事與為兄說嗎?”
“哥哥叫我夢兒吧。”
徐夢緩步坐到官休對面,咬了咬嘴唇,害羞的輕聲說著。
“夢兒知道哥哥心中有事,所以才小心謹慎步步為營?!?p> “夢兒以后會幫助哥哥的,讓哥哥也可以不這么辛苦。哥哥有什么需要夢兒做的,都可以告訴夢兒。”
“夢兒現(xiàn)在只想守在父親和妹妹身邊,守在哥哥身邊,就算哥哥有了婚約,夢兒為奴為婢也不在乎的!”
以徐夢的柔弱性格,一口氣說出這些話臉早已羞得通紅,卻異常堅定的看著官休,眼中藏著柔情和些許委屈。
官休無奈的嘆了口氣,哭笑不得的說道:“哥哥知道了,夢兒!如果需要的話哥哥會告訴你的!還有,婚約的事當時伯父急著撮合,哥哥便找了個理由隨便搪塞一番,夢兒你可以不用擔心了?!?p> “?。繅魞簱氖裁??哥哥早些休息吧,夢兒先回去了~”
說著徐夢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蹦跳著驚慌逃走了。隱約間官休還能聽見幾聲愉悅的嬉笑。
無奈著搖搖頭,官休嘴角也不自覺的翹起發(fā)出輕笑聲。
“真是個小機靈鬼!”
“這樣的生活才是我喜歡的??!”
……
第二天一早。
官休穿戴整齊,用過早膳后在徐夢溫柔的叮嚀聲中與騎著馬與朱喜一同向皇御司而去。
路上官休左顧右盼,觀察著城內(nèi)的情況。
他昨夜想了許久,還是決定自己購買一處小庭院,再盤下一間酒樓。
既然已經(jīng)要在冀州城安頓下來,再一直住著師兄的宅院也不方便,昨天御賜的五十兩黃金買一處小宅綽綽有余。何況徐一品那邊還有將近千兩的銀票,讓他盤下一間酒樓也夠了。
再加上他也可以釀一些烈酒售賣,這幾年他雖然喝過的酒不多,但被朱喜吹噓的猴兒酒百花釀雖然香醇,度數(shù)卻不高。他記得提煉烈酒的方法,正好可以用得上。
到時錢財不缺,以他象拳使的身份護著徐一品他們相對也安全。他怕徐一品一直無緣無故的受他庇護會過意不去,雖然夢兒這丫頭中意他…怎么又想到這個了!
“小弟,等下見到極掌使大人只要少說多聽,問什么答什么就行了!就按我昨夜告訴你的說。以你的身份他也不會為難你?!?p> 朱喜的話讓官休把注意力從四周收回,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昨夜朱喜告訴他,那極掌使居然就是那素未謀面的天合觀五師妹的父親宮顯誠!
宮顯誠是當今赤塘國主的堂兄,是陛下堅定的擁蹙。多年來為赤塘立下不少功勞,被封為左輔郡王!而他那五師妹正是一位郡主!怪不得師兄說她身份特殊,總是闖禍卻沒事。
后來陛下讓宮顯誠主管皇御司,權(quán)力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不過聽師兄的意思那宮顯誠雖然權(quán)力已經(jīng)達到巔峰,又是郡王。陛下特許可以招募私兵八百,可郡王府到現(xiàn)在也只有女眷仆從若干,府衛(wèi)十數(shù)人而已。
到底是怕惹陛下忌憚還是真的誠心擁蹙,一會還是盡量少說話,好好觀察一下這位便宜堂伯,左輔郡王,極掌使!
“走吧小弟,先去見過大人,大哥再帶你轉(zhuǎn)轉(zhuǎn)皇御司,雖然以后不一定能一直待在這里。”
思考間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到了皇御司門前。
昨夜還沒怎么看清,今天一見官休覺得這皇御司僅是大門就森嚴佇立,氣派非凡,到底是直屬陛下的部門!
跟隨朱喜穿過象拳司和昨夜兩兄弟談話的儀指司庭院,來到皇御司最深處的極掌司殿前。相比于前面兩座殿宇不時有拳衛(wèi)指衛(wèi)出入,這極掌司周邊寂靜無聲,官休沒見到一個掌衛(wèi)。
也許看出他的疑惑,朱喜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是不是好奇怎么沒有掌衛(wèi)?”
見官休點頭,朱喜解釋道:“我也不知道!”
說著嘿嘿一笑,扯著表情扭曲的官休走進了殿內(nèi)。
進入大殿后,官休用眼角觀望四周,八根兩人合抱的柱子直通而上,上面雕梁畫棟,金色紋路纏繞。柱子的盡頭是一方巨大案臺,幾張椅子,案臺鏤空雕刻著花鳥魚蟲,正后方有一尊魁梧的身影在低頭看著什么。
“你們來了,過來坐!”
這位極掌使聲音厚重,又極有穿透力。
等到官休走到近前,隨朱喜一起拱手躬身行禮后,才看見他的容貌衣著。
深紫色的華貴蟒袍,袖口的五爪金蟒栩栩如生!臉型方正,顯得剛毅威武,細密胡須濃眉大眼,眼神平靜又不失鋒芒!
“怎么?覺得我的樣貌如何?”
見官休暗中打量自己,宮顯誠也在打量著官休,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看了他一遍,才緩緩開口。
嗯?他怎么這么看我?被這位極掌使看得有些發(fā)毛,官休急忙低下頭:“大人自然是威武不凡!”
點點頭,宮顯誠不置可否,“不用拘謹,既然觀主安排,陛下又擢升你為西象拳使,那就說明你是有能力的。你和小朱又是同門,倒也方便些。”
小朱?官休抽搐著嘴角應(yīng)是,又看了眼無地自容的小朱。
“小官,你可知觀主何時歸來?!?p> 宮顯誠給兩人分別倒了杯茶,見他們恭敬接過,又對官休問道。
“屬下不知,老師也沒說具體事宜,只是這四年間不時離開,時間不定?!?p> 官休斟酌著回答,深怕答錯一個字。
哦?宮顯誠端茶的手微微一頓,又遞到嘴邊,“四年啊,這么說你也只比我那讓人頭疼的丫頭早一年拜師??!”
“大人說得是五師妹么,屬下確實早她一年拜師,這幾年也沒學(xué)得老師萬一?!?p> 宮顯誠聞言撇了他一眼,語氣略微有些莫名,“你要是這幾年沒學(xué)到萬一,那昨日在萬花樓如何以一敵八,輕松拿下了三名乙等下,五名丙等上的北流細作?按你的說法你老師法道豈不成圣了?”
說著隨意的轉(zhuǎn)動著右手拇指的翡翠玉扳指,又扭頭看著對朱喜:“小朱,你這師弟倒是會謙虛,不僅自己謙虛,還能替你們觀主吹噓!”
朱喜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大人,師弟說得也不算錯,與真正的高手比,他確實還差上一些。觀主在我們心里和圣人也差不多!”
“哼,我看你們是一丘之貉。”
宮顯誠輕哼一聲,抿了口茶,這才說起正事。
“那執(zhí)秘使你們看看能否審出有用的東西。那個鷹鐵,你們可以看著辦,這只是小事?!?p> “還有就是,你們要記住,這個世上心計再強也強不過無敵的實力!”
意味深長的說完最后一句,宮顯誠不再言語,官休和朱喜也識趣的退出了大殿。
等到走出了極掌司院門,官休才開口詢問:“大哥,你說大人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提醒我們什么?”
朱喜皺著眉頭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會不會是因為昨日抓捕執(zhí)秘使的事?”
官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里卻波濤翻涌。
最后那句話絕對不是隨意說的!肯定意有所指!
還有那枚扳指,是皇室人手一個?為什么會與他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