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狗糧吃飽了
把種種線索聯(lián)系在一起,不難推斷出吳繡蓮死前必然經(jīng)歷了一場腥風血雨,并且在他人的強迫下喝了墮胎藥。
“還要多久?”玄燁忍不住問道。
待在這里每一秒鐘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許如卿收回了工具,并把手套摘下扔了?!翱梢粤?,我們回去吧?!?p> 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約莫到了子時的樣子,早在他們來之前看守義莊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本來和知趣說申時在客棧匯合的,再不回去那丫頭肯定得急壞了。
聞言玄燁如蒙大赦,他重重吐出一口氣來,之前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釋放。
回到客棧,知趣早早在客房里等候,在看到許如卿和玄燁平安歸來時,臉上喜悅的表情怎么也止不住。
“王妃,玄侍衛(wèi),你們終于回來了?!?p> “嗯,先吃飯吧,餓死了!”許如卿一屁股坐在矮凳上,腳步明顯重了不少。
她從早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何況她是餓了兩頓!
知趣找來店小二,店小二是個長得精瘦的年輕小伙兒:“幾位客官想吃點什么?”
“你們這兒有什么好吃的?”
“什么都有,看客官喜歡吃什么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夜廚子們都回去歇息了,如果客官想吃點好的,那就得……”店小二伸出手指搓了搓,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算了,有面沒有,來三碗面?!弊霾丝隙ㄒㄒ恍r間,許如卿不想等了。
“面肯定有了,那請問客官想吃什么面呢?我們這里有茴香打鹵面、紅燒排骨面、清蒸羊河面、爆香豬肝……”
“哎好了好了?!痹S如卿打斷了店小二的喋喋不休:“我就要一碗茴香打鹵面?!?p> 知趣:“我要紅燒牛雜面?!?p> 玄燁:“那我就清蒸羊河面吧?!?p> 許如卿挑眉,看向玄燁:“你確定要清蒸羊河面?”
玄燁不明所以,他一抬眼便對上了許如卿那雙充滿了陰謀詭計的眼睛,這讓他疑惑不已。
他有些不確定的點點頭:“嗯……有問題嗎?”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只是一會兒你別后悔就行。
客棧的人做事很快,一盞茶的功夫,熱騰騰的三碗面就端上來了。
許如卿最先端過自己的那碗面,其次是知趣,最后是玄燁。
知趣看著面前的面猛吸一大口:“這肉好香啊,奴婢記得王妃最愛吃紅燒排骨了,王妃你吃。”說著,知趣把自己碗里的肉全都夾到許如卿的碗里。
“你不吃啊?”
知趣搖搖頭:“奴婢不餓,倒是王妃忙碌了一天,外面還那么冷,應該多吃肉補補身子才是?!?p> 許如卿看到知趣這么為自己著想,心里說不感動是假的:“你這丫頭啊,總是為別人著想,自己卻處處委屈?!?p> “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敝ば乃紗渭?,笑起來眼神里透著一股子清澈的愚蠢,加上臉上那對小梨渦,更加顯得呆呆憨憨的。
許如卿笑得一臉溫柔,她把碗里的肉夾還給了知趣:“不過有一點本妃要糾正你,那就是你家王妃我現(xiàn)在不喜歡吃紅燒排骨了,為了罰你自作主張,這些肉你都給吃了吧?!?p> “???”
許如卿看到知趣傻傻的樣子覺得很是可愛:“啊什么???快吃吧,再不吃面就要冷了?!?p> “是,謝王妃?!?p> 知趣高高興興拿起筷子正要吃面,卻發(fā)現(xiàn)玄燁臉色不太對。
“玄侍衛(wèi),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玄燁難受得說不出話,只用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他從義莊回來后就一直覺得胃里翻江倒海,聞到點什么奇怪的味道都惡心想吐,那碗清蒸羊河面端上來之后,他就更加難受了。
許如卿看了一眼他面前絲毫沒動的面,澄黃鮮滑的面條上面蓋了一燒鮮嫩多汁的清蒸羊河。所謂羊河,就是生產(chǎn)的母羊在產(chǎn)后從肚子里排出的紫河車,俗稱胎盤。紫紅色的胎盤在經(jīng)過清蒸后變得油光锃亮,泛著淡淡的粉紅色,看著血腥無比,一般人還真不敢輕易嘗試。
“要不說玄侍衛(wèi)是懂吃的呢,羊河能滋陰壯陽,溫腎補精,實乃肉中極品??催@顏色的深淺程度,應該是剛從母羊肚子里剝離出來的,還很新鮮呢……玄侍衛(wèi)快吃啊,冷了羊河功效就大打折扣了!”
玄燁聽此深深看了一眼許如卿,他看著她的眸子,從中讀出了幸災樂禍。
這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許如卿毫不避諱對上了他的眼神,不但沒有感到心虛,反而笑得更甚了:“怎么了,干嘛這么看著我?必須吃掉啊,浪費糧食可恥!”
緊!
握!
知趣并未察覺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她只是單純的以為玄燁可能是身體不舒服。
她關(guān)心的問道:“玄侍衛(wèi),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你要不方便的話我來喂你吧?”說著,知趣把他的碗端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親自喂他。
“張嘴,啊……”
知趣為人心細溫柔,一舉一動都自帶柔情,任憑像玄燁這樣的鋼鐵硬漢,也做不到狠心拒絕她的好意。
玄燁暗中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了。
他害羞且稍帶膽怯的張嘴吃下了知趣喂的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覺得這羊河面其實也沒那么難吃。
“怎么樣?好吃嗎?”
玄燁呆呆的點頭:“好、好吃?!?p> 知趣開心的笑了:“王妃說這個羊河肉很補的,所以你一定要把它都吃完,來吧,再來一口?!?p> 知趣笑起來有種沐浴春風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至少玄燁是這么認為的。
看著她的笑容,他的臉驀的紅了,從耳朵一直紅到脖子根,不過好在燈光昏黃應該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玄燁這樣想道。
他有意避開她的目光:“嗯,我一定吃完。”
許如卿:“……”
請問她是不是多余了?
那她走?
看著自家那丫頭一副不要錢倒貼的樣子,許如卿心里衍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憤怒。大有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兒落入他人之手,心里止不住的失落感?
得了,這面干脆也別吃了,還吃啥呀,光吃狗糧都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