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犯花癡的時候
“說的也是,正好本王寫奏章缺墨,你去磨墨吧?!?p> “好嘞,臣妾這就去?!痹S如卿正想辦法如何脫身,蘇熠宸給根繩她當(dāng)然順著往上爬了。
來到蘇熠宸平日里辦公用的地方,這里是一個看不到盡頭的書閣,由一排排整齊且直達(dá)天花板的書架組合而成,除了正中央有一張辦公用的伏案以外,再沒有其他多余的裝飾物,這種地方任何點綴都顯得多余。
她有目的的游走在書架之間,一雙美眸聚精會神的四下巡視,突然她發(fā)現(xiàn)自己要找的那本書就在自己的頭頂右上方。
書擺放的位置有些高,不過好在書架下方都放的有一張移動臺階,許如卿欣喜地提起裙擺走上去,輕輕一踮腳便拿到了那本書。
“本王叫你磨的墨,你磨好了嗎?”
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從她的背后傳來,許如卿猛的被嚇到,腳下一滑失去了重心,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從半空中掉落。
“??!”
眼看著就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只見蘇熠宸右手手掌匯聚一股強勁的內(nèi)力,及時將許如卿墜落的身體托住,一個完美的旋轉(zhuǎn)許如卿便準(zhǔn)確無誤的落入了男人的懷里。
意料之中的痛感久久不見傳來,倒是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清新奇異的香味,許如卿認(rèn)出來那是稀有的降龍木香,香味獨特具有靜心安神的作用,讓她緊張的心跟著沉靜了不少。
許如卿疑惑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被人抱在了懷里,而那香味竟是出自男人的身上。
“為何以這樣的眼神看本王?”
蘇熠宸的聲音打破了許如卿美好的幻想,許如卿心虛的收回視線,然后掙扎著從他的身上站起來。“那個,多謝王爺出手相救?!?p> “不客氣?!?p> “王爺不應(yīng)該在閱室和十皇子商議國事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十皇子來是為了送本王一樣?xùn)|西,東西送到了他人也就走了。”
許如卿悶悶的“哦?!绷艘宦?。
“怎么?聽到他走了,你好像很舍不得?”他可沒有忘記方才自己在窗前看到的一幕,若不是因為龍垣在他指不定早就沖上去了。
面對蘇熠宸審視的目光,許如卿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她摸摸鼻子:“怎么會呢,十皇子哪有王爺你英俊瀟灑,臣妾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他有其他意思。”
“你說的都是真的?”蘇熠宸嘴角不自覺上揚。
許如卿以為他是在問自己說的后半句話,她信誓旦旦就差拍著胸脯發(fā)誓了:“當(dāng)然是真的了,比珍珠還真!”
“你知道本王是最好的就好?!?p> 許如卿不再說話,只露出一個諂媚而又尷尬的笑容。
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書,可還未等手指碰到書本,就見男人施展內(nèi)力搶先一步將書拿在手里。
“《異國地志》,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許如卿沒有否認(rèn),“嗯,有人告訴我這里什么書都能找到,所以我就來了?!?p> “為什么要找它?”印象里許如卿并不喜歡看書,四書五經(jīng)一竅不通,更別說看這種邏輯新奇的志文了。
“就……閑來無事嘛,看看書打發(fā)時間罷了?!?p> “也罷,拿去吧?!?p> 許如卿上前兩步接過書本,“謝王爺。”
送走了十皇子后蘇熠宸并沒有得一刻停歇的機會,他推動輪椅來到案前,手執(zhí)狼毫撰寫公文奏章。
許如卿伸手拂去書本上的灰塵,目光卻是不由得被男人那沉靜而高貴的氣質(zhì)所吸引。
金陽透過窗戶的縫隙傾灑進(jìn)來,似給男人鍍了一層夢幻迷蒙的光暈。清風(fēng)薇和,帶著蒸發(fā)的泥土的清香縈繞在人的鼻尖,讓人沉浸在這美妙的感覺里無法自拔。
男人身姿雄偉挺拔,挺立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和那暴露在金銅面具之外的薄唇,無一不在展示著獨屬于他的魅力。此時他正入神的看著手中的書,安安靜靜地伏案書寫,時不時將書翻過幾頁,似乎忘記了時間的存在。認(rèn)真入神的他,深邃的眼睛有如淡雅如霧的星光,細(xì)致如美瓷的肌膚,光暈中他寧靜地望著那張紙,仿佛希臘神話中望著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還有什么事嗎?”感受到了許如卿灼熱的目光,蘇熠宸微微抬頭詢問道。
聞聲許如卿猛然醒神。
真難以相信她竟也會有犯花癡的時候,而且還是對同一個人兩次。
許如卿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眼神卻是不敢直視他?!皼]、沒有事……那個,我不打擾你了,先走了?!?p> 也不等蘇熠宸回應(yīng),許如卿抱著書,跑了。
看著她慌張的背影,蘇熠宸心里了然,櫻花般微粉的薄唇上揚了一個盡在掌握之中的弧度。
……
回到夜蘭閣這一路,許如卿幾乎是不要命的跑著回來的。
至于問她為什么要跑?其實她也不知道,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壓制住心里那只快要破體而出的洪水猛獸,下垂體分泌的多巴胺似乎混合著汗水被排出了體內(nèi),異樣的興奮在跑到快要斷氣的那一刻終于得到了暫緩。
知趣聞聲趕忙先放下手里的事情,小跑著過來給許如卿順著氣。“王妃你是被鬼追了嗎?”
“大白天哪來的鬼?”
“那你為什么好端端的要跑成這樣?”
許如卿聞言表情有一瞬間的啞然。
她想了想才說道:“我那叫鍛煉,懂么?”
知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p> 知趣給許如卿倒了杯茶水,溫?zé)岬牟杷露?,許如卿沸騰的毛孔終于得到舒張。
“對了,那個晏湘兒怎么樣了?”許如卿突然想起,便隨口問道。
“她呀,奴婢早上的時候還看到她,中午想著領(lǐng)她一起去用飯,去找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空無一人,直到現(xiàn)在也沒個人影兒,也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p> “她就沒向你提起過她要到哪里去嗎?”最近皇城中動蕩不安,許如卿可不希望晏湘兒出什么意外。
知趣揚起腦袋想了想,然后搖搖頭:“沒有,不過早上奴婢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蠻難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