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價格并不便宜,都是從內(nèi)地來想發(fā)財人太多,房租被抄起來。
雙方簽訂了租房協(xié)議,方木他們就去附近商店買一些床上用品等等,這些到不用他操心,田霞把這些事情會辦好,回到住處。姑娘還很殷勤的打掃房間、擦灰等等,忙的不亦樂乎。
方木不太喜歡干家務(wù),抽著煙著煙靠在門口看著,張建軍看少婦正在小院南邊的水龍頭下洗衣服,就湊過去搭訕起來。
“大姐,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張建軍問道。
“額(我)娘家是秦省人?!?p> “秦省?老鄉(xiāng)啊,我也是秦省人,漢湖的,你呢?”
“額是綏德的。”
“秦北的?秦北是個好地方,黃土高坡信天游,打腰鼓、扭秧歌.....我出差還去過秦北一次?!?p> “好是好,可沒我們秦北么有你們秦南富啊,飯都吃不飽......”
真是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兩人竟然熱烈的聊起來。
“媽......我回來啦。”這時候,一個背著書包扎著麻花辮的秀氣姑娘走了進來,小院里的一條小狗立刻撲了上去搖頭擺尾,姑娘看見小院里站著兩個陌生男人楞了楞。
“梅梅,這就是給你說的租咱們家房子的客人。”周秀琴笑著說這是她上初三的女兒,叫張莉梅。
“莉梅姑娘,我叫張建軍,是鼎誠實業(yè)公司的老板,你以后可以叫我張叔叔,他呢,是我行政助理,哦,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成副總經(jīng)理,也是我的外甥叫方木?!睆埥ㄜ娊舆^話題。
張莉梅看了看張建軍,又看了看有些比他大不了幾歲的方木。嗯了一聲,徑直進了正房。
“梅梅......飯我已經(jīng)做好,馬上給你舀?!敝苄闱僖糙s緊跟著進了堂屋。
當天中午,方木三人就從酒店搬出來住進燕子巷的小院里,一人一間房,這里沒有望海樓人來人往的嘈雜,周圍很安靜,方木感覺非常滿意。
下午從公司回來,在路上吃個飯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天已經(jīng)黑了,大門鎖著,方木配有鑰匙打開大門,只見正房門關(guān)著,里面隱隱亮著燈。
“方木,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院子里好像只住著周秀琴娘倆。”張建軍低聲說道。
“你怎么知道?”
“今天一整天沒發(fā)現(xiàn)她的男人,還有你注意沒,她院子里晾的衣服都是女人穿的,沒有一件男人衣服!”張建軍解釋。
呵?
觀察的這么仔細?
“小舅,你想干啥?”方木低聲問道。
“沒,沒干啥啊....我只是說說,一個女人帶個孩子真不容易。”張建軍嘆了口氣,進了自己房間。
不容易?
你操什么心吶?
再說了,人家在椰城有一院房子,光房租一年好幾千塊,生活能差哪里去?
這個小舅......
方木不由得搖搖頭。
小舅人長的一表人才,當然心也花,結(jié)婚前這樣結(jié)婚后還是如此,聽說和廠里的某個女職工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這也是促和小舅母離婚的原因之一。
至此,方木他們算是在椰城徹底安頓下來,白天去公司上班,下午就回到小院。
眼看到了正月十五,一則消息在瓊省地產(chǎn)業(yè)界悄悄流傳,一位老人在南方考察,提出“改革開放的膽子要大一些,看準了要大膽闖”
這消息并未得到官方證實,但是有意思的是瓊省特別是椰城的房價開始升溫!
最明顯就是距離頌雷大廈樓盤不遠的一家叫做南方明珠的樓盤,過年前報價是1710元每平米,就過了個春節(jié),不到一個月時間,報價突然就漲到1900元!
一個月每平米漲了190元!
“方木,土管局我一個朋友今天悄悄告訴我,住宅用地價格又要上調(diào)了!”張建軍興沖沖跑來說道。
方木知道他所謂的朋友這幾天不知道用什么關(guān)系認識的土管局姓麻的工作人員,又是請客吃飯又是去唱歌跳舞,兩人就稱兄道弟起來。
“要漲多少?”方木問道。
“看地方,平均每畝地漲五萬到十五萬不等?!?p> “漲的不多嘛。”方木又回了一句。
“還不多?現(xiàn)在椰城的地價平均是六十萬一畝,這一下子漲的15%,還不多?!”張建軍睜大眼睛看著方木。
真不多.....
椰城的土地價格,最高可是賣到650萬一畝!
當然這話方木是不會說的。
其實上班也沒啥事就干坐著,反正就守著個樓盤坐等房價上漲到心目中合適位置出售。
張建軍是個閑不住的人,喜歡交狐朋狗友,美其名曰聯(lián)絡(luò)感情創(chuàng)造人脈,一天到處亂跑,有時候還還拉著田霞幫他喝酒。
這些方木都是贊成的,要在一個地方做生意不認識些人怎么行?
即便不是什么實權(quán)人物,就是普通辦事人員也會給你許多便利,即便幫不上忙,打聽消息也容易。
只是苦了方木,有時候得開車送他,完了還要開車接回來。
雖然張建軍也學(xué)會開車,還搞到駕照,但方木不放心。
這家伙一天喝得醉醺醺的,方木真擔心他開車會一頭扎進海里,雖然這年頭還沒有醉駕一說。
得找個司機。
這年頭司機并不好找,小車對于普通家庭而言還是奢侈品,前來瓊省闖海的民工成千上萬,但會開車卻沒多少。
最后方木來到位于人民路上一家職業(yè)介紹所,留下聯(lián)系方式,讓他們幫找一名小車司機,具體待遇面議。
過了兩天,方木在辦公室接到中介所一個大媽打來的電話,說有一名小車司機前來求職,叫崔永浩,是桂省人,年齡26歲,當過兵在部隊里會開車。
“這個好啊?!狈侥竞軡M意。
能在部隊上開汽車,那駕駛水平一定不差。
但電話里,大媽說到后面卻有點吞吞吐吐:“方同志,這個青年有點問題,我得提前給你說清楚?!?p> “怎么了?”
“他曾經(jīng)坐過牢!”
“你們怎么知道?”方木感到奇怪。
一般說某個人有案底只有公安機關(guān)才清楚,普通中介所是不會了解到的。
“我們中介所對面不遠處十字路口有個人集,這人經(jīng)常在那找活干,我們聽認識他的人說的?!?p> “為啥坐牢?”方木好奇問道。
“聽說和人打架,結(jié)果失手把人殺了,坐了幾年牢?!?p> 哦?
“我想見見他再說?!?p> 方木決定了,實在找不到更適合的。
他給田霞說了聲,就離開辦公室開車直奔職介所,那個大媽接待了他,說馬上去人集上去找,也不知道他今天還在不在。
“我跟你過去?!?p> 所謂人集,就是直發(fā)形成的打臨工人集散地,那些打零工的,大清早就聚集這里,看到有雇主上門,立刻一窩蜂涌上來,任由雇主挑選。
被選中的興高采烈跟著雇主離開,沒被選上的罵罵咧咧的,等待下一個雇主到來。
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人集上的民工還很多,三五成群的,方木跟著大媽趕到人集,指著一個瘦小的男人說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