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飄向北方》勁爆炸場。
江野鞠躬致意。
排山倒海的掌聲剎那間爆發(fā)！
“江野！”
“江野！”
“江野！”
人們忘情尖叫著，各種此起彼伏的音浪穿透夜空。
幾秒鐘過去，大家才逐漸從剛剛的驚嘆和觸動中回過神來，不停按著手里的投票器。
主舞臺左側的大屏幕上，前15位排名正呈現(xiàn)著風云變幻。
鏡頭跟隨主持人的串場切過去。
此刻，江野的場內(nèi)外票數(shù)總和已突破一百萬，超過程柏勛，赫然排在了第一位。
組合的其他四人，也全部從吊車尾來到腰部位置，姚霄甚至擠進了戰(zhàn)況激烈的前三十。
與此同時，合作直播的三大視頻網(wǎng)站后臺，工作人員們集體懵逼了。
短時間內(nèi)突然涌入的流量異常兇猛，搞得他們震驚之余，差點都忘了基操。
這個時空的直播、短視頻跟前世一樣火熱，而流量向來也是兵家必爭，是一切生意的本質(zhì)。
任何一個熱門短視頻看似偶然，其實背后都遵循著平臺的推薦機制與流量分配原理。
“嘛呢你們？還干愣著！”企鵝視頻運營部總監(jiān)薛濤，正對著幾個手下咆哮，“《飄向北方》單獨剪出來給我推首頁去，立刻馬上！”
相似的對話，一千多公里外的魔音短視頻直播組，同樣在上演著。
主管向陶然個子雖小，氣勢十足：“北漂的話題多來幾個，江野的標簽別忘了加上！”
小Po站（噼里啪啦網(wǎng)）也有上百萬用戶同時在觀看直播，這里的用戶更加年輕化。
反應最快的那波UP主，在光速剪輯江野的片段，有幾個視頻甚至已經(jīng)沖上首頁，為直播源源不斷地導入了更多流量。
線上各大平臺的直播間，皆是滿屏彈幕。
“后勁太大了……”
“以前不怎么聽說唱，這首歌真的愛了。”
“本顏狗覺得小哥哥臉也很圈粉，實力炸裂，狠狠打call！”
“整首歌高低起伏有被驚艷到，技巧與情感完美融合，優(yōu)秀！”
“歌詞淚目了，想起早已被自己遺忘的堅持……”
“江野未來可期！爆肝投票！”
……
臺下貴賓席，丁少焜望著江野停不下來的票數(shù)，若有所思。
“呵呵，丁總這回藏得真夠深的啊。”景香筠偏過頭，略帶譏諷地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力捧的是程少呢。”
丁少焜抬眉，幾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
景香筠這一字一句打在他臉上，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拐著彎兒罵他舔狗也就算了，畢竟爬到今天這個位子，臉皮早就喂狗了。
可當面諷刺他丁少焜沒能力，掌控不了大局？
這就是小景你淺薄了。
看看表，丁少焜給身旁的副手田皓遞了個眼色。
田皓跟了丁少焜多年，瞬間秒懂，立馬往后臺奔去。
后臺化妝室里，程柏勛組合六人在換裝。
“我呸！什么狗屁玩意兒！嘩眾取寵！”狗腿二號范宇航表情扭曲地啐道。滿屏彈幕都是江野，氣得他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說好的太子爺?shù)琼斨?，莫名其妙被江野搶去了這么大風頭，程柏勛陰沉著臉，心情也很不美麗。
丁少焜這老家伙是干嘛吃的？
程柏勛咬著后槽牙，見江野的票數(shù)持續(xù)上升，火氣就快到了爆炸的臨界點。
線上投票的數(shù)據(jù)監(jiān)測統(tǒng)計，有專門的技術人員負責。公演之前，田皓做足了安排，以防萬一。
這下果真出了意外，田皓快步來到后臺直播控制室，向技術人員耳語交代了幾句。
幾分鐘后，大屏幕上程柏勛的場外票數(shù)加速跳動，飛一般漲了快二十萬票，霎時甩開江野，重新回到了第一。
田皓倒吸一口冷氣，瞪眼朝技術員罵道：“你他媽傻啊，慢點兒！一點點往上加。”
現(xiàn)場的觀眾也盯著屏幕驚呆了。
發(fā)生了什么……
剛才江野還是碾壓的態(tài)勢，怎么忽然就被反超了？
五分鐘漲二十萬票？這不合理！
后臺休息室，姚霄見狀騰地一下蹦了起來：“草，還要不要點臉了？刷票太明目張膽了吧！”
“正常，要不整這出，那才叫有鬼了。”江野攤攤手，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前世自打有場外投票這一說，暗箱操作就沒少過。從《超女》到《偶像練習生》，哪個選秀節(jié)目背后沒點齷齪事兒。
資本就這操性，不服不行。
他不會像姚霄那么憤慨，上輩子在娛樂圈混了十幾年，對這行的游戲規(guī)則早已看透。
并不是說有才華、有作品就一定能出頭，再牛也難繞過資本的操控。
又一組表演完，程柏勛的票數(shù)已超過150萬票，足足領先第二名的江野20多萬票了。
現(xiàn)場觀眾們一頭霧水，都拿起手機查看起網(wǎng)上的情況。
“搞什么？那啥金島的死忠粉怎么一下子冒出來這么多？”
“G.Island不就一般唱跳團嘛，沒覺得哪方面特別突出啊。”
“就是！單論說唱，江野的水平也是吊打他吧？”
“講道理，聽完江野那段快嘴，其他整活都像碰瓷兒?！?p> “靈魂rapper他不香嗎，投什么土豪金？是不是瞎！”
“投了還想投，江野大膽沖！”
彈幕瘋狂刷屏，大家紛紛賭上一包辣條，誓為藝術而戰(zhàn)。
民心所在力量大，江野的票數(shù)奮起直追，十幾分鐘后漲到166萬票，高出了程柏勛5萬多票。
監(jiān)控室里，田皓的太陽穴都突突了，一抬手扇向技術員的后腦勺，瞇了瞇眼道：“該沖的時候你特么倒是慢下來了？腦子呢！”
在他的死亡凝視下，技術員鍵盤忙敲個不停。
沒多一會兒，程柏勛便以188萬票對江野181萬票，再度領先。
這下，網(wǎng)友們的逆反情緒徹底被激了起來。
“離了大譜，接著投！給江野頂上去！”
“為江野開會員?！?p> “寶藏男孩pick一下？請給江野他該有的排面兒！”
“沖沖沖！為我男神開路?！?p> “你不投，我不投，江野哪年能出頭？”
“你一票，我一票，江野今晚就出道！”
“你努力，我努力，江野必能出奇跡！”
……
花式拉票擴散發(fā)酵，吸引了很多路人轉粉，連平時從不參與這類打投的網(wǎng)友都覺得好玩，順手給江野貢獻了不少票數(shù)。
四小時的公演接近尾聲，宣布最終排名之前，是傳統(tǒng)大合唱，天佑的藝人們一起，共同見證自家新星的誕生。
后臺化妝室，工作人員提醒G.Island還有幾分鐘準備上臺。
程柏勛遠遠坐著沒動，其他幾個也是大氣不敢出，注意力都在排名上。
眼看江野的票數(shù)漲得越來越快，狗腿一號韓卓發(fā)泄般喊了句：“憑他那兩下子，就想咸魚翻身了？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程柏勛不接茬，眉擰得更緊了，面色兇狠，仿佛被激怒的野獸下一秒就要吃人。
這時，外面?zhèn)鱽硪活D嘈雜。
房間里也有顯示屏可以看到現(xiàn)場，江野的票數(shù)來到了201萬，又一次扭轉局面成為第一，程柏勛以194萬票排在了第二。
空氣凝固了。
范宇航去茶水區(qū)抽出個紙杯，接了點水，走到程柏勛那兒：“程少喝口水，還有時間，丫贏不了的，別讓塊老臘肉壞了心情。”
說著伸手把水遞過去，杯子還沒停穩(wěn)，就被程柏勛掄起胳膊一巴掌打掉，眼皮都沒抬一下。
范宇航當場石化，醒過神，低頭瞥了瞥他的白褲子，水沿著尷尬部位濺了一路。
程柏勛猛地站起身，椅子都撞倒在地，他一言不發(fā)，徑直走了。
留下五個人面面相覷，不知作何反應，過了幾秒也只能訕訕跟上。
大合唱就要開始了，距離投票截止時間還有十幾分鐘。
丁少焜注視著排名變化，下意識地活動著手指，捏得骨節(jié)咔咔做響。
副手田皓正在后臺監(jiān)測票數(shù)，手機上又來了一條消息，是丁少焜的最新指示。
田皓立即吩咐身旁的技術人員下狠手，離開前還再三強調(diào)：“給老子記好了，別太明顯?！?p> 結尾的老歌聯(lián)唱，是【夢想之路】的保留節(jié)目。
少有人留意大屏幕，程柏勛的票數(shù)在不覺間有節(jié)奏地保持著跳躍式上漲，也迅速超過了200萬票。
而江野的票數(shù)則像是潛力耗盡，只有末尾三位數(shù)字偶爾還動一動。
曲終落幕，主持人宣布，全部投票通道正式關閉。
“感謝現(xiàn)場的各位觀眾，以及線上所有關注今晚公演直播的朋友們！
……
全體練習生票數(shù)，已經(jīng)由公證人員審核完畢。
本年度【夢想之路】15位未來之星的最終排名，現(xiàn)已產(chǎn)生！”
嘭——酷炫的特效火焰。
主舞臺換了背景，第三到十五位練習生的公式照依次出現(xiàn)。
緊接著切到了江野和程柏勛的單人鏡頭，兩人的票數(shù)在畫面上同時滾動，烘托氣氛的BGM讓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2036927 VS 2121583】
數(shù)字定格！
全場驟然響起了【G.ISLAND】的新歌《加冕》。
“恭喜程柏勛，最終票數(shù)212萬1583票，排名第一，成為天佑【夢想之路】年度超新星！”
主持人的聲音幾乎被臺上臺下的各種喧囂躁動蓋過。
“黑幕……黑幕……”
一些觀眾的正義聲援，也很快被沖散在了最后的狂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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