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帝妃與楚青珺擺明身份后,楚青珺就時常進(jìn)宮,美其名約兩人興趣相投,實則暗地里謀劃著如何讓景國易主,如果可以,她們不介意自己坐到那個位置上。
這天楚青珺從宮里出來,剛到將軍府門口,就看見府里一片混亂,不明所以的她連忙逮住一個小斯詢問情況:“府里出什么事了?”
“夫人,您回來了。將軍在下朝回來的路上遇刺了,皇上派來的御醫(yī)正在診治”
楚青珺急匆匆地沖進(jìn)府內(nèi),白向南是有多招人恨,三天兩頭地有人刺殺他。
房里,白向南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地躺在那兒,他身下的被褥早已被鮮血染透,好像剛難產(chǎn)完似的,幾個太醫(yī)跪在床邊,眉頭緊鎖,你看我,我看你,都無從下手。
一個個在看見楚青珺后,慌慌張張地過來行禮“見過夫人”
楚青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時候還在乎這禮節(jié)作甚,治不好將軍,就用你們陪葬!”
她明明那么討厭他,恨不得他去死,可現(xiàn)在她為什么會難受,她似乎習(xí)慣了他的存在和保護,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重。
“夫人,將軍傷得太重了,這,這……”
太醫(yī)渾身發(fā)抖,“噗通~”跪到地上,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夫人,請恕臣無能,實在無法醫(yī)治將軍了”
楚青珺心慌無比“滾!一群廢物!全都給我滾”
待其他人都退下后,楚青珺趴在白向南床邊,淚珠滑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白向南,你不能死,只有我能殺你,你怎么可以死在別人手里。
白向南,我跟在你身邊的這三年早就依賴上你了,你死了我怎么辦?白向南,你醒醒……
楚青珺哭著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半夜,白向南轉(zhuǎn)醒,他一眼就看見了趴在床頭的楚青珺,她的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他的青珺在為他傷心,他捂了三年多的心終于開始暖了。他嘴角帶笑想去摸摸楚青珺的頭,卻因為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楚青珺睡覺淺,聽見動靜時她就已經(jīng)醒了。她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男人對她有情,或者更確切地說,她不知道怎樣去面對他,一邊是自己的情感,一邊是血仇,她做不出選擇。
她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望著白向南“怎么傷的?”
“功高蓋主,刺客是景帝的暗衛(wèi)”白向南薄唇輕起,毫無波瀾地吐出這句話。
他掙扎著坐起來,拉住她的手“景帝已經(jīng)動手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會想辦法送你走,我只能護你到這了?!?p> “白向南,殺了景帝替代他,你完全有這個能力”
白向南苦笑“我不是不能,不想罷了,我做了太多錯事,死就死了吧。”
楚青珺握著他的手“你可真是景帝的一把好刀,一條忠犬啊?!?p> 說罷,她起身離開,她高估了白向南的野心,他不去,那她就自己去。
近幾日的京城頗有一股暴風(fēng)雨前最后的寧靜的感覺,鎮(zhèn)國將軍被禁足,丞相革職,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涌動。帝妃傳信告訴她,皇帝不日就會找個理由除了白向南,讓她小心,不要牽連其中。
消息不假,很快禁軍統(tǒng)領(lǐng)就帶著圣旨?xì)⒌搅藢④姼?,白向南武功被廢,府中一切財務(wù)被搜刮干凈,只要讓景帝再握住那么一絲證據(jù),他必定宰了白向南。
昔日輝煌的將軍府一下子落魄至此,楚青珺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啊。
“青珺,你走吧?!?p> “我走,我還能去哪兒啊,白向南”
“哪都行,你原本就不屬于這兒?!?p> 白向南是愛過楚青珺的,從他將她帶回將軍府起,他對她的感情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他看著楚青珺換掉荊蠻的裝扮,穿上景國服飾,他會覺得景國內(nèi)沒一個女子及她美艷;他將她禁足府中是為了讓她避免卷入沒有必要的權(quán)勢爭斗當(dāng)中;她煉藥,制蠱,他都由著她去,他甚至知道那是楚青珺給自己準(zhǔn)備的。蠱蟲,是他自愿讓楚青珺種下的,他欠她的太多了,區(qū)區(qū)巫蠱,她高興,他便由著她。
“白向南,你要不是個懦夫,你就用這景國的江山來給我賠罪。你不過是景帝的刀,我不怨你了。”
這是楚青珺離開將軍府留給白向南的話。
她離府后,易容進(jìn)了帝妃宮里。這次,必定要扳倒景帝那個暴君。
不久后,京城內(nèi)亂,鎮(zhèn)國將軍舉兵反叛,在楚青珺和帝妃的暗中幫助下,他直接殺到了皇宮。
景帝不敢相信他會反叛,他終究因為自負(fù)害得自己落得這個結(jié)局。
鎮(zhèn)國將軍逼宮,宮門正打得熱火朝天,而楚青珺正坐在帝妃宮里喝著茶“我猜兩個時辰能攻進(jìn)來,你說呢?”
帝妃勾起嘴角,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的人我清楚,一個時辰,不能再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被楚青珺關(guān)在將軍府的白向南全然不知外面發(fā)生的一切。
自打白向南武功被廢后,楚青珺和帝妃就有了其他的主意。帝妃從一個亡國公主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自是有自己的本事,她將自己培養(yǎng)的暗衛(wèi)放到白向南的軍營中,找人頂替白向南,反叛的是帝妃的人,逼宮的也是帝妃的人,楚青珺在其中給他們除去了不少麻煩,只不過白向南這個名字替他們籠絡(luò)了不少人心……
而白向南再面世時,他已經(jīng)不在是景國的鎮(zhèn)國將軍了,而是帝妃流落在外的兄弟。
景國在兩個女人手中變了天……
更令白向南想不到的是,楚青珺當(dāng)真說得出,做得到。他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拿出自己的命去贖罪,她的心中也還是只有仇恨。
白向南想不通,為什么她明明告訴他,她已經(jīng)放下了,轉(zhuǎn)頭卻奪了景國的江山;為什么楚青珺愛他,卻從不告訴他。
而更想不通的是被關(guān)在帝妃宮地下暗室里的景帝,原以為是白向南篡位就算了。結(jié)果竟然不是,篡位的是他的寵妃,是一介女流之輩,這,這,帝王界的恥辱??!
景帝被綁住手腳跪在暗室里,威風(fēng)凜凜的一國之主此刻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狼狽不堪到全然沒有了天子的威嚴(yán)。帝妃穿著一身明黃色的朝服,緩緩踱步到景帝面前,居高臨下得看著這個曾經(jīng)她忍著惡心拼命討好的君主,正趴在地上跟她講著舊情,求她饒過他。帝妃一個手勢,旁邊的婢子識趣得遞上椅子。
她坐下“想我放過你,可你在三年前又何曾放過我!”
“帝妃,帝妃,你入了宮,朕……不是,我……我沒有虧待過你,我待你是好的?!?p> “哈哈哈哈……你待我好,誰稀罕你的好??!你殺我全族,拿北夷立威的時候怕是沒有想到有這樣一天吧?”
帝妃說著,眼睛通紅,從暗衛(wèi)身上拔出劍架在景帝脖子上,粗喘了幾口氣“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那么痛快!我經(jīng)歷過得痛苦,我會十倍百倍地償還給你!”說完,丟下劍離開,剩景帝一個人跪在原地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