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娓娓道來
許一朝這個狗日的。
也太不是東西了。
段平心里一個勁的罵許一朝。
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今天要是就這么放過姚海平,以后客運這條線那些牛鬼蛇神都敢來讓他交費,那他也夠喝一壺了。
段平楞在當場,時間一秒一秒過去。
很快的。
段平就感覺人們看他的眼神有些變化了。
以前人們看他帶著敬畏,此刻人們從原本的敬畏已經(jīng)漸漸變得平靜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當人們開始不再敬畏你,那就誰都敢跟你叫板了。
那個時候,真是拳怕少壯,很快他就會疲于應付。
段平看向段苗。
給他使眼色。
這個時候畢竟有人攔著自己,遠比他自己面對這些要好的多。
只是段苗好像沒有明白段平的意思,以為段平是讓他動手,遂點了點頭,這讓段平暗自松了口氣,可一口氣還沒落下就看到段苗一腳朝死狗般的姚海平踹了過去。
臥槽。
你是豬腦子嗎?
段平真急了。
真拿自己腦袋挑戰(zhàn)烏城破案率嗎?
“都干嘛呢,圍著做什么,還讓不讓其它車出門了?!?p> 就在這時,車站的管理人員站在門口大聲呼喊。
其實他的本意是想救那個被打的人,畢竟大家潛意識都會認為被打的人值得同情,打人的肯定不是好人。
這倒是也給段平解了圍,他再不敢墨跡,忙拉住段苗:“行了,沒看管理發(fā)火了,有機會再收拾他,去去去,都別圍著了,有什么好看?!?p> 段平拉下臉,冷峻眼睛一一掃過眾人,大多人都避開了他有些霸道的目光,只有坐在大巴上打開車窗看好戲的許一朝玩味的與段平對視。
狗日的,你給我等著。
段平陰冷的瞪了許一朝一眼。
許一朝聳聳肩膀,無辜的樣子實在很欠扁。
可看熱鬧的群眾已經(jīng)被驅散了,許一朝只好一邊關車窗一邊對大暴躁:“暴躁,今天你就不用去寧市了,去給我做一件事,讓另外那些動手的人都給我滾回來,給建國和付華擺酒道歉賠償損失,不然這輩子別想回來了?!?p> “沒問題,你就瞧好吧?!?p> 嗯?
不對勁呀。
我怎么又聽這狗日的安排了。
去寧市的路上,張文雅時不時看許一朝一眼。
忍了好一會,沒忍住。
“許一朝,既然知道是段平指使的姚海平,那我們要不要報警?”
坦白說,正經(jīng)人家,哪怕是做生意想的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這種擦槍走火的事實在是種負擔。
“連姚海平都說沒證據(jù),怎么抓?!?p> “那我們怎么辦?”
“放心吧,今天晚上回來段平必然是給個交代的,就算不給我面子,武利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p> “說起這個?!睆埼难琶蛄嗣蜃齑?,猶豫片刻道:“許一朝,我們踏實的做生意吧,離這些人遠點,他們不是什么好人?!?p> “嗯?!痹S一朝點點頭:“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了?!?p> 張文雅不解的看著許一朝。
此刻的張文雅眼神頭一次出現(xiàn)了迷茫和忐忑,盡管烏黑的眸子依然充滿了對他的信任,可這份惶恐不安也讓許一朝心里不落忍。
猶豫了一下,許一朝緩緩開口:“小雅,我問你,如果我不認識武利,那段平找姚海平打了付華和杜建國之后我們怎么辦?”
張文雅不假思索道:“報警?”
“好,就算警察能解決一次,那我問你,段平接著找人就坐在車上不下來呢,那我們還拉不拉客人了?”
張文雅思索片刻,頓時沉默了。
她沒什么好的辦法。
但是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飲鴆止渴。
對。
張文雅猛然轉過身直視許一朝道:“可武利也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比段平更可惡。”
“危機和機會只有一字之差,沒有危機,哪來的機會?!痹S一朝嘆口氣:“我們都是普通人,如果一步一步按部就班,那我們多余的精力就會被這些瑣事糾纏陷入損耗,可我們不管是資源還是人脈甚至是時間,是沒辦法和人家相比的,越耗對我們就越不利,所以我們只能主動出擊?!?p> 張文雅眼睛里寫滿了疑問,可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的傾聽。
“從段平開始跑公交開始我就知道他正常競爭不是我的對手,那么我就在想,他為什么要跟我用正常手段去競爭,他為什么要放棄他的優(yōu)勢來到我擅長的領域跟我競爭,他可以把我干掉之后再去熟悉這個領域也未嘗不可?!?p> “這就是我為什么不能讓段平掙錢嘗到甜頭的原因,也開始防著他使用他的優(yōu)勢,思來想去,我只想到借力打力打一招,本來是想走趙局和李局那邊,只是沒想到武利送上門?!?p> “機會成熟之后,我便讓付華和杜建國再一次擠壓段平的空間,迫使他放棄跟我正常競爭的想法,當他內(nèi)心開始動搖之后,他就會情不自禁的想用他的優(yōu)勢,這能讓他成功,當然也會讓他陷入自我暗示,認為這么一定會成功,那么使些手段也再所難免了?!?p> “于是,我便借他出手的機會,讓三炮和大暴躁雇人滿世界找姚海平,動靜能鬧多大就鬧多大,甚至大暴躁黑了我多少錢我都知道,但我還是給了他,以后誰敢再打我的主意,他就會掂量我會怎么報復他,雖然名聲不太好聽,可這卻給我加了一層防護罩?!?p> “有了這不太好聽的名聲,我們就能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比如那些小流子現(xiàn)在肯定不敢對小公共使壞,又比如我現(xiàn)在說,誰要是敢跑小公共,那就是跟我許一朝作對,很多人就會計算里面的利益得失,而不是看著掙錢就一股腦跑進來?!?p> 張文雅的瞳孔越來越大,烏黑的眸子寫滿了不可思議。
許一朝娓娓道來,聲音平靜,可在張文雅聽來卻猶如醍醐灌頂,以前那些想不通的事好像一下子清晰起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許一朝嗎?
那個為了跟她套近乎,想在她面前表現(xiàn)時不時做些幼稚舉動的許一朝嗎?
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眼前的人和她認識的那個人似乎很難融合到一起了。
可她發(fā)現(xiàn),這種分裂讓她越發(fā)的想要解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