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也有村民注意到有人過來,起初沒在意,以為是誰回村晚了,后來才覺得不是自己村的人
“喂,前面那位,你是誰?來這干什么呀!”
有一個老人沖著慕容塵喊著,也有一些青壯村民從屋內(nèi)提了點亮的燈籠出來。
“這位老伯,在下只是個過路人,眼看天已經(jīng)黑了,腳程又慢,這大晚上的上路太嚇人,方不方便在村中留宿一晚!”
慕容塵也是扯著嗓子回應(yīng),然后腳下不停,慢慢靠近村頭。
到了近處,幾個聚在村口的村民也看清了慕容塵的大致樣子,寬袖袍衫鬢發(fā)隨意,披長發(fā),頭頂發(fā)髻插銀簪,看起來挺斯文的。
再看慕容塵雖然大部分時候是正常在走,但走得很慢,且如果被絆踉蹌了,立刻就用雨傘戳前面的路,想來眼睛應(yīng)該不太好。
木籬笆門后面,包著頭罩帽的老人從邊上青壯手中拿過燈籠,挑出去一些細(xì)細(xì)照了照慕容塵,盯著他腳下隨著燈籠光傾斜的影子,再看看他的面色和眼睛。
“好,這位先生稍等……大胖,開門讓先生進(jìn)來!”
慕容塵趕緊提著雨傘拱手作揖。
“多謝各位了!”
呼…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我今晚終于有地方睡了!
“咯吱咯吱…”
木樞轉(zhuǎn)動摩擦出略顯刺耳的聲音,但慕容塵敏銳的注意到幾個青壯村民站的位置似乎有點門道,有的手上似乎還拿著東西。
難道我高興得太早了?
“先生進(jìn)來吧,老朽攙你一把!”
老漢不等慕容塵說話,就先一步過來攙扶了慕容塵的手,入手探到了慕容塵的體溫,心頭頓時一松。
“先生勿怪,走走走,先去老朽家里喝口水!”
“呃…好!”
慕容塵任由老者攙扶,邊走還邊看看正在關(guān)門的村民和其他散去的幾人,思索著其中門道。
村頭籬門那種咯吱聲還在身后,攙扶著慕容塵的老漢也不撒手,直接領(lǐng)著慕容塵往村里走了十幾步,到了一座外墻刷土漿的房前。
“先生當(dāng)心,門檻很高,腳抬高!”
這門檻高可不是句笑話,是真的高,模糊著感覺都有自己小腿高了,計緣順勢抬腳隨著老漢一起跨進(jìn)屋內(nèi)。
這屋子不像正常人家的住宅,因為僅有一室,既沒有廚房也沒有內(nèi)堂,只有一張放著點著油燈的桌子和四張長凳子,和擺在邊上的兩張床。
到了室內(nèi),老漢終于松開了手,招呼著計緣坐下。
“先生請坐,老漢姓于,不知先生高姓家住何方?。俊?p> 說話間還主動移開一張凳子,方便慕容塵入座,登腳摩擦地面的聲音在計緣心中拉出一條無色的線。
“好,謝謝老人家,在下姓慕容,是揚州城人士?!?p> 慕容塵邊說邊摸著桌邊坐下,將雨傘放到桌上,一旁的老漢從一疊倒蓋在桌邊的碗碟上取一只,提起桌旁的陶罐壺給慕容塵倒水。
“哦揚州城人,我們這兒到了晚上一般都不隨便接待陌生人,這年頭怪事多,剛才讓先生見笑了?!?p> 茶水入碗聲音清脆,倒?jié)M一碗濺起水花少許。
“先生請喝水?!?p> “不礙事,小心總沒錯,不過老伯你說的怪事……?”
“唉,這事別提了,當(dāng)年我在地里干活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孩,一開始蠻好的,我也將她養(yǎng)大成人,后來不知是因為什么,她突然一夜之間死,你說這人死了就算了,第二天,那女孩的尸體竟不見了,后來咱全村人都沒找到?!?p> “老人家,你們這鬧鬼了?”
“是啊,后來我們才知道,那個女孩是極陰之體,她的尸體被一個鬼修拿去煉成了鬼傀儡,那時咱村的人就罵了他兩句,他就經(jīng)常來這騷擾我們?!?p> 想不到這世界還有這種可惡至極的人,慕容塵緊緊的握住拳。
看著慕容塵這樣子,老漢嘆氣的搖了搖頭。
“先生,快點睡吧,老朽就不打擾了?!?p> “嗯”
“對了,先生餓不餓,餓的話我去給你弄點吃食?”
“不用了,我不餓!”
屋內(nèi)油燈的燈火搖曳,室內(nèi)卻依然昏暗,晃動的光好似慕容塵的心情。
慕容塵都有些不敢想了,甚至有種想去打死那鬼修的沖動,既然把人的尸體煉成傀儡,真是太可惡了!
夜深了…
村里人比城里人睡得更早,也沒有打更的,室內(nèi)的那個老漢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室外偶爾會有村中的幾聲狗叫傳來。
慕容塵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但卻沒睡著,一方面是因為邊上的呼嚕聲在靜夜中太明顯,尤其是在他耳朵里,另一方面則是在擔(dān)心鬼修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