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家筑基修士的行為就相當于在公共區(qū)域大聲喧嘩。
而且說話聲音還特大,強迫你去聽他說話的內(nèi)容。
相當不禮貌的行為,只是在別人地盤上由不得車隊不低頭,真比較起來,車隊在豐家面前很是脆弱。車隊就一名筑基修士,而豐家有五名筑基修士。
當實力不對等時,表面上所有的平等和禮貌都是虛假的,只要強勢的一方愿意,隨手就可以打破。
就像此時,明明車隊已經(jīng)打算出發(fā)離開豐山鎮(zhèn)了,但豐家筑基修士的一句話就停了下來。
豐家這位身穿藍衣,身材高挺,留著一抹胡須,頗有幾分不怒自威模樣,筑基初期修為的筑基修士,不僅僅只代表了他本人。
還代表著他身后黑壓壓一片已經(jīng)跟上來其中不乏練氣后期修為的修士,更代表著他背后一門五筑基的,是豐山鎮(zhèn)真正主宰的豐家。
所以即使車隊明知會被拖慢行程,也不得不配合。
“叨擾了,煩請車隊中的各位都出來配合一下?!?p> 豐家藍衣筑基初期修士言辭中還算客氣,但是神情卻不是如此,一副由不得你不聽我的感覺。
車隊眾人停了下來,林青也做好準備,右手中悄然無息多來一沓符箓,雖然大概率用不上,但有備無患。
蕭管事一臉無奈,這很憋屈,但更憋屈的是你還要主動去配合對方,否則車隊一時半會怕是離不了豐山鎮(zhèn)。
這時,蕭家那位二叔祖,頭發(fā)銀白的老頭蕭平出來了,筑基中期修為,雖然年紀很大,行將就木的感覺,但卻自帶一股鋒芒,就像一把曾殺過很多人,飲過許多血,但逐漸生銹的鐵劍。
蕭平淡淡道,“道友如果想檢查,就請自便吧?!?p> “子然,把所有人都叫出來,車,貨都讓豐家好好檢查?!?p> 蕭平這個筑基中期老頭轉(zhuǎn)身對蕭管事說道。
蕭管事連忙答應,鄭重其事,并且立刻執(zhí)行。
豐家藍衣筑基修士,見狀也不再言語,那股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也淡了,蕭平與他同為筑基,修為還比他高一個小境界,他怎么好意思再擺什么譜呢。
豐家藍衣筑基修士名為豐越,他見蕭管事將所有人都叫出來之后。
一邊示意手下其他去看車中有沒有藏人,檢查車,貨,一邊開始仔細檢查被叫出來的人。
一個個檢查看似需要很長時間,但是對于筑基修士來說幾息就已經(jīng)足夠了。
神識一掃就出了結果。
但是僅僅過了五息,豐越臉上的表情神色就變得不對,難看起來。
居然不在,沒有!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明明所有線索都指向那個盜賊會混進這個車隊,明明留下的蛛絲馬跡都在昭示著對方在這里,明明自己是跟著對方留下的痕跡一路追到這里的。
為什么會這樣!
豐越面色難看,自己是不是被耍了,自己堂堂一個筑基修士被耍了!
又抱著些許不甘心,他是抱著十足的信心才敢來攔截車隊的,否則等于平白得罪了一個車隊,或許下一次這個車隊就不會選擇經(jīng)過豐山鎮(zhèn)。
這對于主宰豐山鎮(zhèn)的豐家來說也是有損失的。
如果不是自己面前有一個也是筑基修士的蕭平,他都想發(fā)飆了。
豐越強壓住驚疑與怒火,實在是明明種種跡象都指出對方已經(jīng)來到這車隊中,現(xiàn)在卻檢查不出,或許是車,貨物中藏人了。
借助陣法,躲在車,貨之間瞞過自己的神識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隨著豐家修士一個個上去翻檢,動作有些粗暴的拿放,但是依然沒有,沒有藏在車貨之間。
但豐越依然不死心,要是這一趟調(diào)動人馬結果什么都查不出來,他的臉就丟大了,筑基修士也是要臉面的。
豐越咬咬牙,直接說道,“到豐山鎮(zhèn)才跟上車隊的人過來?!?p> 那個練氣九層頭發(fā)灰白的老頭和都是練氣七層的年輕道侶過來。
老頭和,年輕道侶過來的時候,豐家那些原本在搜查的人還打了個招呼。
“葛老。”
“葛老好。”
“葛老你這是要走?!?p> 明顯這個練氣九層的老頭大部分人都認識,而年輕道侶也有人相熟,知道他們是去投靠親戚的,說是道侶中的男子有個遠房叔祖鑄就道基,成為筑基修士,打算組建家族。
所以這兩位才打算過去。
老頭受人尊重,豐越自己也認識這個葛老,筑基前還打過交道,算勉強有點交情,這對道侶背后也有筑基修士。
最要緊的是這三人一看就與年輕男子,體態(tài)微胖,練氣八層都不符合,豐越就差拿出畫像仔細對比了,可就是完全不符合,又有人做保說認識,那很明顯就不是。
那豈不是自己鬧了個烏龍。
豐越想到這,感覺臉有些火辣辣,既然查都查了,那就查個遍。
“都過來查驗一二。”
豐越為了自己顏面說道,實際上豐越已經(jīng)放棄了,剛才神識仔細查找了一遍都沒找到,那就是沒有。
筑基修士的神識往往比肉眼更加可信。
但就在這時,蕭子維站了出來,他見豐越一直沒有什么結果,最后似乎只是走個過程就壯膽站了出來。
朗聲說道,“我蕭家車隊的人是一路跟過來的,怎么可能是盜賊,有些就是我蕭家之人,就是不是,也是好幾代一直跟著我蕭家的伙計,值得信任?!?p> 一番義正言辭,很是博得車隊一些人的好感,連蕭管事都忍不住側(cè)目,自己這個弟弟除了與自己作對添亂還能說出這番話。
但是蕭子維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臉色驟變。
“所以要查驗就查驗一下這些跟隨車隊的散修吧,這些散修我蕭家也素不相識,只不過跟著我蕭家而已,說不定盜賊就混在其中?!?p> 蕭管事聽到這一番話面色難看,蕭子維這番話直接將那些隨隊散修直接得罪了。
這些散修每一個他都親自見過,每次交付靈石的時候都是他親自收的,他清清楚楚共有十三人,甚至每一站是哪幾人都清楚。
根本沒有變化,這十三名散修都是跟著車隊三日前才到達,根本不可能與盜賊有關。
林青聽到這番話,又默默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給蕭子維的名字下面又加重劃了劃。
或許這樣的人應該早點送入冥府吧,你應該祈禱車隊接下來行進的時候不要出現(xiàn)意外,萬一出現(xiàn)意外就會混亂,混亂中發(fā)生點什么就不好說了。
比如喝水嗆死之類的。
十三名散修聽到這番話都面色不好看,連豐山鎮(zhèn)才上車的三名散修都看了一眼蕭子維,這個蕭家子弟似乎很是看不起散修啊,或許他們?nèi)嗽谲囮牭娜兆訒缓眠^。
一個林青并不認識體格碩大的大漢重重掃視了一眼蕭子維,眼里有著惡意,但是還沒等蕭子維有所反應。
那個筑基中期修為的老頭,蕭平就看了回去,僅僅一眼,大漢便大汗淋漓,頭低下去,再也不敢抬起。
蕭平年紀大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家族繁盛,其中有一個特點就是家族子弟要多,優(yōu)異的子弟越多越好,雖然蕭子維為人處事都不太行,但他是蕭家子弟,天賦還可以就值得培養(yǎng)。
自家子弟,怎么輪得到一個散修來威脅。
林青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又在小本本上記了一條,出手的時候注意避開這個筑基期老頭。
否則不定自身反而會有危險,如果蕭子維一直在老頭旁邊,自己便打消念頭,自身安全第一。
豐越對于只檢查散修的話也并無異議,事實上豐越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毫無收獲的事實,這不過走個過場而已。
接下來,豐越便一一仔細查看十三位散修,毫無異樣,練氣八層的不胖,胖的不是練氣八層修為。
只是林青在神識直接掃過他的時候,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如果筑基修士的神識強度僅僅如此的話,或許自己的神識并不筑基修士差多少,或者說不比筑基初期修士的神識差多少。
雖然林青一直知道自己的神識強度遠超同階修士,但也只是單純的以為自己的神識在練氣期頂尖而已,比尋常練氣九層高出不少。
但沒想到自己的神識強度或許已經(jīng)達到了筑基水準,以前在落陽鎮(zhèn)中,林青根本無緣見到筑基修士,更別說與筑基修士比較神識強度了。
但今天,林青知道了這點。
一切完畢之后,豐越又寒暄幾句,向蕭平說抱歉,蕭平也說無事。
最后豐家修士撤離,車隊的人開始重新恢復車,貨物,原本的東西被弄的有些亂,得重新擺放。
只是蕭子維掃視了幾眼散修,冷笑著離去,直至今日,蕭子維已經(jīng)將散修這個群體徹底得罪了。
上回狼群是一次,這次豐家查盜賊又是一次。
只是蕭子維并不在乎,在他眼中區(qū)區(qū)散修而已,自己二叔祖彈指可滅,而且蕭管事也就是蕭子然提議善待散修,那他就故意好好整一整散修。
凡事蕭子然,蕭管事想做的,他蕭子維就反對!
這樣一來或許他蕭子維在散修那邊記上一筆,但蕭子然也別想討好,畢竟他也是蕭家之人。
林青沒有過多在意蕭子維言語表情,徑直回到車上,自己為何要表露出敵意,將惡意在表面就完全表露出來。
自己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行,學習符道,順帶等待機會,做好準備。
在機會到來的時候,確保能安穩(wěn)地把這個家伙送入冥府,要是真的一路都沒有機會,林青也不會冒著鳳險去硬殺。
那就算他運氣好吧,林青相信像他這樣想法的散修絕對不在少數(shù)。
林青目光幽然,又開始仔細研讀玉樞符解。
只是在搬運貨物的時候,一個體格微胖,練氣六層的蕭家伙計一時間竟然不小心把一件貨物放錯了位置,然后引起同伴取笑,然后那個蕭家伙計撓撓頭,重新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