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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守孤城,我一夫當關

困守孤城,我一夫當關

歸渡洛川 著

  •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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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0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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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戰(zhàn)令

困守孤城,我一夫當關 歸渡洛川 3344 2022-08-04 21:41:19

  大燕王朝。

  山海關以北四百里。

  興寧城。

  此時正是臘月初八,清晨。

  姜云逸從夢中驚醒,緩緩睜開眼睛,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是...什么情況?”

  他視線所及之處,上方是一個木制結構的房頂,粗糙歪斜的木頭拼成一個井字橫亙在屋頂作為房梁。幾道檁木還不停的往下滴著水。

  這是哪里?這種豆腐渣工程還能住人嗎?姜云逸內(nèi)心滿是疑惑。

  “這是喝了多少,怎么都出現(xiàn)幻覺了?”姜云逸猛地拍打著自己的頭。

  昨夜是一場持續(xù)了一天的慶功宴,先是家里面,然后是單位,最后是朋友局。紅的,白的,啤的,換著來,姜云逸不知道吐了多少回。

  所有人都在對他祝賀,臥底生涯終于結束了。

  毒窩被全部搗毀,毒梟一個不剩全部逮捕。五年的鋪墊,部署和行動。終于大獲全勝。

  雖然酒局上非常瘋狂,但是姜云逸始終腦袋清明,他清晰的記得最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而且還洗了個熱水澡。

  醒來后卻看到了這個景況。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現(xiàn)在的自己身在何處?

  身上的被子薄得像床單,而且黑的發(fā)亮,似乎是很久沒洗過了。有些地方還破裂了,黑色的棉絮裸露在外面。

  不過被子雖薄,但勝在多,一層一層的被子蓋子自己身上,也稍微感受到了一點暖意。

  他往四周看去,這是一個十分寬闊的大房間,木床一列一列的擺放著,大部分的床鋪都是空空如也,只有少部分的床鋪上躺著人。

  這些人也都是一人蓋了好幾條被子,正在昏昏入睡。

  房間的角落里面是一排木架子,上面放著破舊的甲胄,還有一些大刀長矛等兵器。

  這竟是一個兵營?

  姜云逸感覺到有些不對,強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突然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陣劇痛,無數(shù)的記憶碎片,涌向了他的腦海。

  記憶中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姜云逸。

  這是另外一個世界,雖然有些地名河流相同,卻不屬于姜云逸記憶中的任何一個朝代。似乎是另一個平行宇宙下的九州。

  他所在的地方名叫大燕王朝,算是九州之中的大國。

  只是燕國地處東北邊,跟北邊和西邊的蠻族接壤,常年處于戰(zhàn)亂狀態(tài)。

  此時的燕國國力孱弱,被幾個蠻族國家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山海關以北幾乎已全部淪陷。燕國主力龜縮在山海關內(nèi),已是肝膽俱裂,再也不敢出關。

  而姜云逸身為山海關以北的守軍,鎮(zhèn)守的城池名叫興寧城。這是個軍鎮(zhèn)城市,作為山海關以北唯一一個有戰(zhàn)斗力的城池,尚還在苦苦支撐。

  姜云逸探究完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心中哀嘆,這是來到了一個亂世啊。城池危在旦夕之際,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而來。

  這也太倒霉了吧。

  他往四周看去,這個軍營之前是一個滿建制,三個小隊整整三十六個人。但是現(xiàn)在的屋子里面連十個人都不到,人都快打光了。

  正在他發(fā)呆的時候,只聽得門外一陣腳步聲響,接著‘砰’的一聲,屋門被人使蠻力打開,一股寒風混著雪頓時席卷進來。

  一個鐵塔般的男子站在門口,他身穿棉服,外面披著一套破舊的山文甲,頭盔上盡是白雪。

  “媽的,把門給老子關上,這才什么時辰?!彼陂T口床鋪上的一個兄弟不滿道。

  “睡個屁?!眮砣艘话褜㈤T口那個兄弟的被子掀開。

  那個兄弟勃然大怒,正待發(fā)威,當他看清來人時,立刻便收斂了火氣,笑道:“原來是陳把頭,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那陳把頭高聲說道:“所有人,立刻到校場集結,不得有誤!遲者立斬!”

  說完,陳把頭立刻離開房間,接著往別的地方傳令去了。

  “什么?”

  這一下,所有人都沒有了睡意,立刻都坐了起來。所謂軍令如山,是一刻都不敢耽擱。

  姜云逸也跟著眾人坐起,隨即就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

  “好冷,不愧是山海關以北?!苯埔萘⒖屉p手抱胸。現(xiàn)在已快到春節(jié),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

  屋子中央的炭火已經(jīng)幾近熄滅,只剩下一點火星。

  炭火這種東西,在興寧城這種孤城是十分缺乏的。姜云逸所在的兵營,一次也只能分一點,絕不敢多用。

  他忍著寒冷,從被窩里爬出,然后穿衣,披甲。

  這是一種山文甲,里面套了一層棉服??纂m然破舊,但是一旦穿上,立刻將身形襯托得十分偉岸。

  他對于來到這個世界雖然有些無奈和遺憾,但是穿上這種甲胄后,立刻便有了一種豪氣叢生的感覺。

  大丈夫生于亂世,當披甲執(zhí)銳,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或許正是內(nèi)心深處這種向往,讓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屋里的其他人都沒有說話,收拾好后便立刻魚貫而出。

  姜云逸穿戴好甲胄,拿起長槍,然后帶好氈帽,再跨上一把腰刀,也跟著眾人走出。

  甫一出門,立刻便迎來一股呼嘯的寒風,眼前的大地一片白茫茫,已被皚皚白雪所覆蓋。

  此時天剛微微亮,風雪已是下了一夜,地上也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但是此時積雪上已經(jīng)踩出了許多雜亂無章的腳印。

  看起來果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所有人都被調(diào)動了起來。

  姜云逸踏著風雪,往何大人所在的校場走去。

  自從燕國主力退守山海關內(nèi)以后,興寧城里的高官大將戰(zhàn)死的戰(zhàn)死,撤退的撤退?,F(xiàn)在城里面最高的文官,也只剩下這個寧前兵備道何崇業(yè)了。

  寧前兵備道,正四品的官職,相當于前方分區(qū)司令,在興寧城中的威信很高。

  姜云逸到的時候,何崇業(yè)正坐在帥臺上,身后站著兩個守衛(wèi)。他也是身穿甲胄,頭戴紅纓頭盔,顎下一縷長胡子,飄逸非凡。

  而帥臺下面的校場上,東一簇西一簇地站著一些兵丁,有的甲胄破裂,有的身上帶傷。

  姜云逸顧不得觀察,急忙先進入自己的隊伍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興寧城的部隊都已經(jīng)集結完畢。

  只見何崇業(yè)從帥椅上站起,環(huán)視校場中的眾士兵,他的雙眼通紅,布滿血絲,顯然是一宿沒睡。

  “眾將士們?!焙纬鐦I(yè)高聲道:“前方的夜不收來報,狼幽國師哈松將親率五萬狼騎大軍前來進攻興寧城。是國師哈松親自下的戰(zhàn)令。”

  說著,何崇業(yè)揚了揚手中的密信。

  姜云逸聽到這句話,頓時一驚。

  眾士兵此時也是十分震驚,但是他們的紀律性極強,沒有人開口討論,風雪中,整個校場沉默而又壓抑。

  狼幽國是燕國北方的一個古老的國度,從古至今一直是燕國的附屬國,只是在近幾十年之時再度崛起。

  在過去的十幾年里,他們培養(yǎng)出了一支幽狼騎兵,縱橫北方,號稱天下無敵。

  幽狼騎兵在遼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在他們的侵略中灰飛煙滅。滅城之后,大部分人都遭到屠戮,少部分人被劫掠到北方充當奴隸。

  整個遼東,在幽狼騎兵的肆虐下,人口銳減了七成。

  可以說每一個遼東人,跟幽狼騎兵都有著血海深仇。

  現(xiàn)在狼幽國舉傾國之兵五萬席卷而來,興寧城,可以說是兇多吉少。

  果然,只聽何崇業(yè)又道:“這五萬大軍一到,我興寧城數(shù)萬百姓和數(shù)千兵卒立刻便會化為齏粉。老實講,這城,咱們已經(jīng)守不住了?!?p>  “血不流干,誓不休戰(zhàn)!”

  “血不流干,誓不休戰(zhàn)!”

  眾人士兵高聲喊道。

  姜云逸站在士兵的隊伍中,他的余光微微瞥向左右。

  這個校場很大,士兵們最多只有幾千個人。但是他們面對上萬的敵軍,竟沒有絲毫的懼意。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怒氣,沖天的怒氣。他們的每一個人,都有親友或者家人死于狼騎兵的利爪之下。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只是,這股沖天的怒氣,真的可以打退幽狼騎兵嗎?

  此時帥臺上的何崇業(yè)看著眼神肅殺決絕的眾士兵,心中也是微微動容,但他很快穩(wěn)住心神,接著朗聲說道:

  “為保存有生力量,本官決定,棄城,上島。待來年狼幽國退去,咱們再回興寧城?!?p>  何崇業(yè)說完這些話,底下的士兵們終于有些忍不住,紛紛低聲交談起來。

  姜云逸聽到上島兩個字,微微一愣,頓時心中明白了。

  興寧城東面緊鄰渤海,而離興寧城不遠的海面上,有一座大島,名叫飛蓬島。此島處在興寧城東南四十里,面積大概十幾平方公里,地勢南高北低,島上也修建得有基地堡壘。

  因為狼幽國只憑借著狼騎在陸地上稱霸,海戰(zhàn)并不擅長,因此飛蓬島是遼東最安全的一個去處。

  而正因為靠著這個島嶼,興寧城才能從海面上接受燕國的補給和支援,這也是山海關以北的城池盡皆淪陷,但是唯有興寧城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

  這次狼幽國的來勢實在是兇猛,孤城雖有海面支援,但是也已不可守,只有上島一條路可行了。

  島上的資源雖少,但是卻能艱苦支撐一段時間,總比在興寧城束手待斃要強。

  狼幽國人丁稀少,不會久占興寧城,往島上一躲,等來年春耕之時,那些狼騎自會北去,到時候便可重新回來。

  只是這興寧城一讓,里面所有的資源便盡歸狼幽國,而且他們還會對城里大肆破壞,再次重建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姜云逸有點佩服這位何大人的決斷,有點壯士斷腕的意思。

  帥臺上的何崇業(yè)說完這些話,看到士兵們都在議論紛紛,似乎對棄城一事頗有不舍。

  能在遼東堅持到現(xiàn)在的兵士,都是血性男兒,否則早就夾著尾巴逃回山海關了。

  不戰(zhàn)而逃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屈辱。

  看到眾士兵的反應,何崇業(yè)神情肅穆,高聲道:“本官的命令,都聽到了嗎?”

  “謹遵大人號令!”眾士兵頓時噤聲,然后高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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