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司點了下頭,童遠(yuǎn)山火速朝著屋內(nèi)跑去。
他先回了趟臥室,并沒有看到溫佩的人,收拾好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人呢?
他心里犯嘀咕,趕忙又往車庫走。
里面的燈開著,他的車好好地停在那里,只不過本該開著車出去接應(yīng)他的溫佩,此刻躺在地上沒有意識。
她的旁邊倒著兩個行李箱,估計她是被人打暈了。
難怪院子里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溫佩都沒有出現(xiàn)。
他快步上前,一只手輕輕在溫佩臉上拍了拍,“孩子媽,快醒醒?!?p> 他叫了好幾聲,溫佩才虛虛地睜開眼睛。
她抬起手揉著酸痛的脖頸,眉頭狠狠地皺起來,“好像有人打了我一下?!?p> 童遠(yuǎn)山神情凝重,他認(rèn)真想了想,童哲和柳三琴他們一直在一起,到這會還沒進(jìn)過屋,老爺子在正廳跟他說過話,有嫌疑且有時間攻擊溫佩的人似乎只有他大哥和大嫂。
可這種事情沒有證據(jù),他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先上車,咱們得離開這里。”
他扶著溫佩起身,“車鑰匙呢?”
“在我這里?!?p> 溫佩從外套兜里把鑰匙拿出來遞給他,他解了車鎖,先把溫佩扶到副駕上,然后又把行李提到后備箱。
童遠(yuǎn)山在找溫佩的功夫,霍景司并沒有閑著。
他看到了柳當(dāng)家手中拿著的除靈杵。
那東西是人工后天雕刻出來的,原形其實是一截龍骨。
確切地說,那是他父親逝世后遺留下的骸骨。
他眸光一暗,向柳當(dāng)家伸出去一只手,“除靈杵給我?!?p> 在場的人很是詫異,紛紛朝柳當(dāng)家看過去。
柳當(dāng)家當(dāng)即把除靈杵往自己腰后一揣,故作鎮(zhèn)定地說:“這是我們柳家的傳家寶,不能給你?!?p> “龍骨本來就不是屬于你們的東西,趁我好好說話的時候,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霍景司語氣不善,大有不拿到除靈杵不罷休的架勢。
柳當(dāng)家心里發(fā)怵,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敢貿(mào)然得罪霍景司。
可這根除靈杵是一輩輩傳下來的,是柳家的先人親手雕刻制作而成,他認(rèn)為這就是他們家的。
“霍先生,既然你知道這是龍骨,你要它做什么?”
“與你無關(guān)。”
“抱歉,我真的不能把傳家寶給你?!?p> 霍景司神情變了,伸出去的那只手本是掌心向上,這會已經(jīng)輕輕握拳。
只見他抬起那只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兩個人影突然躥上墻頭,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借著院落里的燈光,眾人看清楚兩人的模樣,一男一女,年紀(jì)二十四五歲,非常年輕,都是一身利落的黑衣。
看他們的打扮,兩位當(dāng)家的猜測他們應(yīng)該是霍景司組織里的兩名賞金獵人。
“那是什么人?”
柳三琴狐疑地嘟囔了聲。
她伸手拽了拽柳城的袖子,小聲問:“爸,這到底怎么回事?”
今晚他們不是要除童瑤身上的靈力么?
怎么越鬧越亂。
霍景司來搶人就算了,他還知道除靈杵,關(guān)鍵他還想硬奪。
男人只是打了個響指,兩個神秘的黑衣人就立刻出現(xiàn),這太詭異了。
她心中滿是疑惑,看霍景司的眼神有些變了。
“姓霍的什么來頭?”
她不敢大聲說話,只敢低聲哼哼。
柳城比她還一頭霧水,“你問我我問誰?”
兩位當(dāng)家的見霍景司自己都不打算再隱瞞身份,喚出兩名賞金獵人,索性就將他的真實身份如實道來。
“聽說過獵殺組織嗎?”
柳當(dāng)家先開了口。
童哲驚呼一聲:“賞金獵人的組織?”
“沒錯,這位霍先生,就是獵殺組織的頭目。”
此話一出,小輩們都驚愕不已。
童瑤這會還被霍景司扛在肩上,她意識混沌不清,隱約聽到了柳當(dāng)家的話,很是意外。
她的兩只手被霍景司從身上撕扯下來的襯衣布料包裹在一起,如同被綁著一樣,她掙扎著動了一下,霍景司卻沒有將她放下。
他知道她吞下魂靈丹,身體很快會有不適的癥狀,就算他現(xiàn)在把她放下來,她站都不可能站得穩(wěn)。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把除靈杵乖乖交出來?!?p> 霍景司聲音低沉,語氣透著不容商量的霸道。
“不行?!?p> “那我就不客氣了。”
霍景司轉(zhuǎn)頭朝墻頭上的兩人看了眼,剛要下命令,柳當(dāng)家急忙補了句:“如果你真的想要,你可以用買的。”
聽到這話,霍景司遲疑幾秒,沖那一男一女眼神示意,兩人縱身一躍,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柳當(dāng)家還算識相,明天我會派人跟你談價格?!?p> 話落,他扛著童瑤轉(zhuǎn)身就走。
人還沒出大門,身后響起童老爺子的聲音:“霍先生,你今天把瑤瑤帶走,以后她就是你的麻煩了,與我們童家再無關(guān)系?!?p> 霍景司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我巴不得?!?p> 男人身姿挺拔,長腿闊步走出去。
車庫的門在外面,此時已經(jīng)大開,童遠(yuǎn)山正把車開出來。
溫佩隔著車窗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一個大男人扛著,心一下子揪緊。
她轉(zhuǎn)頭看著童遠(yuǎn)山,氣不打一處來,“怎么又是這個姓霍的?”
“你對霍先生禮貌一點,他是來幫咱們瑤瑤的?!?p> “幫?”
“剛剛?cè)绻皇撬幀幣率且呀?jīng)被廢除靈力,嚴(yán)格來說,霍先生又救了瑤瑤一次,大概他是瑤瑤命里的貴人?!?p> 童遠(yuǎn)山邊說邊把車開到霍景司旁邊。
男人拉開后座的車門,將童瑤小心翼翼放進(jìn)車?yán)?,他隨后坐進(jìn)來,無視前面的兩個人,緊緊地將童瑤攬在懷中。
溫佩透過后視鏡看到這一幕,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的女兒就這樣被一個男人擁著,還是一個出過事故毀了容的男人……
“童先生,麻煩送我到麗景灣?!?p> 霍景司報了地址,又道:“以后你們的女兒跟我了?!?p> 童遠(yuǎn)山?jīng)]說話,默默地把車開起來。
溫佩心里的不舒服愈發(fā)強烈,她轉(zhuǎn)頭看了霍景司一眼,語氣帶著質(zhì)問:“你說跟你就跟你?”
“童太太,有一點你要知道,她只有跟著我才能好好活,她的靈力非同一般,她的身份也與普通的捉妖師不同,除了我,沒人能降得住她?!?p> “降?”
溫佩更不爽了。
這個男人居然用‘降’這個字眼形容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心頭肉。
她黑著臉,一字一句忿忿地說:“我們家瑤瑤從小乖巧懂事,用得著你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