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避之不及
陸老爺子心里一直惦記的事情解決了,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加上自己身體做了手術(shù),熬不住,得到陸云驍和白悠的保證,他就開始趕人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yīng)我的事情,你們不能出爾反爾,也不能糊弄我這個老頭?!?p> 陸云驍好笑的搖了搖頭,替陸老爺子捏了捏了被子,說道:“我們沒那個功夫,來糊弄您老人家,好好養(yǎng)身體。不要想那么多。有我在,一切都沒事的。”
陸老爺子滿意的笑了笑,別的不說,陸云驍?shù)哪芰Γ蓮膩矶紱]有懷疑過。
自己的孫子,那可是萬里挑一,人中龍鳳。
陸老爺子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我困了,你把我的床給我放下來,我要休息一會。你們兩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個老頭身上了。”
陸云驍點了點頭,把陸老爺子的床。放了下來。
陸云驍替陸老爺子拉上了窗簾,遮住了太陽。
然后和白悠一起出了病房。
沒了陸老爺子,兩人相處,很是尷尬。
走在一起,更是怪異。
兩人出了醫(yī)院之后,白悠先開口了,“陸先生,我想,我們應(yīng)該談?wù)??!?p> 陸云驍知道白悠想說什么,他同意了。
抬手看了看時間,說道:“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去餐廳吧。”
白悠不想去餐廳,她要說的很簡單,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了。
沒有去餐廳的必要,兩個不熟的人在一起吃飯,不更尷尬。
只是陸云驍沒有給白悠拒絕的機會,他說完話之后。就抬腳往車子那邊走去。
白悠無奈,只得跟上去。
陸云驍問白悠想吃什么,白悠說隨便。
于是陸云驍把車子開往了一家川菜館。
白悠走進這個地方,就知道這里不簡單。
裝修很是復(fù)古,透露著典雅。
一看就是富豪來的地方,她一個普通人,和這個地方,實在是格格不入。
陸云曉似乎是這里的???,對這個地方,很是熟練。
他要了一個包間,在三樓,不算高。
白悠從頭到尾,就做了一個空氣人,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跟在他的身后。
看著他和服務(wù)員交談,看著他往樓上走去。
包間不算大,兩個人的。
布置的也很溫馨,很適合相親的人,安逸舒適,可以讓人的心靜下來。
不錯。
陸云驍很紳士,紳士的讓白悠很不習(xí)慣。
他替白悠拉開座椅,示意白悠落座。
他們這種陌生關(guān)系,做這個事情,是真的有夠?qū)擂蔚摹?p> 白悠硬著頭皮坐了下來,現(xiàn)在的她,只能祈禱,趕緊把她要說的事情說完,然后走人。
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實在是尷尬。
陸云驍?shù)劝子谱轮?,才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這個地方環(huán)境不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p> 白悠喝了一口水,彎唇說道:“我都可以。”
陸云驍眼里開始有了笑意,還挺好養(yǎng)活。
陸云驍把菜單遞給白悠,“先點菜吧?!?p> 白悠張了張嘴,木然的說道:“我不挑食,您來吧?!?p> 嗯,也挺有禮貌的。
陸云驍知道她很不習(xí)慣,也沒有強求。
隨便點了幾個特色菜。
趁著服務(wù)員上菜的空隙。
白悠打算和他說清楚,待會要是意見不和了,可以直接走人。
“陸先生,陸爺爺?shù)脑?,您不用放在心上。?p> 陸云驍挑了挑眉,哦了一聲,“怎么說?”
白悠皺了皺眉,他何必明知故問。
不過他既然這樣說了,索性她就說清楚,“我知道您之所以答應(yīng)陸爺爺,是因為您不想讓他失望,我也是因為這個才答應(yīng)的,明面上,我們可以裝裝樣子,私底下。我們可以形同陌路?!?p> “殺人犯已經(jīng)被抓了,陸爺爺不會擔心我的安全問題,我會搬回去,以后去老宅看陸爺爺,也會避開您,除非必要,我們不會有交集。這一點,您可以放心?!?p> 陸云驍有點想笑了,她這是給他預(yù)防針呢是不是。
還是給他表明他的態(tài)度,不用擔心她會借此機會纏著他不放。
心眼還挺多。
陸云驍喝了一口茶,看著白悠,說道:“繼續(xù)?!?p> 他倒要看看,那張小嘴里,能說出什么話來。
白悠郁悶看了他一眼,好端端的,這人裝什么樣子。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不相信他會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
還要她說下去是不是。
白悠無奈,只得繼續(xù)說下去。
“所以,您不用擔心什么,我也不會把陸爺爺?shù)脑?,放在心上。?p> 陸云驍終于舍得給白悠一個眼神了,他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說道:“所以,你是在騙爺爺了。”
白悠蹙了蹙眉,這怎么能叫騙呢。這叫做善意的謊言好不好。她只是不想看著他老人家那么難過。
畢竟他都是為了自己。
陸云驍坐直身體,看著白悠,沉著聲音問道:“和我在一起,你有那么難受嗎?!?p> “什么?”
“開口閉口都是拉開和我的距離,我是瘟疫?讓楚小姐這么避之不及?”
白悠皺了皺眉,否認了,“不是,我……”
陸云驍輕笑了一聲,“不是?那是什么,每一句話,都透露著要和我拉開距離,這不知道,還以為我怎么著了楚小姐呢,讓你這么避之不及。”
白悠沒想到陸云驍會這么說,她抿了抿唇,替自己解釋道:“雖然以前的事情,我記不清了,但是從外人口中,我還是了解了一些。”
陸云驍莫名笑了一下,“所以?”
白悠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眼睛,“所以,陸先生以前對我,避之不及,說句難聽的,對我,可以用厭煩來形容,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提前說清楚,免得,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p> 這是……記仇了?
陸云驍也難得正經(jīng)了一下,他看著白悠,半是正經(jīng)半是開玩笑的說道:“我對以前的你??墒怯媚晛硇稳荩荒苡脜挓?,漠視和厭煩這兩個詞,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況且,我漠視的,是那個不知善與惡,渾渾噩噩,不明所以的楚瀾希,而不是如今的……你?!?p> 你字他說的很緩慢,意味深長。白悠心緊了一下。
總覺得他這句話里面,有著其他的意思。
服務(wù)員上菜的速度很快,沒等白悠再次開口,他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了菜。
白悠要說的話,只能又咽了回去。
當著一群服務(wù)員和陸云驍說這些,她做不到。
陸云驍看著滿桌子的菜,問道:“你是打算吃完和我談,還是和我談完再吃?!?p> 這人還有心思吃飯?
白悠不喜歡拖延。
她想快刀斬亂麻。解決完這個事情,還有另外一堆事情在等著她,她熬不起。
“既然已經(jīng)說開了,那就一次性說清楚好了?!?p> 陸云驍點了點頭,也行,這丫頭骨子里透著倔。
白悠舔了舔唇,組織了一下措辭,“不管是以前的楚……我”白悠一個楚字剛發(fā)音,就意識到不對勁,她連忙改口,“是怎么樣的,您都不喜歡。甚至避之不及。如今的我,只是恢復(fù)正常了。以前的那些事情,誰知道我會不會在做,您又會不會再次厭煩我?!?p> 看著陸云驍明顯蹙起的眉,白悠無奈,只得改口,“好吧,是漠視,誰知道您會不會再次漠視我呢。這樣看,我們沒有交集,是最好的。”
陸云驍不緊不慢的喝著茶,等到白悠說完了,他才慢悠悠的開口,“楚小姐,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沒有誰可以一直活在過去里?!?p> 白悠開始煩躁了。
她不想打啞謎了,太累了,也不適合她。
和一個在商場廝混已久的人打啞謎,她只有一個輸字。
所以白悠直直的看著陸云驍,直接問道:“所以陸先生,您是什么意思?!?p> 陸云驍嘴角含笑,看著白悠,慢悠悠,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答應(yīng)爺爺了,要試試,他老人家也說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能反悔?!?p> 白悠:“……”
他什么意思?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這也太荒唐了。
白悠眼眸閃躲,沒有說話。
她害怕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鬧來更大的笑話。
白悠開始后悔了,她不應(yīng)該這么著急的和他說清楚,她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局面。她就不說了。
反正他們的交集少的可憐,見不了幾次面,陸爺爺口中的試試,也只是一說了。
白悠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選擇,可真是一個錯誤。
陸云驍沒有給白悠逃避的機會,直接挑明了,“我28了,可以成家了,對爺爺說的那句試試,也不是開玩笑,更不是糊弄他的,我是認真的?!?p> 這一天,對白悠來說,是混亂的。
但是對陸云驍來說,是滿足的,是愜意的。
這一天的飯,最終也沒有吃。
白悠選擇跑路了,她緊張的摸了摸脖頸,找了一個特別蹩腳的理由,選擇落荒而逃。
“那個……陸先生,我忽然想起來,我約了余厭,時間快到了,我要去找她了,拜拜?!?p> 沒給陸云驍拒絕的機會,她直接走人了。
沒有撒過謊的人,連一個章樣的借口都找不出來。
余厭,一個不知道被關(guān)了多久的人,她上哪去找她。
陸云驍看著白悠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開始有了笑意。
見慣了她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如今落荒而逃,倒讓她有點女孩樣了。
嗯,挺好的。
這一天,陸云驍一個人坐在包間里,吃著已經(jīng)溫熱的菜,嘴角始終噙著笑。
晚上。
白悠躺在床上,和余厭打電話。
電話是余厭打來的,依舊碎碎念。
余厭的父親這一次動了真格,不再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她。
說關(guān)押就是關(guān)押,一點也沒開玩笑。
余厭被關(guān)押了一個星期多了。
連個房門都出不去。
“小希,你救救我吧,再下去,我會瘋掉的。太恐怖了,一周啊,整整一周,我連個房門都沒出去過,我都懷疑外面是不是變天了?!?p> 這話著實是夸張了。
白悠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p> 余厭的語氣,一下子就蔫了,她悶聲悶氣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白悠不說話了。
對于這種情況,她也沒辦法。
豪門里面是一出戲。
一出平明百姓說著笑的戲。
各種渠道傳出來的小道消息,可以讓工作之余有說不完的話題。
人永遠都對自己接觸不到的生活,充滿了好奇。
以前她在警局的時候,來實習(xí)的小姑娘,對這種事情,有著說不完的話。
是真是假她不知道,只知道,里面毀三觀,超乎想象的事情挺多的。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人有錢了又能怎樣,連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實在是憋屈。
如今聽著余厭抱怨的話,她又忍不住同情起來。
余厭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說,我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明明就是我家不缺錢,不缺人脈,我們一家三口,可以過的很好,他非要把我嫁了,還不顧我的意愿,那他那些年對我的好,是裝出來的。還有我媽,也不按尋常出牌,和我爸一個路線?!?p> 這點,白悠也不明白。
就像余厭說的,他們余家,有錢有權(quán),什么都有,何必要那些不屬于他們的東西。況且也沒有什么東西,是不屬于余家的。
余厭說了半天,白悠一句話都沒說,她郁悶極了。忍不住問道:“你就不能給我點反應(yīng)嗎,怎么像個木頭一樣。”
白悠笑了笑,“說什么,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的事情,給不了什么建議,我也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把你從你家救出來,我能做的,就只有給你傳個信了,可你有手機,與外界并沒有失聯(lián),可以自己來?!?p> “所以,我能幫你什么呢。”
余厭:“……”
好一個無情無義,她竟無言可對。
余厭嘆了口氣,“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畢竟我很難受?!?p> “這個可以,你想聽什么?!?p> 余厭:“……”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就像白悠此時在她面前一樣,她怒氣沖沖的說道:“小希,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像極了那些不負責任的渣男,無論說什么,都是有理有據(jù)的!”
渣男?
渣女差不多吧。
“算了?!庇鄥捫沽藲?,“你說的其實挺有道理的,你幫不了我什么,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耗著了。”
耗著?
白悠認真的說道:“那不行,我記得你爸在宴會上都說了,要讓你下個月就定婚,下下個月就結(jié)婚的,按照這個情況來看,可能訂婚都不會有了,直接就讓你們結(jié)婚了,那不就是下個月?”
“所以耗著的意義是什么,就是關(guān)在房子里,等結(jié)婚那一天的到來?”
她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小妮子嘴這么毒呢。偏偏她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并不是故意毒舌。
可就是這樣,才會把人莫名其妙的給氣到。
余厭此時就被整的挺無語的。
她瘋狂的抓了抓頭發(fā),直接問道:“所以呢,我應(yīng)該怎么辦,怎么才能躲避掉。”
白悠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我也不知道?!?p> 余厭:“……”
她挺想知道以后有誰娶了這個小妮子,也不知道那人有幾條命,可以經(jīng)得住她這么氣。
“罷了罷了,不說我的事情了,說說你吧。”
防止自己真的被她氣死了,余厭選擇跳過她的話題。再說下去,真的就被氣死了。
白悠在聽到余厭哦話時,腦海里忽然就出現(xiàn)了陸云驍。以及他和自己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過白悠沒有說,她只是淡定的回復(fù),“我?我的什么事情?”
余厭想著。這丫頭的心,是真的大。
她已經(jīng)兩天沒有聯(lián)系上她人了。她都不給自己一個解釋的嗎?
說起這個,余厭就更氣憤了。
她被關(guān)在這里,雖然有手機,但是和她能說的上話的,沒幾個。
最能合得來的,還就一個白悠。
可是昨天前天,整整兩天的時間,她給她打電話,她都沒有接。
要么關(guān)機,要么無法接通。
反正沒有音訊。
她擔心了兩天。
今天晚上她原本只是試試,沒想到真的被她打通了。
可這人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依舊和她問好,問她的事情。
似乎她沒有平白無故的消失兩天一樣。
余厭氣憤的很,“你什么事情,你還好意思說,兩天了,你看一下手機,我給你發(fā)了多少條信息,打了多少電話,你有沒有回過我一個,虧我白白擔心了你兩天,原來是個沒心的玩意?!?p> 白悠聽著余厭憤慨的聲音,連忙翻開手機,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和信息。
她懊惱的皺了皺眉。
這兩天大大小小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她都忘了看手機。
沒想到讓她擔心了。
白悠連忙解釋,把自己被那個殺人犯叫到廢棄閣樓的事情,大概給她說了一下。
余厭聽著白悠的話,擔心的問道:“那你有沒有事,受傷了沒有,那個變態(tài)有沒有對你做什么?!?p> 聲音急切,是真的擔心。
白悠笑了笑,“沒有,我很好,警察到的很及時,那個殺人犯也被抓住了。我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