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寧安出事
白悠瞇了瞇眸,“故意殺人?”
唐風(fēng)肯定的點了點頭?!鞍凑债?dāng)時的情況來看,就是故意殺人,而且這個李乾供認不諱,警察詢問的時候,他只說自己前一天晚上沒有休息,頭昏眼花,沒有注意行人?!?p> “等他發(fā)現(xiàn)宋文人時候,已經(jīng)及時打了方向盤,只不過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打反了方向盤,不僅沒有避開,反而撞到了人?!?p> “可這個李乾,我查過,此人是一個夜貓子,大多數(shù)都是夜晚出來鬼混的,說他因為熬了夜,白天精神不振,實在是說不過去?!?p> “最有疑點的是,在他入獄后,他母親的病,被治好了,這筆錢,還是匿名捐款。李乾只是一個一事無成的混混,他根本就沒有那個人脈,可以讓人給他匿名捐款?!?p>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錢,是用來封口的?!?p> 白悠點了點了頭,事情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地步,事實顯而易見。
有人看上了宋文的器官,所以策劃了一場車禍,原本他們都已經(jīng)找好了替死鬼。
把這個事情。當(dāng)做一場普通的交通事故處理了。
沒想到宋文的父親上訴,然后這個案子交接到她的手里。
她想重新徹查。
那邊的人害怕她鬧大了,所以提前殺人滅口,永絕后患。
白悠有點想笑了,她竟然是因為妨礙了別人,所以被處理掉了。真有意思。
唐風(fēng)用手指在紙上點了點,“我把牽扯到這個案子的所有人都列了出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p> 白悠看了看紙,然后問道:“宋文缺失的是心臟?!?p> 唐風(fēng)皺眉,“你怎么知道?!?p> “當(dāng)時解剖的時候,心臟和其他器官感覺很奇怪,當(dāng)時沒做對比,但是如果說缺失了器官,那就一定是心臟,所以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查出哪個富貴人家里面有小孩心臟不合適,或者近一年內(nèi)做過心臟移植手術(shù)的?!?p> 唐風(fēng)搖了搖頭,“沒那么簡單,富貴人家丑事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么隱晦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讓外界的人知道的,就憑你和我,不可能查到?!?p> 這個倒是實話。
白悠拿出手機對著白紙拍了一張照片,“這個事情慢慢來,起碼我們鎖定了目標(biāo),只要仔細篩查就好了?!?p> 唐風(fēng)點了點頭,目前來看,也只能這樣了,其他的,確實沒辦法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查到那個人是誰了,知道害死白法醫(yī)的那個人是誰,你會怎么做。”
唐風(fēng)盯著白悠問道,其實一開始他就應(yīng)該問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只是一種雇主的關(guān)系,如今,算是朋友。這個,他有必要問問。
白悠沉默了一瞬間,隨后說道:“等知道真相的那天再看吧,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我,人言輕微,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螻蟻撼大樹,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真的查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p> “那人能不動聲色的除掉白法醫(yī),就能不動聲色的除掉我,對那人來說,可能就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p> 唐風(fēng)點了點頭,“確實,你總算是長了一點腦子了,不然哪天把自己坑死了,恐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
白悠:“……”
“不過有一個辦法,你或許可以跟幕后人抗衡一下?!?p> 他只是給她一個建議而已,至于害死她的人,這個仇,他自己會報,用不到她的。
白悠好奇看著他,“什么辦法。”
唐風(fēng)勾了勾唇角,“找一個可以護住你的大佬,找一個背景厚的別人就算動你,也要掂量掂量的大佬。”
白悠忍住了白他一個沖動,她何德何能,能讓這樣的大佬看上。
白悠笑了笑,“你要是身為一個女人,肯定會爬的很高,畢竟你最會這個了?!?p> 唐風(fēng)挑了挑眉,戲謔的看著她,“生氣了?”
白悠收起手機,淡淡的說道:“犯不著,只是想說,你一天能不能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天天就算計著讓我找一個大佬?!?p> 唐風(fēng)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消失的這些天,他滄桑了不少。
她都有點記不清一年前那個帥氣的唐風(fēng)長什么樣了,如今的他,頭發(fā)不修邊幅,整個人邋遢極了,胡子拉碴。看著就像是熬了幾天幾夜一樣。
他可能沒有連續(xù)的熬幾天幾夜,但是斷斷續(xù)續(xù)熬了一兩個月應(yīng)該是有的。
這些事情,要調(diào)查起來,肯定不是一般的難,耗費的精力,可以想象的到。
想到這,白悠有點心軟了。
“我先回去了,這段時間就先停了吧,好好休息?!?p> 唐風(fēng)笑了笑。
“我沒什么事,只是你確定不考慮考慮我說的話?我說真的,找一個靠山,比什么都強,關(guān)鍵時候可以保命。我上學(xué)的時候,有一個老師曾經(jīng)說過,女孩子學(xué)的好,不如嫁的好?!?p> 嗯,他還是累著比較好。
白悠蹙了蹙眉,看著他,認真的問道:“你們老師有沒有一米多長的辮子?”
“什么?”
“他要么是古董封建,要么是清朝穿越過來的老人,老師?你讓他別侮辱了這個行業(yè)?!?p> 唐風(fēng)點了點頭,“你說的這點我也認同,那老頭確實是個怪人,言歸正傳,人家陸云驍對你挺上心的,你要不考慮考慮,別的不說,他的身份地位挺高的,你要是他的人,那別人就不敢貿(mào)然動你,你會更安全?!?p> 說這話時,他沒有開玩笑的成分,滿滿的認真。
但是白悠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對唐風(fēng)說道:“我不靠任何人,也可以保護好自己。你就別瞎操心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lián)系?!?p> 唐風(fēng)看著白悠離去的背影,嘖了一聲,怎么就是一個倔強丫頭呢。
他都忙的要死了。還要抽空保護這個丫頭,可真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啊。
給她一個好的建議,偏偏人家不采納。
陸云驍怎么了,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的,哪不好了。
他要是一個女的,都把自己打包送給他了。
可真是沒眼力見。
陸云驍和簡憶宸今天是負責(zé)陪司宥禮試衣服的。
當(dāng)然了,像他們這種人??隙ú恍枰哌@一步。
直接叫人量好尺寸,定制服裝就可以了。
不過是司宥禮想前想后,都覺得不甘心,他想再去找一次寧安。
司父和余父這次動了真格,把兩人看的格外的嚴(yán),司宥禮為了順利逃出來,就借用了陸云驍和簡憶宸。
對于簡憶宸,沒人信的過。但是對于陸云驍,沒人不敢信。
所以當(dāng)陸云驍說他想?yún)⑴c一下司宥禮的婚姻時,司父就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于是從司家出來的人,分為了兩撥。
司宥禮又偷偷見了寧安,簡憶宸和陸云,則一直待在服裝店,中途去吃飯的時候,還遇到了白悠。
看到白悠和一個男人單獨坐在一起吃飯時。陸云驍當(dāng)時沒什么反應(yīng)。但是那一整天。他的臉色都是黑的。
簡憶宸縮了再縮,想最大程度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他無論怎么做,都會招惹到陸云驍?shù)睦溲邸?p> 直到最后,簡憶宸呼吸一下。陸云驍都會冷冷的看他一眼。
簡憶宸那么怕鬼的一個人,此時竟然覺得,陸云驍比鬼還可怕。
他那眼神,分明是想讓他去死的意思。
什么情況啊,他那么無辜可憐,招誰惹誰了。
怎么就全是他的錯了。
原定計劃最晚五點鐘就趕過來司宥禮,整整六點過了的時候,都還不見人影。
陸云驍?shù)鹊挠悬c不耐煩了,他腦海里全是白悠和那個不知道長什么樣的男人的畫面。
她的一笑一顰,就像是粘貼復(fù)制在他腦海里一樣。無論他怎么摔,都甩出來。
見鬼了。
簡憶宸摳著手指,偷偷的瞟了一眼陸云驍,在對上他冷漠如冰的眼神時,嚇得縮了縮脖子。
他又不是壞他心情的惡人,瞪他干嘛啊。
陸云驍?shù)炔幌氯チ耍_始打電話催司宥禮。
當(dāng)打第三遍無人接聽時,他開始打給了沐林。
在辦公室累死累活看了一天文件的沐林看到陸云驍?shù)碾娫挄r,差點喜極而泣了。
太好了,他們陸總沒有忘記他,他都要以為陸總跑路了。
他已經(jīng)兩三天沒來公司了。
大大小小的事物全是他一個人的,處理起來,實在是太累了。他招架不住。
“喂,陸總?!?p> 差點哭出來了,他可真不容易。
陸云驍冷硬的聲音在話筒里響了起來,“查一下司宥禮,看看人在哪里?!?p> 沐林:“……”
終究是錯付了。
“好的陸總?!?p> 心里抱怨著,但是嘴上回答的很及時,他要是不及時,這把無名火該燒到他頭上去了。
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睛的貨,惹怒了他們的這位主。
沐林搖了搖頭,任勞任怨的去查人了。
半個小時后。
陸云驍簡憶宸還有一身血的白悠,出現(xiàn)在了手術(shù)室門口。
還有一個看著滿手血不知道做何反應(yīng)的司宥禮。
陸云驍看了看司宥禮,壓低聲音問白悠,“發(fā)生什么事了。”
習(xí)慣性的。白悠想捏眉心了,但是看著自己這滿手的血,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瞌了瞌眸,“有人想殺我,是……那個女孩推開我擋住的。”
白悠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她克制自己嗓音不那么顫抖,但是越是控制,越是抖。
陸云驍把人圈在自己懷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沒事,我在,慢慢說。”
白悠閉眸靠在他的懷里,悶聲悶氣的說道:“其實我能躲開的,那個人身手不是那么好,我真的可以弄倒他的,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是誰要來害我?!?p> “我想把人抓住,想問清楚他到底是誰?!?p> 白悠只要一張起來那個畫面,就控制不住的抖,眼淚就流個不停。
如果那個女孩真的因為她,有個好歹,那她就算是死,也償還不了那條命。
陸云驍看著手術(shù)進行中幾個字樣,眼眸瞇了瞇,有人要傷害她?
他抱著白悠的力道,緊了緊,“沒事,慢慢說,如果說不下去,就不說了。我在,沒事的?!?p> 司宥禮猛的抬起頭,狠狠的看著陸云驍懷里的白悠。
猛的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把白悠從陸云驍?shù)膽牙锞境鰜?,眼睛血紅的盯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說你不是故意的?你的身手明明那么好,明明可以一個人去解決,你為什么不早點動手?!?p> “你為什么要給那個殺人犯出刀的機會,她從路邊沖到你面前擋刀的時候。你為什么不攔著,她那么瘦,那么單薄,你怎么忍心讓她給你擋刀的。嗯?我問你怎么忍心的,怎么忍心的???!說話?。?!”
白悠緊緊的閉著眼睛,眼淚不停的流著,喃喃的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突然出現(xiàn),我不知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p> 陸云驍扣住了司宥禮揪著白悠衣領(lǐng)的手,冷冷的說道:“司宥禮你冷靜一點,沒人希望事情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司宥禮血紅的眼睛看著陸云驍,良久,他低低的笑了幾聲,“冷靜,你讓我冷靜?哈哈哈哈,真可笑,你喜歡的人又沒有渾身是血的躺在你的懷里,你又沒有無力的看到你喜歡的人滿口的血止都止不住的樣子,你當(dāng)然可以大言不慚的說出讓我冷靜的話來?!?p> 司宥禮猛的推開白悠,白悠身后就是墻,他推開的時候,白悠沒有反抗,被他甩到了墻上,發(fā)出嘭的一聲。
白悠連吭都沒吭一聲,硬生生的咬牙忍了下來。
陸云驍眉心緊皺,反應(yīng)過來伸手擋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司宥禮看著陸云驍,諷刺的笑了笑,“她只是碰了一下,你就這么擔(dān)心,那你哪來的臉讓我冷靜的。嗯?怎么說的出口的?”
此時的司宥禮,恐怖極了,渾身上下都透著死寂。
就像是……看不到希望的死人一樣。
簡憶宸被這一系列的變故嚇得臉色發(fā)白,看到司宥禮和陸云驍差點打起來時,急的快要哭了。
這些年他們打打鬧鬧習(xí)慣了,從來沒有真的撕破臉皮過,怎么如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陸云驍看著司宥禮,臉色冷了冷,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白悠攔住了。
她放在陸云驍胳膊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陸云驍側(cè)眸看了看她,終究沒有開口。
如今的司宥禮,承受的打擊太大了,讓他出出氣,也好。況且這氣,本來就是她應(yīng)該受著的。
司宥禮鬧得動靜太大了,引來了護士。
她看著一群人,剛想警告他們,這是醫(yī)院,禁止喧嘩時,對上了司宥禮想殺人的目光,臉色慘白的走了。
他收回視線,看著白悠。涼涼的說了一句,“如果她有事,我就拉著你,給她陪葬,她很怕冷,怕黑,怕孤單,她已經(jīng)孤單了三年,黃泉路上,我不想讓她在孤單下去了?!?p> 剛趕過來的余厭聽到這句話時,一瞬間,臉上的血色退的干干凈凈,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