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鬧到警局
別說穆江了,就是沐森聽著白悠的那番話,都覺得憋屈。
當然了,是替穆江憋屈,一個男人被女人罵了,是丟人。
一個長輩被晚輩罵了,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一個父親被女兒罵了,是面子損失,是備受侮辱。
很不幸,穆江一下子要承受三分憋屈。
沐森覺得,穆江的怒火不會小,他得準備準備,待會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
果然,隨著白悠話落,穆江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一半是被氣的,一半是被羞的,還有一小部分,是惱羞成怒,因為白悠說的,是對的。
穆江看不慣白悠這幅吊兒郎當,隨心所欲的樣子。
她把他的家弄的雞飛狗跳,憑什么如此淡然。
他撿起地上的一個瓷片,用力朝著白悠扔了過去,目標直中她的臉。
他要毀了這張臉,徹底的毀了。
沐森猛的睜大了瞳孔,他離白悠有一段距離,來不及擋,只能大聲喊道:“楚瀾希!快躲開!”
幾秒后,啪的一聲,瓷片落地。
原本已經(jīng)成為碎片的瓷片,再次被分裂,摔的更碎了。
與瓷器落地聲音一起響起來的,還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
女性嗓音劃破整個空氣,傳入已經(jīng)躲遠的保安耳朵里。
這聲音太過慘烈,讓他們?nèi)滩蛔〈蛄藗€寒顫。
一個小時后。
警局。
沐森和白悠分別在兩個審訊室里待著,中間只隔了一堵墻。
沐森知道自己肯定要攤上事,但是當自己真的坐在嫌疑犯坐的位置上時,他還是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就在今天早上,他還坐在對面。
幾個小時過去,他就調(diào)換了位置。
這……荒唐!
沐森雙手插在頭發(fā)里,煩躁的揉著頭發(fā),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把自己作到這里面來了呢。
和他一起共事的同事,拿著筆記本,打開錄影儀,開始走流程。
他看著沐森,皺眉問道:“你不是處理私闖民宅的事情去了嗎,怎么把自己處理進來了?還跑到別人家里打架,毀壞主人財產(chǎn),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沐森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語氣很是不耐煩,“我也稀里糊涂著呢,誰知道我怎么就進來了呢。我……我踏馬真是……”
日了狗了!
同事沉思片刻,然后說道:“穆太太一口咬定,你和楚瀾希二人。不分青紅皂白,砸了她家,還把她們打傷,她執(zhí)意要告你們故意殺人罪?!?p> 沐森:“……”
還真被楚瀾希那丫頭說對了,那母女二人。是法盲,故意殺人罪是那么好定的,她說告就告了?
同事翻開筆記本,拿出筆,對沐森說道:“你先把當時的事情說一下,楚瀾希那邊,也有人在審問了,先錄口供,然后再看,如實說,如果你和楚瀾希的口供對不上,有什么麻煩,你也知道。”
沐森張了張嘴,然后無力的嘆了口氣,把當時的事情,總結(jié)了一下,然后說了出來。
比起沐森,白悠就淡然多了。
警局這地方,來一次可能會慌,可能會緊張。
但是多來幾次,也就那樣,沒什么區(qū)別。
至少白悠是習慣了。
畢竟是當過警察的人,該有的規(guī)矩和流程她知道。
習慣是一回事,但是該有的態(tài)度也應該有。
起碼不能向那些混混一樣,沒規(guī)沒矩,坐在這里,還一副大爺樣。
那種囂張的姿態(tài),白悠也做不來。
所以,她坐姿很端正,雙手放在桌子上,靜靜的等著。也看不出來緊張什么的。
審問白悠的人進來就看到白悠一副乖乖女的樣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個位置,也不亂轉(zhuǎn),也不慌。
看到他進來,也只是抬頭看了一下,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沒有緊張,沒有期待。
不是裝的,是真沒有。
做了警察這么多年,他還第一次見到白悠這個樣子的。
這么安分乖的人,不應該來這個地方啊,她這個年齡,怎么來說,也應該在讀大學吧。
跑別人家打架?
怎么看怎么不真實。
還沒開始審問,這警察就開始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隱情了。
實在是白悠太具有欺騙性了,外表和她做的那些事,完全不掛鉤。
警察嘆了口氣,放下筆記本,看著白悠,盡可能的放溫柔了聲音。
“小姑娘,說說吧,怎么回事啊,嗯?”
白悠看著眼前的警察,鼻子微微有點酸澀。
他是警局里面年齡最大的,五十六歲。再有四年,就能退休了。
他對他們這些年齡小的,都會盡可能的照顧。
作為警察,他挑不出半點毛病,是一位很仁慈的老者。
比起其他警察兇神惡煞的審問,他就會讓人放松很多,和人說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長輩,聲音溫和,一點也不像審問。
白悠眼睛微微泛紅,警察以為她是害怕了,笑了笑,安慰道:“小姑娘,別緊張,你一五一十的說,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別怕啊?!?p> 白悠沒有替自己解釋,只是點了點頭,把事情大致交代了一番。
穆卿雪臉上包著紗布,形象也不顧了,連忙讓人帶她來了警局。
她指著自己的臉,叫囂著要讓白悠償命。
穆家一家三口,如今齊全的很。
全部在警局待著,有專門的警察負責和他們談話。
他們的態(tài)度很堅決,非要讓白悠坐牢,說她故意殺人,證據(jù)就是穆卿雪脖子上的掐痕和臉上被碎片割裂的口子。
說她故意闖入別人家里,損壞他人財產(chǎn),造成幾百萬的損失。
要讓白悠付出代價。
負責接待的警察,看著撒潑叫囂的穆卿雪,臉色很是難看。
就這樣的一家人,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假的,進去的那姑娘雖然不是第一次光顧這個地方,但是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正氣,和這幾個拙劣人相比。
那小姑娘可太好了。
穆卿雪一只手捂著臉,看著警察,咬牙切齒的說道:“楚瀾希那個賤人,必須被判死刑!她想殺我!”
警察的臉色,徹底的冷了。
雖然這一家人有錢,但是他們警察,和有錢的,關系向來不大。
他們?nèi)绱藝虖垼褪强床幌氯ァ?p> 所以警察看著穆卿雪,不耐煩極了,語氣也冷到了極點。
“穆小姐,如果您有空,就去查查法律,看到底什么樣的罪,才可以處以死刑,法官都沒辦法決定的事情,豈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警察的態(tài)度很明顯了,穆卿雪已經(jīng)超出他能容忍的底線了。
但是穆卿雪是不會明白這一點的,她向來就被寵壞了,一直都是有什么就說什么。
別人的臉色,她從來就不會看。
她剛要繼續(xù)開口的時候,莫貝柔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看著警察。笑了笑,說道:“對不起警官,我女兒她沒有惡意,只是她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臉又被毀容,脾氣難免暴躁了一點。還請您見諒。”
莫貝柔這段話,說的就誠懇多了。
警察的臉色緩和了一下,莫貝柔趁熱打鐵,惶恐的說道:“不是我這個做后媽的狠毒,實在是小希她,太過分了?!?p> “她一年前從樓梯上摔下來,把腦子摔壞了,成了植物人,自從她醒了之后,性情大變,三番五次的找我們麻煩。”
“這后媽不好當,我們能忍著,也就忍著了。畢竟我們虧欠那孩子很多,可是沒想到我們的退讓,讓她變本加厲,這次更是闖進我家,要掐死我的女兒?!?p> “當時所有人都在,不信您問問,我沒其他要求,但是小雪是我的底線,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所以還請您,幫幫我們?!?p> 說著說著,哽咽的說不下去了,擦了擦眼淚。
穆江拍了一下桌子,安慰著莫貝柔,“你放心,這個孽障,我不會輕饒她的。”
莫貝柔委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