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別人大婚,你穿這樣?
要是比誰更能沉得住氣,白悠不一定會輸給陸云驍。
可是如今,容不得白悠沉默,見陸云驍沒有開口的跡象,白悠只得先出聲,“陸先生?!?p> “嗯?”
微微揚起的尾音,很是溫柔,也很……性感。
白悠壓下突如其來的悸動,對陸云驍說道:“我想問一下,您和司先生在一起嗎,婚禮快要開始了,沒有見人,雙方都很著急,如果您能聯(lián)系到他,能不能催催?!?p> 在陸云驍?shù)挠∠笾校@還是白悠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他,也是她第一次和他說這么多的話,只不過是為了其他人。
陸云驍斂了斂神色,隨后說道:“他進(jìn)來了。”
聲音沒變,但是語氣很冷。
神經(jīng)大條的白悠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她所有的關(guān)注點都在他的那句,他進(jìn)來了。
來不及和陸云驍?shù)乐x,連忙摁了掛斷,對臉色黑的不像樣的余母說道:“阿姨,人來了?!?p> 陸云驍看著通話結(jié)束的字樣,氣的牙癢癢,氣憤的舔了舔后槽牙,看著黑了屏的手機(jī),忽然笑了。
她可真是好樣的,用完就扔,比古代的逛窯子的恩客都無情。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瞎了眼,看上這么一個腦袋缺根經(jīng)的玩意。
陸云驍慢悠悠的把手機(jī)收起來后,才抬起腳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等他上了樓,司宥禮已經(jīng)把人接了出來。
而白悠穿著白色的裙子,安安靜靜的待在余厭旁邊。
余母和余父的臉色都不好,簡憶宸眼睛亂轉(zhuǎn),不敢多說。
而主人公司宥禮臉上,永遠(yuǎn)都是那樣的表情,木然,似乎他即將要完成的不是他的婚姻大事,而是一場剪彩。
臉上的表情太冷,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他對這場婚事,有多漠視。
而余厭原本火熱的心,在對上他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時,一顆心似乎墜入冰窟。
她到底在干什么。
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奢想著他們的婚后生活。
從他答應(yīng)這門聯(lián)姻的開始,就代表著他的態(tài)度,這場交易,從始至終,他都是一個工具人。
工具人是沒有感覺的,他就像是被上了發(fā)條的機(jī)械表,只會工作。
感情?
他沒有。
余厭啊余厭,你能不能清醒點,他心中的柔軟沒了,也就不再是那個溫柔,風(fēng)度翩翩的禮貌公子。
別再陷進(jìn)去。
她瞌了瞌眸,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shè),然后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保持理智。
可是她哪里知道,感情要是能控制的住,那就不是感情了。
不見也就罷了,天天相見,相處著,那個人還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她要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當(dāng)初就不會狼狽的出國三年。
時間很緊了,余母心里就算有天大的怒氣,此時也不好發(fā)作,只得和余父把余厭的手,交給司宥禮。
司宥禮面無表情的握著余厭的手,放入胳膊彎處。
然后帶著她往樓上走去。
白悠看著兩人唯美的背影。如釋負(fù)重的松了口氣。
還好來的急。
雖然催的緊了點,但是好歹沒出啥意外。今天余厭要是真的被放了鴿子,這場豪華奢侈的婚禮,可就真的變成人們的飯后談資了。
陸云驍看了看余厭身上的婚紗,眼里劃過一抹驚艷,這婚紗很美,她穿上,應(yīng)該更好看。
“別人大婚,你穿這個?”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裙子,是司家舉辦那場宴會時穿過的。
印象中,凡是出席大場合,她穿的都是這件衣服。
陸云驍皺了皺眉,她沒衣服的嗎,永遠(yuǎn)都是這一件。顏色還這么素。
二十出頭的年齡,卻把自己打扮的三十來歲,老氣沉沉,沒有一點的朝氣。
對于陸云驍突然的話語,白悠愣了片刻,自從上次他送她回來之后。他們就再也沒見過。
她也覺得自己那天晚上的反應(yīng)有點不禮貌,想著改天給他道個歉,就按照唐風(fēng)說的,給他送個禮物,就當(dāng)賠禮好了。
可是這段時間,她忙著查穆家內(nèi)部的事情,收集莫貝柔在紅燈區(qū)的雅照。
忙起來把人給忘了。
如果不是今天看見了他,她可能都想不起來這號人。
不過好端端的,他怎么又對自己的衣服,發(fā)表看法了。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白裙,這件衣服是當(dāng)初為了見司老先生,專門買的,花了一千多,這段時間沒買衣服,今天過來就想起來這件衣服了,順手就換上了,有……什么問題?
似乎看出來白悠的疑惑,他轉(zhuǎn)過視線,說道:“白色不適合在這種場合穿。”
白悠皺了皺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婚紗不是白的?”
陸云驍:“……”
別人都上去了,他們留在這里討論衣服顏色的問題,有毛病是不是。
白悠覺得自己腦子可能不清楚了,不然怎么能干出這種事。
她忍住扶額的沖動,對陸云驍說道:“陸先生,婚禮開始了,我先上去了,您請便?!?p> 說完也不等陸云驍?shù)幕貜?fù),一只手提著裙擺,一只手放在身側(cè),往樓上走去。
陸云驍看著她瀟灑的背影,笑了笑,她可真與人不同,別人都是雙手提裙,她倒好,蠻橫的提起來,一點也不淑女。
不過很可愛。
白悠上去的時候,余父剛把余厭交給司宥禮,熱淚盈眶的叮囑他好好照顧余厭。
又含淚說了一些余厭的事情。
這架勢,真的像極了心疼女兒,舍不得自己女兒出嫁,千丁寧萬囑咐,害怕自己女兒吃虧的慈愛父親。
站在臺下的白悠,真的分不清這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了。
余母在旁邊也擦了擦眼淚,一臉不舍的看著余厭。
頭頂?shù)姆諊鸁舸虻墓?,照在幾人身上,說不出的唯美。
外人熱烈拍照祝賀。
而當(dāng)事人一個比一個冷。
司宥禮是從始至終一個反應(yīng),沒有任何的情緒。
而余厭,是因為司宥禮,一顆火熱的心,變得麻木而又冷凝。
精致的妝容都遮不住她逐漸慘白下來的臉色。
對于余父的長篇大論,司宥禮只是點了點頭,木然的說道,“我會的?!?p> 毫無感情的三個字,讓余父臉色僵了僵。
明明音樂喜慶柔和,底下的人拍手祝賀,整個婚禮殿堂,都是高端大氣,洋溢著快樂與幸福。
可是為什么她的心,會生出無限的荒蕪,止都止不住。
白悠看著臺上的一切,沒有多想。只要過了今天,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結(jié)局,改變不了。
余厭摟著司宥禮的胳膊,踩著柔美的音樂,一步一步的向主持人走去。
婚禮流程很簡單,主持人也沒有那么多的廢話,直接宣布婚禮誓詞。
當(dāng)問到新郎從今天開始美麗的新娘將成為你的妻子,無論她是否年輕,漂亮還是衰老。你都始終如一,愛她,疼她,護(hù)她。并用你所有的努力去滿足她關(guān)于幸福的憧憬。你愿意嗎時。
余厭捏緊了手指,她緊張而又不安的等著司宥禮的回答。
而司宥禮低垂著眼眸,保持沉默著。
臺下的賓客交頭接耳起來,議論紛紛。
臺上的余父余母,司父司母,笑容全部僵在了臉上。
簡憶宸頭疼的看著司宥禮。
大哥,都到這一步了,咱能不鬧了嗎。
白悠的心也懸了起來,沒人知道司宥禮到底想干什么。
整個婚禮上,最淡定的可能就是陸云驍了,這人坐在桌子面前,還興致勃勃的看著一臉緊張的白悠。
看著她緊皺的眉頭,笑了笑,她這么緊張做什么,結(jié)婚的又不是她,真有意思。
而余厭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的干干凈凈。
司父黑著一張臉給僵著不知作何反應(yīng)的主持人使了個眼色。
主持人回過神,連忙笑著圓場,“看來我們的新郎激動壞了,是不是想跳過這個環(huán)節(jié),直接進(jìn)入下一步啊??上Я耍酉聛磉€有敬酒呢,委屈新郎再等會啊?!?p> 這打趣的話,讓底下的人嬉笑起來,氣氛再次被調(diào)動起來。
靠近婚禮臺的那桌,有聲音傳了出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性子可真急。哈哈哈哈哈哈?!?p> 年老的聲音,是簡老先生。
簡憶宸默默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他二爺,厲害!
陸老爺子也開口了,“那可不,你以為這些孩子還是我們那個時候啊,不過這樣也好,司家第三輩孩子,說不定明年就出生了,喜慶啊?!?p> 一唱一和,在場人沒敢懷疑。
最權(quán)重的兩個人發(fā)話了,他們這些人,怎么敢有疑慮。
主持人很會看場合,見此情形,直接接了話茬,“好。我們加快速度,免得我們新郎等急了哈,新郎,我再問一次,從今天開始美麗的新娘將成為你的妻子,無論她是否年輕,漂亮還是衰老。你都始終如一,愛她,疼她,護(hù)她。并用你所有的努力去滿足她關(guān)于幸福的憧憬。你愿意嗎?!?p> 司宥禮終于有了反應(yīng),薄唇輕啟,冷冰冰的說道:“我愿意。”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主持人懸著的心松了下來,視線又放到余厭的身上。
“好,新郎已經(jīng)做出回答,接下來是新娘了,請問新娘,看著你面前內(nèi)斂、寧靜而又溫和的新郎。你是否確信永遠(yuǎn)陪伴著他,無論健康或疾病,富?;蜇毟F都對他不離不棄,你愿意嘛?”
余厭低垂著眼眸,然后柔和的嗓音響了起來。“我愿意!”
三個字緩慢而又堅定,和新郎走流程的回答,形成鮮明對比。
流程走完,主持人退場。
新郎新娘換了敬酒服,一桌一桌的開始敬酒。
余家和司家的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兩大家族聯(lián)姻,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沒人敢給她們難看。
所謂敬酒,只不過是尊重這套流程。
真正值得他們敬酒的??蓻]幾個。
所以幾十桌客人,沒有幾分鐘,就全完了。
最后一桌就是陸云驍簡憶宸這桌。
全程下來,司宥禮并沒有喝酒,但是此刻,他像簡憶宸和陸云驍舉起酒杯,笑了笑,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仰頭把那一杯酒灌了下去。
白酒很辣,灼燒著他的喉嚨。
簡憶宸看著司宥禮這個樣子,心里難受的很,他們?nèi)齻€從小一起長大,性子雖然都不一樣,但是很合得來。
司宥禮的脾氣,是他見過最好的,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風(fēng)度竟顯。
可是那件事情過后,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怎么能不讓人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