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我拒絕
白悠尷尬的咳了咳,然后扭了一下頭,躲開了陸云驍捏著她下巴的手。
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曖昧,讓她有點……心亂。
陸云驍摩挲了一下手指,微微勾了勾唇,轉(zhuǎn)身坐在了沙發(fā)上。
抬頭看著白悠,聲音沉著肅穆,“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白悠一秒都沒猶豫,直接說道:“簡憶宸帶我過來的。”
“他主動帶你過來的?”
白悠蹙眉,坦蕩直白的回答,“當然不是,我是有事要找你,所以才拜托讓他帶我來找你的?!?p> 她倒是誠實,一點彎都不轉(zhuǎn)。
看著白悠坦坦蕩蕩的樣子,陸云驍恨得牙癢癢,他平白無故氣了這么多天,她倒好,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如果這次不是有事找他,想見到她,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呢。
呵,夠沒良心。
想到這兒,陸云驍揚起來的嘴角,又沉了下去,故意不去看白悠,視線撇向一邊,冷著聲音問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p> 白悠咬了咬下唇,然后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有點麻煩,你有時間嗎,如果你現(xiàn)在忙,,我可以等你空閑?!?p> 這件事情確實挺急的,但是陸云驍此時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
她覺得,還是緩緩好了,等他情緒什么時候緩和一點,她可以再談。
不然,這影響她們交談。
陸云驍終于舍得抬眸看她了,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找我就是問我有沒有空,然后改天再約?”
白悠被噎了一下。
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不過為什么她這么一說,好像自己就有了這個意思。
白悠想了想,然后開口說道:“不是?!?p> “不是那就談!”
白悠:“……”
是她的錯覺嗎,他怎么聽出來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
應該是錯覺吧。
他又沒有生氣的理由。
白悠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談就談,反正他們是交易合作的關系,她又不是求他的。
在白悠看來,這個世界上,只要別涉及違法犯罪,牽扯人性道德,只要有足夠的籌碼,一定會達成合作。
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陸云驍會拒絕她的合作。
陸云驍既然讓她談,那她就談好了。
白悠從兜里拿出一個優(yōu)盤,對陸云驍說道:“不知道您這里有沒有電腦,可否借我用一下?!?p> 陸云驍用下指了指他辦公桌上的電腦,說道:“那兒?!?p> 白悠:“等我一分鐘?!?p> 白悠拿著優(yōu)盤,轉(zhuǎn)身走向陸云驍?shù)碾娔X旁。
電腦開著,不用要密碼,這一點,白悠還比較滿意。
陸云驍看著白悠彎著腰,在電腦上鼓搗著。
白悠的腰,特別的細,身材極好,一雙包裹在煙管褲的腿,又細又長。
白襯衣被她穿的特別有型,明明穿的很得體,一點也不暴露。
但是陸云驍莫名的覺得口渴,覺得燥熱。
他松了松領帶,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白悠那邊走去。
白悠彎著腰,打開她插入進去的文件,里面都是穆家的股份占比,項目合作,還有一些資金流動賬單。
這些東西,還是唐風幫她弄到的,別的不說,唐風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厲害,只要他想,就沒有他弄不到手的東西。
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自己還得掙扎多久呢。
白悠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感慨了一句。
“幸好你根正苗紅,不做違法犯罪的事,不然你要是壞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呢。有人被你玩死,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呢?!?p> 當然了,這句話說出去,換來的就只有唐風的一個冷眼。
不過白悠說的也沒錯,唐風的身份,很敏感,似乎什么東西,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信息網(wǎng)大的恐怖。
白悠想事情想的入迷,陸云驍走到身后,她都沒發(fā)現(xiàn)。
直到一只手摁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按的坐在旋轉(zhuǎn)椅上,她才驚的反應過來。
想要起身站起來,卻被陸云驍困在桌子和椅子中間,動憚不得。
陸云驍彎腰也看著電腦,電腦上的數(shù)據(jù),有點簡陋,甚至是一些皮毛玩意。
不過看到那些股份占比以及項目分布,陸云驍就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
畢竟自己天天看這玩意,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不過他還是問道:“這是什么?”
白悠扭動可以下身子,離陸云驍稍微遠了一點之后說道:“穆家的那個公司一些數(shù)據(jù)?!?p> “你給我看這個,是想做什么?”
陸云驍?shù)拖骂^,看著被自己困在懷里的白悠。
白悠對上陸云驍?shù)难垌?,眼里沒有羞澀,沒有窘迫,只有倔強,只有堅韌!
陸云驍看著這雙充滿正氣的眸子,心忽然顫了一下。
白悠直視著陸云驍,一字一句的說道:“和您合作?!?p> 陸云驍皺了皺眉,合作?確定不是來求他的。
她的手里能有什么樣的籌碼,值得自己和她合作。
“說來聽聽?!?p> 沒有直白的拒絕,而是給白悠這么一個回答。
半小時后。
陸云驍緊蹙眉頭,看著白悠,懷疑的說道:,“你要把穆家的公司給我?”
“還有股份,屬于我的股份,如果穆家垮了,無論是股份還是公司,我都可以給您。”
陸云驍終于認真的看了一眼白悠,他沒想到她會放這么大的一個籌碼,只要他出手弄垮穆家。
“為什么?”
陸云驍看著白悠清冷的眉眼,問道。
白悠輕輕的笑了笑,看著陸云驍問道:“您說哪個?”
“都有?!?p> 白悠靠在椅子上,直視著坐在桌子上的陸云驍,低沉的說道:“穆家欠我一條命,我得讓他們還?!?p> 一條命?
寧安?
當白悠說起穆家欠他一條命的時候,陸云驍下意識的就想起寧安。
難道寧安的死,和穆家有關系?
陸云驍收斂了一下神色,看著她說道:“你報復穆家,是因為司宥禮的話嗎?他當時在氣頭上,說的有點過分,你不用在意。”
白悠不想和他糾纏這個問題,那是她的事情,和他無關。
“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我的用意,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穆家欠我的,我只是讓他們還回來而已?!?p> 陸云驍看著白悠,她的身高在女性當中,不算低,凈身高一米六八,穿鞋一米七一二,可是在他面前,小的可憐。
細胳膊細腿的,身材瘦弱,外表看上就給人一種一股風,就可以吹倒她的錯覺。
可是事實上。她的身手極好,出手速度又快又重,內(nèi)心強大無比。
似乎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吃穿用度不要求,衣食住行不攀比,似乎只要活著就好,其他無所謂。
就像是一池溫水,平靜無波,沒有一絲波瀾。
可是有時候,她又很奇怪,插手一些和她沒有關系的事情。
就像是閑來無事,給自己找點樂趣一樣。
他實在是摸不透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但是有一點他知道,他對她感興趣,很感興趣,他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感興趣,既然有了這個想法,那他就不會放棄。
白悠話說完了,就那么看著陸云驍,等著他的回復。
對于這場交易,白悠還是很自信的?,F(xiàn)在穆家的公司前身畢竟是楚氏集團。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個時候的楚氏集團名聲可以說是響徹國內(nèi)外,是房地產(chǎn)的龍頭老大。
只不過后來在穆江手里走了下坡路,不過不管怎么說。它都輝煌過,雖然落寞了,但是底子在,按照陸云驍?shù)哪芰?,讓它起死回生,并不是什么難事。
不出五年,它就可以給陸氏集團帶來巨大的利益。
相當于他現(xiàn)在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收購一家大型公司。
可以說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了,白悠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拒絕。
包括唐風都說,這么一塊肥肉放在眼前,如果不吞下去,那就是腦子傻掉了。
而陸云驍如此聰明的一個人,腦子自然不會是傻掉了。所以白悠肯定,陸云驍一定會同意她的合作。
白悠也不著急,該說的她已經(jīng)說完了,剩下的就是陸云驍?shù)氖虑椤?p> 陸云驍看著白悠十拿九穩(wěn)的樣子,眼底有一絲笑意,她就那么肯定自己會答應?
在她眼里,他很缺名利?
不過她也不算猜錯,這場交易,最終他是會答應下來,不過這籌碼……
可就不是她說了算的。
陸云驍看著背靠椅子,一臉安穩(wěn)等著他答案的白悠。
嘴角勾了勾,食指敲了敲桌子,然后慢悠悠的開口,“你的交易,我拒絕?!?p> 白悠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回去……你說什么?!”
白悠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陸云驍一定會同意這場交易,所以聽到陸云驍?shù)脑?,嘴比腦子先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接了話茬,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說他拒絕?
白悠因為太過意外,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就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只想好了他同意之后要說的話,沒有想他不同意自己應該說什么話。
這么好的條件,她想不通他拒絕的理由是什么?
白悠不解極了,皺眉看著陸云驍,問道:“為什么?是因為籌碼不夠還是單純的不想幫我?”
白悠現(xiàn)在嚴重懷疑陸云驍是在報復她,報復她上次在陸家老宅的行為。
不然她想不通他拒絕的理由是什么。
陸云驍手撐著桌子直起身,好笑的看著還沉浸在自我懷疑中的白悠,饒有興趣的說道:“想知道?”
白悠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堅定的說道:“想知道?!?p> 陸云驍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后說道:“剛好吃午飯的時間,我們邊吃邊談?”
白悠抿了抿唇,直起身跟在了陸云驍身后。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此刻的白悠顧不上那么多了,事情好不容易進行到這一步,她停不了手。
搞不垮穆家賴以為生的公司,就把他們逼不到絕路上,人只有生存不下去的時候,才會突破人性,突破底線,走向一條不歸路,這樣才能徹底的毀了他們。
如果搞不垮公司,就那幾張照片,頂多就是讓莫貝柔受點苦而已,而殺人兇手穆卿雪,不會有半點的牽連。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這個公司。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她都要弄下來!
陸云驍帶白悠去的,是上次陸云驍提出要和她試一試那個話的飯店。
白悠一看到這眼熟的裝修,就覺得不自在。
她以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陸云驍一起吃飯,可沒想到,如今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她嚴重懷疑,陸云驍是故意選這個地方,不然哪能那么湊巧。
陸云驍還是一如既往的紳士,幫她拉椅子,幫她點菜。
甚至悠閑的開始煮茶,就是不提白悠想提的事情。
上菜過程有點慢,白悠有點等不及。
組織了一下措辭之后,率先開口,“陸先生,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再談一談。如果您覺得籌碼不夠,有什么要求,您提?!?p> 陸云驍聽到白悠這句話,心情愉悅的挑了挑眉,但是手里的動作沒有停頓分毫。
把煮好的茶倒入茶杯中,手指捏著放到白悠面前,“嘗嘗。這是今天新進來的茶,口感不錯?!?p> 白悠沒什么興情喝茶,看著放到眼前的茶,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端起來往嘴里灌。
陸云驍看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白悠一口全喝到嘴里了,滾燙的茶水,燙的口腔火辣辣的疼。
白悠立馬轉(zhuǎn)頭吐到垃圾桶里,手捂著嘴,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嘴里的肉,已經(jīng)被燙熟了。
陸云驍此時再也顧不上什么高冷擺譜的事情了。
立馬走到白悠面前,看著已經(jīng)空了的茶杯,被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冷著聲音說道:“多大的人了,茶水燙不燙不知道?剛從火上下來的開水,敢往嘴里送,你三歲小孩是不是?”
白悠疼的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
陸云驍看著白悠緊皺的眉頭,臉色比白悠的還難看,從椅背上拿過自己的外套,一手拉過白悠,拽著她往出走。
白悠一只手捂著嘴,一只手被陸云驍牽著,嘴巴疼的說不了話,也阻止不了他。
此刻的白悠,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本來就煩,還遇到這種糟心的事情,她心情要是能好,才叫怪了。
陸云驍帶白悠去了醫(yī)院,掛了急診。
等到醫(yī)院的時候,白悠其實疼的不那么厲害了,只是嘴里有點腫,主要是舌尖疼。
估計起泡了。
白悠看著陸云驍,很想說,要不算了,她自己就是醫(yī)生,這點燙傷,她還是可以處理的,在藥店買點藥就好了。
可是看著前面筆直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白悠就是開不了這個口。
治療很快。
醫(yī)生給白悠口腔里面噴了一點藥,主要是舌尖和口腔兩側(cè)燙的有點嚴重,有泡起來了。
白悠吐的及時,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
醫(yī)生開了一點藥,囑咐白悠口服和噴灑。順便囑咐她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護士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白悠梳著馬尾辮,穿的又格外的中規(guī)中矩,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個乖乖女,說她是高中生都不為過。
再看陸云驍,黑著一張臉,手插在褲兜里,西裝筆挺,成熟魅力盡顯。
不過護士長不關心陸云驍?shù)耐獗砼c氣質(zhì),看著乖巧沉穩(wěn)的白悠,她就忍不住指責了起來。
“你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是,在飲食上面也不知道操點心,女孩子本來就粗心大意,自己也不看著,你看看好好的一個姑娘,被燙成什么樣子了,錢是賺不完的,家人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這次是嘴巴,下次不知道會被燙哪里,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被弄的千瘡百孔,看著也不心疼,真是的?!?p> 白悠:“……”
陸云驍:“……”
陸云驍原本就黑的不像樣的臉,此時更黑了,看著護士的眼神,說不出的兇。
白悠害怕這人一時脾氣上來,把人給罵了,那樣就真的是丟人丟大發(fā)了。
她連忙打斷護士長繼續(xù)要說起來的話茬,“阿姨,您誤會了,這位先生不是我的家長,我們是……”白悠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想一個什么樣的詞語解釋,看著護士疑惑的眼神,她咬咬牙,憋出一個詞,“朋友!”
陸云驍用舌尖頂了頂后槽牙,把藥遞到白悠手里,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zhuǎn)了個身,“看到前面哪個位置了沒,去,結(jié)賬去?!?p> 白悠:“……”
您支開人的方式,能不能稍微含蓄一點,如此直白,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是不是。
白悠知道陸云驍應該是有話和護士說,但是看陸云驍這個架勢,她怕他一個不爽,在鬧出一點事情來,就麻煩了。
他是一個集團的總裁,有錢有權(quán)的,自然不怕,但是護士只是一個普通工作,如果真的鬧起來,對護士沒什么好處。
護士雖然話不太好聽,但是她也是無心的,因為這個丟工作,真的就太冤了。
白悠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陸云驍,舔了舔唇,干巴巴的說道:“那個……你要不和我一起去。我一個人找不到路。”
陸云驍看著白悠強忍著不自在和自己搭話,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忽然被她氣笑了,他怎么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一個蠻不講理,專制主義的人啊。
她難不成以為自己會和護士算賬?
陸云驍咬了咬牙,強行忍住掐死她的沖動,冷著臉用手指了指那邊的走廊,“從這里穿過去,直走五十米,就是了,去吧?!?p> 白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悠要是再不走,恐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算了,他再不濟也是一個男人,總不至于真的小氣到和一個女人計較。
白悠點了點頭,“那我去結(jié)賬,你快點過來?!?p> 或許是快點過來這四個字讓陸云驍?shù)男那楹昧瞬簧?,他嘴角彎了彎,“我知道了,去吧?!?p> 白悠嗯了一聲,點頭離開了這里。
醫(yī)院里的人,格外的多,無論是病房還是急診,永遠都擠滿了人。
包括結(jié)賬這里,人都多的不得了。
白悠看排的隊伍太長,就想著坐著等一會好了,反正陸云驍一時半會回不來。
白悠沒想到,自己只是坐著休息一會,就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穆卿雪的臉,腫的不像樣子,腿還瘸著,穿著病服,樣子狼狽極了。
平時精致的臉蛋,此刻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不過那雙眼睛,永遠都充滿著怨恨與心機。
穆江對莫貝柔母女二人動手,這一點她是知道的,不過把人打的住了院,她倒不知道。
沒想到這穆江撕破臉皮,還真是夠狠的啊,不管怎么說,一個是他結(jié)發(fā)二十年的妻子,一個是自己的親身骨肉,可是讓他臉面受損了,他還是不顧及這些親情,依舊出手狠厲。
看著穆卿雪身上的傷,就知道穆江當時下了多大的力道。
一瘸一拐的走在走廊里,說不出的狼狽。
一個實習護士端著藥盤,沒有看路,一不小心撞到了穆卿雪。
穆卿雪的脾氣一向不好,此時自己又狼狽成這個樣子,脾氣更難控制。
而這個實習護士,就像是一個火星子,把穆卿雪這個火藥桶,徹底的點燃了。
她狠狠的推了一把護士,破口大罵,“你是不是瞎啊,我這么大的一個活人你看不到,故意往我身上撞是不是!還掛的實習牌子。像你這樣的貨色,做什么實習護士啊,想害死人是不是。”
穆卿雪罵的格外狠毒,仿佛要把這些天受到的委屈全部都發(fā)泄在這個實習護士身上一樣。
醫(yī)院的實習生一般都是大三學生,沒有出過校門,沒有遇到過穆卿雪這樣狠毒惡劣的人,突如其來的辱罵,讓護士徹底的懵逼了。
等她反應過來,穆卿雪還在罵,小小年紀的女大學生,當然經(jīng)受不住如此的辱罵,委屈憤怒無可辯解的無力充斥著她。
讓她眼淚迅速的流了下來,眼睛紅腫的看著穆卿雪,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護士的眼淚,讓穆卿雪不僅心軟不了,反而讓她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
她挺直脊背,俯視著護士,冷笑道:“我是vip病房的,我爸是這家醫(yī)院最大的投資,你敢惹到我,算個什么東西你,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在A市找不到工作混不下去!”
穆卿雪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收斂,走廊里的人很多,一個一個全都看向了穆卿雪和護士。
那些人審視打探的目光,讓護士難堪極了,而讓她更恐懼的,是穆卿雪的話,她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出來的學生,學歷不高,普通二本,上流社會的人她根本得罪不起。
能來這個醫(yī)院實習,是她在學校努力了那么久才得到的。
如果穆卿雪真的有意為難她,她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護士卑微的鞠著躬,“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是我不長眼睛,您別生氣,我給您賠禮道歉,對不起。希望您別舉報我。”
穆卿雪覺得自己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把人踩在腳底的感覺,還是一如既往的爽。
穆卿雪看著護士,厭惡的說道: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嘛,這句話電影里面的人都知道,你一個兩條腿走路的人不知道?果然蠢得跟頭豬一樣??匆娋突逇?!”
護士的臉,更白了?
穆卿雪趾高氣揚的靠在墻上,“想讓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給我跪下磕兩個頭,我就饒了你,不然,我就舉報你,向院長打招呼,開除你,并且不會讓A市的任何一家醫(yī)院收留你?!?p> 護士臉上已經(jīng)沒有一絲血色了。
護士低著頭猶豫著,穆卿逸卻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她不耐煩的說道:“跪不跪,不跪我給院長打電話了。”
護士咬了咬唇,忍著屈辱終于決定磕這個頭。就在要跪下去的時候,被人握住胳膊提了起來。
穆卿雪一看到白悠,就像是踩了老鼠夾的耗子,快要跳起來了,也不顧什么形象了,指著白悠的鼻子破口大罵,“賤人,你怎么在這,是你害得我是不是,是不是你?。 ?p> 白悠不想和穆卿雪吵,醫(yī)院最忌諱的就是大聲喧嘩。
也不知道這里是怎么回事,都吵成這樣了,也沒有人來阻止一下。
白悠看了一眼穆卿雪指著自己的手指,冷笑了一聲,“怎么,你爸沒把你打殘廢?還給你留了個健全的身體?你說是不是我給的料不夠猛啊,要不要我把更精彩的視頻發(fā)給他?”
穆卿雪猛的睜大了瞳孔。
她是懷疑這個事情是白悠做的,但是也只是懷疑,如今她竟然就這么直白的承認了。
穆卿雪忽然想起來穆江把她和她媽摁在地上往死打的情景了,平常對她寵愛有加的父親,一時之間就像是被惡魔附身了,狠厲,兇神惡煞。
無論她和她媽怎么求饒解釋,他都聽不進去半個字,那個瘋狂的樣子,她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穆卿雪眼神瞬間變得狠厲起來,看著白悠,瘋了一樣,想沖上去打白悠。
白悠手部一點動作都沒有,只是伸出腳,往穆卿雪打著石膏的腿上,用力踹了一下。
穆卿雪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抱著腿,蜷縮在一起,臉部五官因為疼痛扭曲在一起,看起來有幾分恐怖。
護士目瞪口呆的看著剛才還耀武揚威的穆卿雪,轉(zhuǎn)眼間就狼狽的摔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有點沒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白悠蹲下身,把掉到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到護士的懷里,然后說道:“沒事了,你去忙吧?!?p> 護士咬了咬唇,忐忑不安的說道:“可她說要舉報我,我……”
白悠笑了一聲,瞥了一眼穆卿雪,說道:“她連自己都顧不上,能有什么能力來為難你?她要是真那么厲害,還會被人打進醫(yī)院,身邊沒一個人看護?”
周圍人一聽白悠的話,看著穆卿雪的眼神,頓時變了。
各種各樣的嘲諷,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
路人A:“看她那架勢,我以為是什么厲害的人物呢,原來是打腫臉充胖子啊,我就說她身上的傷有點奇怪,一塊青一塊紫的,像是被別人揍得,沒想到還真沒猜錯?!?p> 路人B:“就是說呢,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人了,被人把臉都打成豬頭了,腿都給弄瘸了。造孽啊?!?p> 開口說話的都是大媽大爺,說的含蓄多了。
而早就看不下去穆卿雪行為的年輕人在這個時候,終于忍不住了。
路人C嘲諷的瞥了一眼狼狽摔倒在地上的穆卿雪,陰陽怪氣的開口了,:“你看看它剛才那副嘴臉,就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了,曲靖都是21世紀了,人都有禮貌有教養(yǎng)的,誰會無緣無故的打人啊,你們看她那個騷樣,肯定是不守本分,胡亂勾搭人去了,被原配給揍得唄,這年頭,一個小三兒都這么囂張。真惡心!”
小三在這個世界上。永遠處于被唾棄的地位。
無論老少男女,提起這個。無一不痛恨,路人C的話是不是真的,沒人在意。這種場合。就算是假的,也會調(diào)動起人的情緒來。
更何況剛才穆卿雪那無理行為,確實是惹怒了一大幫人。
這會可以一起討伐她,愛湊熱鬧的群眾是不會愿意放過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圍著穆卿雪,七嘴八舌的辱罵了起來。
上升父母,顏值,家教,身材。
甚至有些人趁亂開始問起了價格。
“這么騷,一晚多少錢吶?要不給我賣賣。我可沒有伴侶,你賣給我,也不算是破壞人家庭,名聲不會這么臭的。”
有一個就會有兩個,一群人圍著穆卿雪指指點點的調(diào)侃起來。
穆卿雪沒想到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腿上傷口的疼痛已經(jīng)被這些人言語帶來的羞辱感替代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剛剛明明那么耀武揚威,怎么一瞬間就變成這樣子了,過路的老鼠,人人喊打。
這情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古代游街示眾的女階下囚呢。
穆卿雪眼神驚恐的看著周圍的人,一張一合的嘴巴,眼花繚亂的在她面前循環(huán)。
直到她的視線對上一雙極冷極冷的眸子,她才回歸現(xiàn)實。
白悠就像是一個勝利者,嘴角噙著冷笑,就那么嘲諷奚落的看著穆卿雪。
穆卿雪耀武揚威這么多年,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這個眼神望著她。
小時候莫貝柔帶她出去見人,她接收到的,就是這種瞧不起,藐視的眼神。
她厭惡極了這種眼神,那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又臭又腥的。
后來她逐漸被人認可,沒有人再說她是小三生的女兒,她的腰背開始挺直了。
她把那些奚落嘲諷的眼神,全部都還了回去。
她已經(jīng)這么多年都沒有收到這樣的眼神了,可是此刻,白悠卻讓她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當年的那份屈辱。
而這份屈辱是她最討厭的楚瀾希給的,就讓這份屈辱翻了倍。
一個一直被她踩在腳底下當玩具的垃圾,什么時候也有資格這樣俯視她了。
穆卿雪死死的捏緊拳頭,咬牙切齒的看著白悠,一字一句的說道:“楚、瀾、希!我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一字一句咬的極重,似乎她此刻已經(jīng)在殺白悠了。
白悠緩緩的蹲下了身,伸手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剝開穆卿雪散落在眼睛處的碎發(fā),她笑的溫柔極了,但是落在穆卿雪的眼里,像極了惡魔。
白悠態(tài)度懶散,語氣輕佻,就像是在看一場笑話,“想殺我?”
穆卿雪眼睛死死的看著白悠,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這眼神白悠簡直再熟悉不過了,那些被他們抓了的犯罪嫌疑人一直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們。
這是一種恨到極致的眼神。
白悠低低的笑了兩聲,她一只手搭在膝蓋上,一只手帶有侮辱意味的在穆卿雪臉上打圈,“想殺我,那你可得盡快,因為我給你們家準備的禮物還挺多的,你媽的那些照片,只不過是一個開胃小菜,更重要的東西,我還沒舍得拿出來呢。”
“你要動手,就盡快,不然,你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是怎么把你們一家三口逼上絕路的。”
穆卿雪咬緊牙根,從牙縫里憋出幾個字,“賤、人!”
白悠輕笑了兩聲,伸手拍了拍穆卿雪的臉,輕飄飄的丟下一句,“無能狂怒的玩意?!?p> 白悠站起身,俯視著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穆卿雪,故意提高聲音說道:“沒想到你和你媽,干了一個職業(yè),這算是繼承衣缽了嘛?”
前面那些人說穆卿雪是賣的,而白悠故意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讓這幫吃瓜群眾再次沸騰起來。
白悠看著那群人用更加激烈的語氣討伐著穆卿雪,各種各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她一步一步退到人群外面,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細縫,看著穆卿雪臉上驚慌,無措,憤怒的表情,也看著她的臉,紅白交加,一會紅,一會白,像極了一個調(diào)色盤。
白悠緩緩捏緊手指,面無表情的看著由她造成的戲劇場面。
不夠,遠遠不夠。
穆卿雪承受的這點痛苦,遠遠不夠。
只不過是被打了一頓,只不過是被一些人圍在中間,侮辱了一頓。
怎么能抵消寧安躺在冰冷手術臺上,渾身不掛的屈辱。
怎么能抵消寧安被一刀捅穿身體的疼痛。
又怎么能抵消寧安臨死前所受的痛苦,她身體里的血,一直流干,她沒有讓她等同身受的償還,是因為法律不允許。
可是她該付出的代價,一樣都不能少!
陸云驍和一群急得快哭的護士一起站在走廊另外一頭。
院長緊張的擦了擦頭上的汗,看著陸云驍,討好的說道:“陸先生,這里是醫(yī)院,大聲喧嘩不好,您看要不……”
試探的話都不敢說完。
也不知道他們這醫(yī)院怎么就招惹了這位爺,醫(yī)院是靜止喧嘩的。
在那個女人和實習護士吵起來的時候,護士長就已經(jīng)通知護士解決了。
可陸云驍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他這里,說不許插手。
這是醫(yī)院,出一點事他這個做院長的都跑不了。
可是醫(yī)院投資人都發(fā)話了,不許插手,他就是急死,也沒辦法。
于是一群護士和他這個做院長的,就眼睜睜的看著原本一件小事,頃刻間鬧成聚眾鬧事。
如今情況越來越嚴重,要是放縱事情繼續(xù)演變,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所以院長才會斟酌語句,征求陸云驍?shù)囊庖姟?p> 陸云驍看著遠遠看戲的白悠,神色漠然的說道:“你們?nèi)ソ鉀Q吧?!?p> 院長如是大赦,立馬給護士長一個眼神,示意她去解決。
白悠看著從身后出現(xiàn)的護士長,默默感慨了一句,這人的動作可真慢。
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能不慢嗎。
護士長解決的很快,疏散人群,找了兩個護士,把穆卿雪攙扶了起來。
白悠沖著穆卿雪揚了揚唇,挑釁意味十足。
穆卿雪一雙后槽牙差點被自己生生咬碎,看著白悠的眼神就像是沾染過毒藥的利劍,恨不得立馬穿透她的身體。
穆卿雪對自己的恨意,白悠當然感覺到了。
她終于露出這段時間以來最開心的一個笑,她恨就好,越恨越好。
穆卿雪被護士攙扶上了樓進了病房。
沒有人影了,白悠也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光顧著參與這場鬧事,連結(jié)賬的事情都給忘了。
白悠原本想著結(jié)完賬,然后在醫(yī)院門口等陸云驍?shù)摹?p> 可沒想到她剛轉(zhuǎn)過身,她要等的人已經(jīng)到了她的面前。
看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高大身影。白悠有點不習慣,尷尬的往后退了退。
退到一個她自認為合適的距離之后,才抬起頭看著陸云驍。
“咳,那個……你什么時候出來的?!?p> 也不知道他和護士說了些什么。
陸云驍?shù)晚粗子?,她的眼神里面已?jīng)沒有那股滲人的冷意了,也沒有那種駭人的氣息。
如今的她,又恢復成那個懶懶散散,隨心所欲的白悠了。
似乎剛才的她,只是陸云驍?shù)囊环N錯覺。
可是陸云驍很清楚,那不是錯覺。那是他親眼所見的,剛才那個白悠,似乎才是接近真實的她。
陸云驍接過白悠手里的藥,淡淡的問道:“有沒有結(jié)賬?!?p> 氣氛有點不太對。
做警察的白悠在陸云驍開口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轉(zhuǎn)變。
多了一絲漠然。
為什么?
難不成護士得罪他了?
陸云驍看著白悠眉心微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無奈的在心里嘆了口氣,她傻起來,是真的傻。
他伸手牽起白悠的手,慢慢的說道:“走吧,去結(jié)賬?!?p> 白悠感受著手指傳來的溫度,心悸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但是被陸云驍強勢的加強了力道,捏了捏她的手指,似乎在告訴她不要鬧。
白悠一臉的困惑,看著邁著大步伐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
白悠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哪里不太對勁,明明是陌生的兩個人,怎么能如此坦然的牽手。
白悠很想用力甩開他,然后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不適合他們。
可是想到還沒有談成的合作,她還是覺得,自己忍忍比較好。
等合作談成功了,她就可以專心準備上大學的事情。等到那個時候,他們都忙起來,之間的聯(lián)系,自然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頻繁。以后的生活,自然而然的就會恢復正常。
白悠想的很簡單,她對自己的人生規(guī)劃很清晰,身為白悠的時候,已經(jīng)做了法醫(yī),做了警察。
這種生活她已經(jīng)習慣并且享受,所以哪怕是成為了楚瀾希,這種生活,她還是不想放棄,想繼續(xù)撿起來。
無非是用其他人的身份活著而已,等她解決完穆家的事情,她就可以過自己的生活。
把這離譜的人生努力搬回正軌。
她規(guī)劃的很完美,可她忽略了陸云驍,一個時間如此寶貴的商人,在她身上花費了那么多的時間,又怎么可能允許她隨隨便便的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
他的每一次出手,從來都不是爛好心,而是有目的的,哪怕這個目的只是為了幫白悠解決麻煩,可歸根結(jié)底,還是為了她這個人。
商人重利,又怎么可能做慈善家。
只是白悠不明白這一點,想事情太過簡單,不過此時她就算是明白,也沒什么作用,因為從始至終,她都沒有選擇。
無論是成為楚瀾希,還是背負著寧安的一條命。
這個時候結(jié)賬的人倒不是很多,陸云驍輕易的排上了隊。
很快就結(jié)完了賬。
沒有出現(xiàn)什么差錯,除過陸云驍?shù)臍赓|(zhì)太過卓越,引來很多人的目光,其他的倒也還好。
陸云驍一只手提著藥,一只手牽著白悠。
白悠幾次想張口,可是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敗了。
于是就任由陸云驍拉著自己一直出了醫(yī)院,直到坐進車里,雙手才得以解脫。
白悠悄悄的松了口氣,這場景,實在是尷尬。
陸云驍系上安全帶之后,才看向了白悠,嗓音又恢復成了溫和的樣子。
“帶你去吃飯?”
這個話題有點尷尬,她能進來醫(yī)院,可不就是因為一頓午飯嗎。
白悠咳了咳,然后說道:“午飯時間過了,要不算了吧,我們繼續(xù)談合作?”
萬變不離其宗,白悠始終記得自己為什么找陸云曉。
陸云驍?shù)钠沉怂谎?,“談合作?怎么談??p> 用嘴談唄,難不成買個喇叭吼?
白悠在心里菲薄著陸云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這些話的。
陸云驍看了一眼白悠,輕笑出聲,“我還從來沒和人坐在車里談合作的經(jīng)驗,你這愛好,倒也獨特。”
白悠:“……”
好吧,是她理解錯了。
陸云驍最終帶白悠去了一家粥館。
陸云驍替白悠點了一碗銀耳粥。
“這家粥店很有名,味道不錯,你嘗嘗?!?p> 白悠看著眼前的粥,撇了撇嘴,車里不適合談合作,粥店適合,他這癖好,也沒比她好多少啊。
陸云驍看白悠一臉沉默的看著眼前的粥,以為她是挑食不喜歡喝粥。
于是淡淡的開口解釋,“你嘴巴剛燙傷,其他的你也不適合吃,就只有粥了,你將就著吃,等你傷好了,再去吃其他的?!?p> 白悠眨巴了下眼睛,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陸云驍?shù)脑挕?p> 立馬說道:“沒,粥挺好?!?p> 陸云驍眼里劃過一抹笑意,還真是夠傻的。
白悠其實不餓,人一旦過了飯點,就嘗不到餓的感覺了。
此時她滿腦子都是怎么和陸云驍繼續(xù)談合作。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整個人神游天際。
陸云驍一眼就看出來白悠的不對勁,眼神空洞,沒有焦點。
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機械的喝著粥。
她對這個所謂的合作,倒真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