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你的時候,覺得你是那種對于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現(xiàn)在才過去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就柯南附體了?
莫名有點心慌怎么辦?
殺人滅口?花錢消災?還是……跪地求饒?
短短的一瞬間,楚眠念頭百轉(zhuǎn),最終卻只得暗自嘆息一聲,還是得穩(wěn)住啊……別管其他人,反正自己的人設不能崩……
丹極堂中一片昏暗,哪怕經(jīng)過了多半日的揮發(fā),依舊有淡淡的血腥氣息縈繞,三人先后進入房間,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這血腥味……”
鄭萬達與林雨柔對視一眼,表情凝重地互換眼色:“確實發(fā)生意外了!”
楚眠:“這刻意留下的血腥氣味,不會讓他們順藤摸瓜的找到自己身上吧?”
想到這里,楚眠再次進行推算,檢討自我。可檢討來檢討去,發(fā)現(xiàn)這個流程真的沒毛病,于是這才漸漸地安下心來。
優(yōu)勢在我,這波還是比較穩(wěn)的!
于是,楚眠就開始配合演出。
“林長老!我?guī)煾概c師弟,他們該不會是遭遇不測了吧!”
他的眼眶瞬間紅腫,其中更有瑩光閃爍,那悲切的表情、急切的語氣,讓在場的兩人盡皆失言。
“咳!師侄啊,莫要驚慌,容我與林長老探查一二?!?p> 這不就安慰上了?
鄭萬達話音剛落,林雨柔就再次皺起了眉頭,那雙瑩潤的眸光精準地轉(zhuǎn)向了一旁。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楚眠內(nèi)心一喜:啊對對對!就是這里,不要懷疑,勇敢地前進吧!
丹極堂的角落,破碎的書架凌亂地散落在地上,而其中唯有一處擺放花瓶的位置,依然堅挺地佇立在原地,顯得無比突兀。
林雨柔走上前去,伸手撫摸著花瓶,隨即用力一轉(zhuǎn)……
“咔嚓——”
清脆的機廓聲傳入三人的耳中,側(cè)旁的兩塊地板向著側(cè)方滑開,一條光影交錯的暗道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這是……”
鄭萬達疑惑地看向林雨柔,“丹極堂中怎么會有暗道?”
林雨柔反問道:“你問我?”
那語氣仿佛是在問: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鄭萬達無言以對,悻悻地走入了暗道。而在楚眠看來,對方如此舉動,更像是一種逃避尷尬的方式。
而在進入暗道之前,鄭萬達用滿含深意的目光隱晦地瞥了楚眠一眼,楚眠秒懂,將視線移開。對于兩人之間的對話,表示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
大佬之間的嘲諷,那能叫嘲諷嗎?分明就是愛的鞭策啊!
火炬掛在兩側(cè)的墻壁上,不時地‘噼啪’作響,讓靜謐的通道顯得愈發(fā)幽深,仿佛擇人而噬的巨口,等待著獵物的出現(xiàn)。
他們倒也不會因此而被嚇到,但進來之后,那濃烈刺鼻的血腥味道,還是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氣氛逐漸凝重,當鄭萬達當先開啟了暗道盡頭那道門之后,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只見倪奉天與葉不凡幾乎緊挨著躺在一起,鮮血自葉不凡的脖頸間沁出,汩汩地流淌了滿地。
尸斑早已出現(xiàn)在沒了呼吸的兩人身上,猙獰而又恐怖,一陣涼風沿著暗道吹入,掀起了三人的衣角。
“不好!”
鄭萬達大吼一聲,也不顧彌漫了滿地的鮮血,閃身來到了倪奉天身旁,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
“死了?!?p> 他的聲音在密室之中回響,沉重的宛若悶雷。
“師父——?。?!”
蒼涼悲切而又凄厲的哀嚎聲響起,眼淚瞬間飚射而出,楚眠‘噗通!’一聲,癱跪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如紙,一邊哭著,一邊瘋狂地向著倪奉天身死的位置跪爬而去!
“師父,師父……不,不會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師父你若在天有靈,看到弟子這么孝的話,想必也會含孝九泉的吧。弟子能為您做到這個程度,您也必須感到欣慰了!
勸師父你不要不識抬舉……
“師父?。∧降装l(fā)生了什么事情?!師弟!對!師弟!”
楚眠幾乎沒有了主心骨般的挪到葉不凡身旁,探出青筋畢露的雙手,猛地扯住了對方的衣領,微一用力就給人上半身提了起來,“葉!不!凡!是不是因為你?!說話!你說話??!”
“砰!”
被楚眠用力搖晃著,葉不凡手中的短刃掉落在地上,濺起三兩血花,凄艷而又血腥。而他的腦袋前后左右的甩動間,那早已失去神采的雙眼不時地與楚眠對視,微微開闔的嘴巴如果還能說話的話,必然會痛心疾首的問候一聲:楚老狗,你特么還是個人?!
“師侄,你莫要失了分寸,你的師弟,已經(jīng)死了……”
鄭萬達不忍看到如此慘烈的場面,走到楚眠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人死不能復生,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找到罪魁禍首才是最重要的?!?p> 罪魁禍首就是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楚眠依舊撕心裂肺地哭著,直到林雨柔呵斥一聲,“吵死了!閉嘴!”
被暴躁老姐妹兒罵的嚇了一跳的楚眠,這才哼哼唧唧地不再哭喊。見狀,鄭萬達也長松了口氣,雖然很感動他們師徒之間的情深義重,但剛才的哭聲,真的很吵啊……
“倪奉天修煉了邪功。”
血水蔓延在干凈的小白鞋上,浸濕成紅白之色,而林雨柔卻絲毫不在乎,眼中無所謂的神色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滿是嚴肅,抬頭看向鄭萬達,輕聲道:“如果我沒有檢查錯誤的話,應當是……”
說到這里,她的眸光倏然間盯上了楚眠,一字一頓道:“奪舍的邪功。”
楚眠:“……”
我知道,你別這么看我,渾身怪不自在的。
“什么?倪奉天怎么會修煉邪功?!”
就跟個捧哏的一樣,鄭萬達恰到好處的表達出了‘震驚’、‘不敢置信’以及‘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讓開?!?p> 林雨柔沒有回答,反而擺手讓礙眼的兩人起開。而懾于她那強大的氣場,楚眠在起來的時候,自然不能帶著葉不凡一同起身,雙手下意識地松開,葉不凡再次摔在了地上。
明明是跟著計劃中的流程走的,可林雨柔的表現(xiàn),就總是讓楚眠感到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