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
是不是有病?哪兒來的這么多‘恰巧’??!
索性不再理會對方,回到院門前的時候,抬眼一看:竟然住在自己隔壁?
緣,妙不可言……個屁??!
“砰!”
用力地砸上了門,被一個看不透的人關(guān)注,有的人也許會認為不明覺厲,感到自己受到了足夠的重視,楚眠卻避之唯恐不及。
幾個菜啊,就稱兄道弟起來了?這種人要么就是真正的純善,要么就是別有目的,再也沒有第三種可能!
一日無話,覺玉也未曾前來騷擾,讓楚眠得以安心修煉。
深夜,人靜,萬物眠。
柳雯槿與黃珊兒的住所中,二女相對而坐,柳雯槿道:“消息在白日已經(jīng)傳出,但按照宗門長老們的腳程,怕是也要明日夜間才可抵達雍新城。明天將是關(guān)鍵的一天,萬一發(fā)生什么意外,一定要拖到宗門前來救援。”
“當真已經(jīng)到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黃珊兒有些不確信的問道:“難道,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嗎?”
隔音法陣中,柳雯槿的面頰被映的忽明忽暗,聞言沉默稍許,搖頭道:“這里確實有許多不對勁之處,還是早做打算?!?p> “師姐,我為什么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柳雯槿怔然,旋即笑道:“怎么會,傻瓜,不要多想?!?p> 黃珊兒半晌無言,過了好久,這才長吐了口氣,半是沉默、半是惱火似的,看著面前這位比自己漂亮了許多的師姐,一字一頓道:“師姐,我不傻?!?p>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我不喜歡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所以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并非真的如同你們所認為的那樣,是一個腦子進了水的蠢貨?!?p> “珊兒!”
柳雯槿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連這個小丫頭,都敢跟自己對著干了,難道是楚眠帶給她的勇氣?
正欲開口呵斥,卻見黃珊兒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塌塌地癱了下去,肩膀也松松垮垮地垂了下去。
無力地擺了擺手,頗有些意興闌珊的味道,視線也飄向了桌上那搖曳的燈燭。
“不過,無所謂了。師姐不說,一定是有你自己的苦衷的嘛!”
她的眸中流露出一縷憧憬,略顯失神的喃喃著,“若是楚師兄還在就好了?!?p> “他有什么好?!”
不說這話還好,此話一出口,柳雯槿頓時就壓抑不住胸中怒火,冷言道:“莫要提他!”
“喔……”
黃珊兒對柳雯槿的不滿,已經(jīng)到了即將壓不住的地步。以前的時候,覺得師姐哪哪兒都好,又漂亮、又高冷,滿身的仙氣兒??山翊瓮獬?,卻顛覆了她的三觀,讓她不由得反思自己,當初的自己,是不是瞎了眼?
楚眠師兄兇是兇了點,也不愛搭理人,不知道是不是受過情傷的原因,特別喜歡懟女人。缺點一大堆,卻有唯一的一點好處,那就是保護同門。
就像她被那個風塵女子辱罵的那次,就是他幫自己出了一口惡氣。而嘴邊一直掛著‘不要惹是生非’的師姐,如今卻堂而皇之的住進了鎮(zhèn)北王府,還鬧的滿城皆知。
做人,怎么就能這么雙標呢……
如果楚眠知道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一定會不以為意地反問一句,“難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寬于律己,苛于待人。大多數(shù)人都逃不出這個怪圈,就連修仙者也并不例外。
尋仙問道,最終求的是長生,跟人品好壞有個屁的關(guān)系。
……
對于兩女之間的交流,絲毫不知情的楚眠,此時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借夜色向著后山摸去。
修仙界中的暗流涌動,他絲毫都不在意,如今唯一所關(guān)心的,也就是尋到家人的消息,無論是生是死,也好求一個心安。
也許這么想,有些得了便宜賣乖,但這真的就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就像修仙一樣,你可以選擇加入正道,也可以選擇墮入魔道,更能剃光了頭發(fā)做一位引領(lǐng)潮流的‘絕育者’,無論做好事還是壞事,又或是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姓埋名,所求無非是念頭通達。
道心有隙者,始終成就有限。
他不想因為凡俗之事,成為今生的心魔夢魘,只希望在將來回憶起來的時候,可以有遺憾,但不能有后悔。
經(jīng)歷了昨夜的事情,鎮(zhèn)北王府中的暗哨明顯增多,楚眠甚至還察覺到了一縷縷隱晦至極的神念,在四周不斷巡查。
這倒也難不倒他,全力隱藏氣息之下,區(qū)區(qū)引氣境的修仙者,除非施展搜查方面的秘術(shù),否則還真的很難搜索到什么東西。
潛行中,很快便到了牢獄附近,仔細觀察起守衛(wèi)巡視的規(guī)律。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足足兩個時辰過后,時間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哪怕是再精銳的兵士,在常年累牘的守衛(wèi)中,也難免會產(chǎn)生幾分懈怠。
天亮之前,陰陽交替,陽氣升、陰氣散,最是困頓之時。一直潛伏的楚眠看準機會,身體幾乎化作一道殘影,掠過了高大的院墻,閃身潛入!
院中占地極廣,楚眠毫不停留,來回改變著前行的方向,順利地翻過一處圍欄后,探手一拍,手中出現(xiàn)了一根細香。
將其引燃后,操控一縷靈氣包裹著煙霧,飄到兩名甲士的鼻尖。
接著身體一躍而起,將已然昏迷的兩人扶著靠在了墻角。從一人的懷里摸出鑰匙,‘啪嗒——’一聲脆響,從牢門敞開的縫隙中鉆了進去。
晦暗的牢獄之中,陣陣臭氣散發(fā)著刺鼻的味道,幾只肥碩的老鼠‘吱吱’怪叫著跑來跑去,見到楚眠后也不害怕,反而直立起了身子,沖著楚眠齜牙咧嘴。
是不是飄了?
屈指一彈,幾道靈力自指尖激射而出,接連洞穿了老鼠的身體,一股惡臭襲來,汁血飛濺。
面無表情地向著深處走去,神念化作千絲萬縷,沿著縫隙滲透向四面八方。
至于在牢獄外潛伏的時候怎么不用?
一來,貿(mào)然使用的話,擔心引起巡查神念的警覺;二來,則是以他如今的實力,還無法支撐遠距離的查探。
就在即將抵達牢獄盡頭的時候,愈發(fā)失望的情緒驟然一頓,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神,瞬間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