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要用詛咒詛咒詛咒
“姜昊哥,我有些不舒服,去一下廁所?!?p> “你去吧,我做一下收尾工作,等你好了就可以走了?!?p> 祁越來到洗手間,他感覺自己的額頭總是有莫名的瘙癢,是那種從內(nèi)而外的,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對著洗手間的鏡子,忍不住想要摳自己的額頭。
他的額頭已經(jīng)被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但是這種狀況沒有一絲一毫的緩解,反而是鼓起了一個包。
“這是什么情況?我要開天眼了?”
他緊緊的盯著面前的鏡子,看著自己額頭上的鼓包。
在祁越目光的注視下,額頭上的鼓包猛地爆開了。
一只眼珠在他的額頭長了出來。
“臥槽!”
他被突然爆出來的眼睛嚇了一跳,一拳捶在了面前的鏡子上,把鏡子捶出了發(fā)散狀的裂紋。
在一片一片的裂紋中,每一片都照出了他額頭上正在四處亂轉(zhuǎn)的眼睛。
“什么情況?我變成二郎神了?還是我被眼球怪附體了?這是我捅爆太多眼球的懲罰嗎?”
伴隨著額頭上的眼睛的睜開,一股油然而生的饑餓感出現(xiàn)了,盡管不是很強烈,但是他還是覺得想要吃些什么東西。
在碎裂的鏡子中,祁越還注意到了一個事情。
他在鏡子中看到了那雙捂住他耳朵的手臂。
有點想啃雞爪了。
“你沒事吧?”
旁邊的一個聲音打斷了他,是一個路人,看到他緊盯著碎裂的鏡子,不由得問道。
他從小就被教導(dǎo)要友善對待他人,他露出一個笑容,對他說:
“我沒事?!?p> 看到祁越轉(zhuǎn)過來,那個路人有些驚慌失措地轉(zhuǎn)身逃出了洗手間。
“是我笑的不好看嗎?看來以后得練練自己的笑容了?!?p> 他小聲地嘟囔著。
額頭上的眼睛視線和自己的眼睛顯得不太一樣,它看到的東西跟游戲里一樣,也是血紅的一片,而且還能看到其他的混沌體,比如跟著自己的這雙手。
新長出了一雙眼睛,祁越還不是很適應(yīng),經(jīng)過他半天的努力之下,額頭上的眼睛終于閉上了,變成了一條血縫。
祁越在醫(yī)院的一把長椅上找到了閉目養(yǎng)神的姜昊。
“我回來了,姜昊哥,走吧?!?p> “怎么這么久?”
“有些拉肚子?!?p> 在結(jié)束了醫(yī)院的調(diào)查后,第七大隊的成員重新回到了會議室進行下一步行動的部署。
“什么?醫(yī)院的病人開始有人死亡了?”
吳琦雪接到了兩人的消息顯得有些吃驚。
“那就說明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多了,這個現(xiàn)象發(fā)現(xiàn)的有些晚,已經(jīng)給了它太多的發(fā)展空間了?!?p> 劉雨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隊長,我們還盡量問那些患者要了當(dāng)時他們發(fā)現(xiàn)音頻的網(wǎng)址,不過這些網(wǎng)址全部都沒有找到,似乎根本不存在?!?p> 姜昊一臉疲憊,只是問了別人幾句話似乎就耗盡了他的精力。
“這應(yīng)該是一種詛咒的表現(xiàn)形式,它不是真實的網(wǎng)站,它是一種隨機產(chǎn)生的混沌現(xiàn)象,聽過音頻應(yīng)該就是它的詛咒條件。這種隔著手機的詛咒難以觀察混沌體和詛咒本身,很難針對?!?p> 劉雨一邊翻著資料,一邊分析著。
“有一個辦法?!?p> 剛剛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吳琦雪說話了。
“我們可以詛咒那個詛咒?!?p> “詛咒也可以被詛咒嗎?”
祁越好奇的問身旁的劉雨。
“大部分情況是不行的,但是隊長說的那個詛咒……比較特殊。不過首先,我們得先想辦法把那個詛咒引來?!?p> “我們得先去借個人?!?p> ……
……
咚咚咚。
吳琦雪正領(lǐng)著祁越在敲第四大隊的門。
過了幾秒鐘,他們面前的門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身材練得很好的男性打開了門,他的身上紋著猙獰而恐怖的紋身,腰間別了兩把刀,一把長一把短。
“簡哥哥,想我了嗎?我聽說你今天在總部,就來找你了~”
吳琦雪打招呼歸打招呼,一只手拉住了面前男人的手,另一只手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放到了他的胸肌上。
“小雪,有段時間沒見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面前男人一邊說,一邊不動神色地拍掉了吳琦雪的手。
“那當(dāng)然是想你了啊~”
“小兄弟,你是?”
男人無視了吳琦雪,轉(zhuǎn)而開始跟祁越說話。
“哦哦,間隊長好,我叫祁越,剛加入第七局。”
“你就是祁越啊,我聽說你了,你的體檢報告……很有意思?!?p> “嘿嘿,謝謝簡隊長夸獎?!?p> “……”
面前的男人叫做簡逸,他是第四大隊的隊長,算是第七局的老人,以前還帶過吳琦雪。
第七局的隊長各有各的轄區(qū),平時很少能相見,而第七局的總部在B市,一般情況下都是由第一大隊負責(zé)的,只不過第七大隊剛成立,還沒有自己的轄區(qū)。
而第一大隊的隊長和幾位隊員最近失聯(lián)了,應(yīng)該是進入了副本之中,所以就將任務(wù)交給了也在B市的第七大隊。
而第四大隊這兩天因為有事情要上報,簡逸帶著兩位隊員正在滯留在B市,這才方便了吳琦雪。
“簡哥哥,我們這次是來找你的隊員的,我們遇到一點事情,需要幫忙?!?p> “進來吧,有什么事,坐下再說?!?p> 簡逸帶著兩人進了第四大隊的會議室,聽他們把事情經(jīng)過大致說了一下。
這次吳琦雪來第四大隊借的人是簡逸的一名隊員,名字叫做楊湘雪,她加入第四大隊的時間也不太長,算是半個新人。不過她身上所攜帶的混沌能力很特殊,可以安排別人的命運,吳琦雪就是想借助她的能力將那個詛咒引來,隨后再詛咒它,讓詛咒自身發(fā)生紊亂。
“我覺得可以一試,有成功的可能性。畢竟受到詛咒的人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情況也不會糟糕到哪里去。唯一需要考慮的風(fēng)險就是,在詛咒詛咒的過程中不要再被詛咒導(dǎo)致你們減員了?!?p> 簡逸對第七大隊的行動方案做出了自己的簡評。
“我們已經(jīng)有確認(rèn)有效的隔絕詛咒的方式了?!?p> “好,我已經(jīng)通知楊湘雪了,她馬上就到了?!?p> 兩人在會議室稍微敘了幾分鐘舊,祁越就在旁邊聽著。
很快,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抱著筆記本的女生,看起來比祁越要稍大一些,應(yīng)該是還在讀大學(xué)的樣子。她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頗有文學(xué)氣質(zhì)。
“隊長,您找我?”
“小雪,你過來?!?p> 簡逸詳細的給楊湘雪說了他們要做什么,楊湘雪考慮了一下。
“我可以試試,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代價應(yīng)該很小。”
“那我們準(zhǔn)備一下。”
……
四個人一起返回了第七大隊的會議室。
吳琦雪去拿需要的混沌物品。
第七大隊也是有自己存放混沌物品的地方的,只不過第七大隊剛成立,基本沒有自己的積蓄,他們要使用的那個東西也是吳琦雪自己的,只是不常用放進去充公了而已。
那是張枯黃色的紙,與其說是一張紙,不如說是從什么東西上面剝下來的一層皮,配套的還有一只骨筆。
“將與要詛咒的對象有關(guān)的物品放在這張紙上,然后拿這只筆蘸著鮮血在上面寫字,就可以詛咒別人?!?p> 眾人等了一段時間,一直等到祁越的聽力再次失去。由于混沌體復(fù)蘇程度高,吳琦雪又沒有全力壓制,只過了一兩個小時他就又聽不見東西了。
“喂,祁越,祁越,你還能聽見嗎?”
吳琦雪在他眼前揮揮手。
祁越搖了搖頭。
吳琦雪沖著楊湘雪點點頭,隨后示意大家退出房間。
祁越站在那里,看著楊湘雪在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開始寫字。
“……祁越閑著無聊正在翻著自己的手機,緊接著,那段詭異的音樂詛咒就會找上祁越……”
她一邊在本子上寫字,自己的身上也出現(xiàn)了一道道血痕,傷口不是很深,也不是很大。
在做完了這些以后,她也退出了房間。
祁越在那里呆立了一會兒,忽然感覺自己十分的無聊,想做點什么來打發(fā)時間。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隨手點開了一個視頻軟件,開始刷起豎屏視頻來。
刷著刷著,一個視頻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歷史上最偉大的音樂家,他竟然留下了這樣的作品!”
盡管他什么都聽不見,光讀下面的字幕,他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營銷號的味道,似乎下一秒小編就要出現(xiàn)了。
他把正在播放著視頻的手機放在了那張紙上,在手上劃開一道口子,用骨筆蘸了蘸手心里的鮮血。
“沒想到像我這么優(yōu)秀的人,有朝一日還會淪落到去詛咒別人的地步?!?p> 他沒法去詛咒一個詛咒死亡,也沒法詛咒那個詛咒如何痛苦受傷,他提起筆,在那張紙上寫了一行鮮紅的大字。
我詛咒你無法發(fā)出聲音。
在他寫完這行字的時候,那張紙就像是被血跡印染開了一樣,從原來的枯黃色變?yōu)榱思t色。
一陣馬蹄聲在他的耳旁響起,隨后周圍的一切似乎又恢復(fù)了正常,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這就結(jié)束了?這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p> 祁越也不知道剛才的馬蹄聲代表著什么,他也沒法確認(rèn)詛咒是否生效,畢竟他本來就聽不見。
他只得敲敲門,示意門外等候的各位進來。
吳琦雪進來以后借助游戲卡帶幫他暫時恢復(fù)了一小段時間的聽力,隨后問他怎么樣了。
祁越聳了聳肩。
簡逸拍了拍一旁的楊湘雪,說道:
“你來占卜一下兇吉,看看有沒有生效吧?!?p> 楊湘雪點點頭,隨后掏出了一塊骨頭。
祁越覺得那塊骨頭看上去很像是一塊人類的肩胛骨,只不過上面有許多的孔洞。
她拿出那塊骨頭,嘴里念念有詞,隨后從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開始不斷地灼燒著那塊骨頭的背面。
那塊骨頭從孔洞的位置開始,在火焰的灼燒下開始產(chǎn)生了各種形狀的裂紋,她等到那些裂紋差不多穩(wěn)定了以后,收起了打火機。
“我看看,呃,大致意思就是說,雖然短期內(nèi)你的目標(biāo)達成了,但是將來還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她對著那片裂痕看了很久,然后說道。
說完以后,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淋在了那塊骨頭上,將它完整地用鮮血澆蓋。等她抹去了上面的血液以后,剛才的裂紋竟然離奇的消失了。
“也就是說,這個詛咒暫時被處理掉了?!?p> “但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