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硝煙散去。凄厲的女聲傳出。
姜紅顏跪倒在地,渾身充斥著雷劫余威。皮肉之間散發(fā)著陣陣焦糊的味道,眼角噙著眼淚,似乎在訴說她的不甘。
三九雷劫!又稱天仙劫,度過去成就萬中無一的天品仙人!渡不過去……仙緣散盡,丹田歸凡,經(jīng)脈自閉再無可能修煉仙法,只余下那比普通人強上幾分的皮囊,這就是上天對愚者挑戰(zhàn)蒼天的懲罰……
“我還是救不了你……林郎?!苯t顏干裂的嘴唇喃喃道,她自閉了自身經(jīng)脈,渾身氣息收斂,雷劫余威肆虐,游走于全身,放棄抵抗的肉身逐漸崩壞,那傲人的容顏也逐漸碳化……許是沒了生機,姜紅顏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再也沒有醒來!
與此同時的林家宗堂。所有人翹首以盼,期待著族母渡劫的消息,畢竟他們?yōu)榱诉@個雷劫付出了太多,這不僅僅是無數(shù)地仙的期盼,也是姜紅顏自己最大的希望。
…………
“那是什么?”陸北玄在山上砍柴。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縷黑煙自遠方飄起,雖然纖細,但是直沖云霄。
“嗯?著火了!”他心里一陣急切,這林中野火常有,可不是小事,若不及時處理必會釀成大禍,這可是關(guān)系著自己的好日子啊,不能視而不見。
陸北玄來不及多想,就朝著散發(fā)黑煙的地方跑去。拿出隨身的樹皮水袋,在路邊溪流中灌滿了水以防不測,但簡易的樹皮水袋容量著實有些寒磣,不足兩升的容水量,又隨著奔跑來滴撒了許多。
氣喘吁吁的陸北玄跑到了著火地點,萬幸的是沒發(fā)現(xiàn)火源。只有一具蜷縮的尸體,渾身已成焦炭,正是它散發(fā)著黑煙,渾身的皮膚充斥著裂痕,其中火紅色的光芒若隱若現(xiàn),仿佛燒烤的炭火一般,已經(jīng)辨認不出面貌。
“好不容易遇到個人還成燒烤了…這是自殺?”看著周圍同樣焦黑的土地陸北玄有些疑惑“不像啊,周圍地面同樣有燃燒痕跡,不是自焚。”
作為一個男人,雖然是獨自一人面對一具焦黑的尸體,但是他依舊強忍著惡心的感覺,強裝鎮(zhèn)定點分析事故。
“嗯?”陸北玄看向旁邊斷裂的大樹,有些反應(yīng)過來,他無法判斷事故的起因,猜測道“難不成被雷劈了?”
言罷,陸北玄抬頭看天。只見四周一片晴空,萬里無云,雨滴都不見一滴,哪里來的這白日驚雷?
“算了,還是先入土為安吧?!北3种献孀诘南敕ǎ懕毙X得把這兄弟埋了好些,不然在被一些動物撿了漏,在地底下豈不是都不安生,說罷陸北玄就將水倒在了尸體上,畢竟上面密密麻麻的裂痕中散發(fā)的紅光看著不怎么涼爽。
“臥槽!動了?”陸北玄瞪大了眼睛,原本還是焦炭的尸體被他用水一潑,碳化的皮膚竟然開始逐漸脫落,露出其中白嘩嘩的肉體,蜷縮的身體也逐漸舒展,把陸北玄嚇得肝顫,隨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似遇到了靈異事件……好吧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我都能上天了!。
時間回到三個月以前,陸北玄,龍巖二人來到界外探索,一陣奇異的妖風(fēng)吹過,二人皆是倒地不起。陸北玄的記憶也出現(xiàn)了偏差完全忘記了自身的目的以及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從昏迷中醒來就到了這個碩大的原始森林中,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周圍只有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木,身邊只有一根多功能登山杖以及半個饅頭。
“咕?!珖!?p> 他來不及思考處境,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肚子的哀嚎把他拉回來現(xiàn)實,饑餓難忍的他顧不得什么干凈與否,或是處境如何。光著屁股就吃完了那半個饅頭。
不過兩口大小的饅頭如何能支持一個成年人饑餓的肚子,更不用說嘴中唾液酶與小麥粉形成的奇特化學(xué)反應(yīng)讓人嘴中發(fā)甘。
拖著虛弱的身子,游蕩在這個寂靜的叢林,周圍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十分壓抑,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空氣十分清新了,陸北玄手掌來回摩挲這不知年輪幾何的巨木一時有些絕望。
“一點現(xiàn)代社會的痕跡都沒有,這怎么看都不是國內(nèi)啊?!标懕毙戳丝瓷砩希艘桓谏巧秸葎e無它物,而且身上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傷疤,從棍棒到刀劍,甚至還有幾個瘆人的貫穿傷,不過已經(jīng)愈合。
“嘶——蟲鳴鳥叫都沒有,那么嚇人嗎?”環(huán)顧四周,陸北玄眼神飄忽的說道。周圍樹上黑壓壓的樹葉遮住了天空,陽光從縫隙中灑落,周圍鳥鳴聲十分古怪如同響尾蛇一般發(fā)出嘶嘶的聲音,而陸北玄絲毫未察覺,只當(dāng)是樹葉的聲音。
陸北玄摸著身上的傷疤,嘴角微微抽搐,可能忘掉饑餓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人沒有時間搭理它,北嶼感覺自己可能被打失憶啦,比如自己是如何到這里的,身上那些可怕疤痕的來歷,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腦子很疼,不過奇怪的是自己異常冷靜。
“先擋一下要害吧……”陸北玄嘴角一抽,就目前來說他覺得還是先讓二弟穿個衣服比較好。
陸北玄環(huán)顧四周眺目遠望,不過周圍高大的樹木將視線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連陽光都不能穿過那層層樹葉造成的林蔭,而他也無法分辨這些樹木的品種用于分析目前的位置。
“藤條?好東西!”陸北玄眼睛一亮,看到了巨樹上攀附著的褐色藤條,用登山杖戳了戳,以防一些擬態(tài)獵食者把他當(dāng)午餐吃掉,這點很關(guān)鍵,如同...本能。
“這觸感軟軟的,不過倒不是動物?!贝_定沒有活物埋伏后陸北玄踮起腳尖,用登山杖把手處延長出的匕首割了幾條下來,白色汁液順著斷口流出,水分含量確實很高,怪不得如此柔軟。
“不錯!哈哈。”
藤條整體呈現(xiàn)褐色,偏紅,拇指般粗細。表面十分光滑,沒有衍生出保護機制,質(zhì)地柔軟,且十分堅韌!是很好的自然材料。
陸北玄滿意的看著手上的藤條,當(dāng)即決定自己的褲子就是它了!
雖說體力不支,餓的有些發(fā)昏了,但是陸北玄干起活來依舊十分熱烈。將周圍樹上的藤條收集了下來,足足百米有余。
不過藤條雖是很好的材料,但是離了根以后水分也會隨著時間逐漸蒸發(fā)邊干,變硬。
所以趁著藤條依舊柔軟,陸北玄依靠大學(xué)的選修課所學(xué)的知識將藤條分條,編織,隨即用搓麻的手法,做成粗繩,大概四十米左右,也顧不得曬干了。
當(dāng)太陽逐漸落下的時候,陸北玄總算是用“繞卷扎結(jié)收邊法”,做了一條草裙以及兩雙簡陋的人字草鞋,雖說簡陋但總算可以保護一下腳底板。
饑餓,潮濕,勞累,周圍環(huán)境,加上一天沒有喝水,或是兩天,三天?陸北玄不知道,他在做完最后一只草鞋之后眼睛一閉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