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過后,空氣清新,萬物充斥著泥土地的芳香。
大清早,幾個婦人便都聚坐在自家門口,有說有笑的聊著。
顧雪期提著籃從巷中走過,婦人們都朝她投來視線,停下笑談,小聲議論起來。
“瞧瞧,發(fā)生了這么丟臉的事,居然都沒什么不好意思,還這么招搖的出來,當真是水性揚花!”
“可說呢,公然在大街上和男子拉扯摟抱,可是定了親的人,竟這般不知檢點!”
“以前真沒看出來是這樣的性子,隱藏的倒是極深?!?p> “許家也知曉這事了,聽說正預備著退親了,這顧雪期這般放蕩,再被退了親,以后可要難嫁了!”
“哈哈,反正我是不敢讓兒子娶這種女人,你敢么?”
“不敢不敢?!?p> 婦人們議論之聲并未壓得多低,顧雪期耳朵又靈,聽得一清二楚。
她只覺得即是無奈,又哭笑不得。
三天前,她和男朋友坐游輪出海游玩,卻不曾想遇到海難,兩人雙雙遇難,醒來她便穿來古代。
初醒來時置身街邊,望著滿大街衣著古樸的百姓,顧雪期著實怔住,一時不知今昔何年。
卻在這時,前面走來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人,劍眉星目,鼻挺唇薄,熟悉的面孔可不就是陸嶼?
顧雪期當即沖上去,一把將人抱住,心中百感交集,即有生死相逢的激動,也有在全然陌生之地見到男朋友的依賴。
誰曾想,男人卻將她推開,“姑娘,男女授受不親?!?p> “我是雪期啊,你不記得了嗎?”顧雪期拉著男人不放。
男人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十分無奈,“我不認識姑娘?!?p> “怎么可能?”顧雪期不解。
街上很快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鬧劇最后以男人一句,“小生寧郁,真的不認識姑娘?!笔請?。
顧雪期被趕來的顧家人拉走,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算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現(xiàn)實。
她魂穿之人與她在現(xiàn)代時的名字一樣都叫顧雪期,是普通一戶百姓之家,平日靠賣豆腐為生。
顧家生有兩女,顧雪期下面還有個妹妹顧雪言,家中無男丁。
而顧雪期早在半年前,便已經(jīng)和許家訂了親事,是待嫁閨閣的姑娘。
盛朝民風本就保守,成親前男女雙方連手都算不知檢點,她當街拉扯摟抱陌生男子的鬧得滿城風雨。
今日聽街坊說許家有退親之意,顧雪期估計不是胡說。
她沒有像街坊們想的一般傷心,反而有了輕松之感。
穿來這陌生的古代便也罷了,她承接了原身的記憶,在慢慢適應,但嫁給一個陌生男子,她卻是不愿意的。
進入家門,顧雪期解開腰間鑰匙,打開東屋大門,進入了豆腐作坊中。
里面擺放著一個石磨,外加一口大鍋,另有偌多的桶和盆子。
兩個桶里都泡上了黃豆,已經(jīng)泡發(fā)的不錯了。
顧雪期擼起袖子,開始干活。
顧母聽到聲音,從隔壁房間過來,跟著一起忙活起來,“怎的也不叫我,自己忙活上了?!?p> “沒事,我一人也忙的過來?!鳖櫻┢谛α诵Γ诂F(xiàn)代時在孤兒院長大,親情淡薄,來了古代卻有了家人,顧家一家都待她很好,她也喜歡這家人。
“剛來的路上,在外聽了一起子酸話。”顧母嘆了口氣,小聲勸道:“想來你也聽到了吧?且等等吧,過段日子,這事兒且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