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身處漢末,很難理解古代的貴族階層,面對平民百姓的心態(tài)。
那不是什么高傲,或者傲慢。
可以說古代的貴族,對百姓完全就是漠視、無視!
劉備的身份,說好聽一些叫做一介白身,實際上就是一個平民。
在這種時候,劉備怎么可能去想招攬貴族為自己所用?
包括張郃,劉備他們同樣沒有招攬的想法。
人家背后有家族,可以安閑地過日子,憑什么要跟著你到處奔波?
讓劉備和趙季晨沒有想到的是,田豐感動于劉備的真誠,居然會選擇跟隨他去洛陽。
雖然這還不算是認主,但實際上和認主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至少田豐表達出來的意思是----只要你劉備以后真的能有一番作為,我會選擇為你做事!
從田豐鼓動張郃跟隨劉備,就很清楚地表明了他的心意。
張郃的選擇,同樣讓劉備欣喜若狂。
作為歷史上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將,張郃在三國的中后期很是出彩。
只可惜,曹操的疑心病太重,宗族的觀念太強,曹家和夏侯家的武將人才又太多,外姓將領再出彩也有限。
但是,從張郃幾乎是最后時刻才加入曹操集團,卻能擠進五子良將的行列,就可以足見他的不凡。
這段時間,張郃和關羽、張飛日日相處,每天都在一起練武切磋,正如他自己所說,比張飛弱也有限,絕對是超一流武將的行列。
劉備沒想到自己剛來漢末,就能有如此大的收獲,意氣風發(fā)地叫到,“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地喝一場,不醉不休!”
......
田豐離開癭陶時,坐著一輛馬車,另外還帶著一輛馬車,兩輛馬車上裝的全部都是書籍。
這個時代的書籍,因為都是竹簡裝訂而成,所以笨重又數(shù)量龐大,儲藏和運輸起來很不方便。
因為帶著田豐,劉備他們兩天后才回到無極。
甄逸和張世平、蘇雙早已得到消息,照樣在城門外迎接他們。
田豐從馬車上走下來,破天荒地和張世平、蘇雙點頭致意,才面對甄逸,笑罵到,“甄子隱,你嫁女也不通知我,虧我還把你當作自己的老友?!?p> 甄逸面帶笑容連連作揖,“元皓,你總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田豐,“好,我看你如何解釋!”
“嫁個女兒,還搞得神神秘秘的?!?p> 進到城里,大家分手之后,田豐跟甄逸到了甄家。
甄逸把田豐拉到書房里,才講出這次成親之所以不對外宣揚的原因。
田豐奇怪地看著甄逸,“子隱,你這是在玄德身上壓下重寶??!”
“你真的那么看好玄德?”
甄逸,“元皓,你不是也跟著玄德來了?”
“怎么樣,我甄子隱的目光,不會比你差吧?”
田豐搖搖頭,“我和你不一樣?!?p> “你是大戶人家,要為兒女考慮的事情多?!?p> “我小門小戶,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沒有那樣的能力,呆在家里反而更安全?!?p> 甄逸搖搖頭,“元皓,又有幾人能像你看得這么開?”
“子孫后代爭不爭氣我們無法知道,但是該鋪的路還是要去鋪?!?p> “特別是你我雖然也屬于士族的一份子,實際上他們怎么看待我們,你心中也有數(shù)吧?”
“據(jù)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提出,要把寒門徹底踢出士族的行列。”
“我甄逸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斃?”
田豐淡淡一笑,“那也要他們有本事做到再說。”
“不管是誰坐這個天下,都不會希望那種情況發(fā)生!”
“如果這個天下,只有世家沒有了寒門,權力就會集中到有數(shù)的幾個家族手中,那樣對皇家的威脅太大。”
甄逸,“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經(jīng)書畢竟只是掌握在少數(shù)的幾個家族手中?!?p> 田豐,“也不是那么絕對?!?p> “孔圣人的后代,就沒有建立龐大的家族?!?p> “潁川的荀家,也算比較開明,開辦的學院允許寒門弟子入門求學?!?p> “雖然這種做法有結黨營私之嫌疑,但畢竟給寒門留下了一條往上走的路?!?p> 甄逸認真地打量田豐,“元皓,我發(fā)現(xiàn)這次見到的你,和原來的你思想變化很大!”
田豐沉默了一下,把和劉備、趙季晨他們見面的事情,對甄逸說了一下。
“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動蕩的根源還是來自世家!”
“子隱,你說我一直在尋求救國的道路,知道自己才是禍亂的源頭之后,是什么心情嗎?”
甄逸笑了,“元皓,你想錯了?!?p> “我們勉強屬于士族這個階層沒錯?!?p> “我甄家這種門戶都不能算是世家,你田家那幾口人,又有哪個世家承認過你和他們平等?”
“其實,自古以來每一次權力的更替,都是世家在重新洗牌?!?p> “只不過,新舊朝代的更替,這種洗牌更加激烈也更加殘酷!”
田豐,“是啊,從春秋開始,孔圣人立學,知識開始傳播開來,那個時候,士人還只是為貴族服務?!?p> “到了戰(zhàn)國,這種情況愈演愈烈,各種士逐漸發(fā)展起來,戰(zhàn)國末期,因為各國之間不斷的兼并,學問流入民間,從官學變成了私學,士人的地位也因此崇高起來,單獨成為貴族的一個階層,也就是我們說的士族?!?p> “實際上,士族不僅僅包括學說的傳播者,還包括從事各種行業(yè),具有高尚品質的人。”
“只是,自從漢武帝為了鞏固皇權,開始獨尊儒術,其他的學說逐漸消亡,獨余儒生,士族里其他的士也不再得到認可,這是不是一種氣節(jié)的喪失和文明的倒退?”
甄逸很驚訝,“這些話是玄德說的吧?”
田豐搖搖頭,“不是,是玄德身邊的那個趙季晨說的。”
“子隱,這個趙季晨看問題可是比我們深入得多!”
“玄德對趙季晨也很認可、很信任,這一切都讓我看到希望!”
“或許有一天,大漢的土地上,又能重新出現(xiàn)百家齊鳴的那種文明盛世吧?”
甄逸怪異地看著田豐,“元皓,你我可是儒家的正宗門生?!?p> 田豐,“正因為我們是儒家的門生,我才希望儒學能在各種學說的辯證中更加發(fā)揚光大!”
“子隱,你不認為現(xiàn)在的儒學已經(jīng)開始偏離方向,成為一種禮學道具和一些人謀取利益的工具?”

流浪的詩歌
昨天看到一位書友說,這個時代的認主,是因為察舉制形成的一種上下關系,我不是這么認為,舉薦的那種關系,就是袁家門生滿天下的原因,那種關系不是主屬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