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牢的門又再次大開,這次來見毖潯的人是小皇女,她反復尋問毖潯真正李佩宇的下落,看來丁三的演技不合格,終是被親近之人看出了端倪。
李清和:“那時候你和小宇分開后遇到了什么?”
毖潯緘默不語,她不想這對龍鳳胎都被幕后黑手盯住,最后命都系在她手上,只能保持沉默,爭取什么也不透露。
李清和皺眉,氣鼓鼓道:“你肯定知道什么對不對?”
監(jiān)牢外的鎖被重新拉起,一位石女恭敬地呈上一排銀亮的刑具,“殿下,若她不從,可用刑?!?p> “滾開!”李清和不滿地把石女手上的刑具掀翻到地上,“你是看不起本宮嗎?”
石女當即跪伏在地上,眼睛周邊紅了一圈,淚水含而不落,變臉比翻書還快,成功讓李清和厭煩地開口趕走對方。
“我不記得了?!北褲±涞卮鸬馈?p> 李清和臉上當即呈現出一種躍躍欲試,“我修真抽你的趾離,不會很痛,一下就好?!?p> “方才殿下還說用刑是瞧不起殿下,你可知對僭越者來說,抽趾離是不亞于搜魂之術的刑法?!?p> 毖潯現在沒戴上斗笠,若是李清和修行不懈怠,只一眼就能看出僭越者身份,她看到李清和偷偷看她,眼神小心翼翼,最后又鼓起勇氣道,“你在騙人,我能感受到!”
李清和猶豫地放軟了嗓音怯生生地喊了聲,“阿潯姐姐,你肯定知道對不對?”
對視半晌,毖潯無奈地垂下眼簾,“還活著。”
驚叫聲幾乎堵在了李清和的嗓子眼,她想了想還是別開了滾燙的臉頰,仰頭傲慢地說了聲,“這還差不多。玉瓶,本宮說過能做到?!?p> 那位名叫玉瓶的石女點頭道,“連三皇女和二皇子都套不出的話,小皇女殿下三兩句就能從嘴硬的罪人套出,談笑中頗有先皇風范,奴婢當真佩服?!?p> 毖潯聽不出這位玉瓶是在真心實意地捧李清和還是在侮辱先皇,轉念一想道:“殿下神機妙算,可否替我?guī)蛡€小忙?”
“你說?!崩钋搴驼f著說著打了噴嚏,嫌棄道,“你這獄中當真是冷?!?p> 玉瓶連忙上前一步替李清和披上一件大襖,“殿下等會該走了,身體最重要。”
李清和嫌棄地擺了擺手,被大襖遮住的半張臉上圓溜溜的眼睛凝視著毖潯,“你快說吧?!?p> 毖潯問,“梅太刀最近怎樣?”
“不怎樣?!崩钋搴蛯χ中奈⑽⒑菤猓八罱苊?,總是被各種人找,還特地來找過我說,如果沒事千萬不要去找她?!?p> 毖潯警惕地抬起眼,最終收斂了犀利的視線,低下頭,“好的,殿下請回吧。”
目送李清和被一眾侍從環(huán)繞著出了重型監(jiān)牢,毖潯似乎受了感染,也覺得這獄中寒冷徹骨,她在麻木中遁入夢鄉(xiāng),再次瞬間被幻神拉進幻境。
……
“祭司大人?”
毖潯感到自己正被一種濕軟粘膩包圍,還沒睜眼就給聲音的源頭來了一拳。
丁三退后,擦了擦鼻尖的鮮血,張口諷刺道:“祭司大人火氣挺大?!?p> 毖潯睜開眼,發(fā)現自己正在從玄牝里降生,被重塑了一個在九重天里自由穿行的精神體,她盯住有著李佩宇面孔的丁三,“你怎么回事?任務完成了?”
“對?!倍∪o接著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毖潯心下一驚的話,“我奪了他的舍?!?p> 毖潯面上不顯,“什么都撿只會害了你?!?p> “祭司大人教訓的是?!倍∪兔柬樠鄣?。
以丁三說出自己在幻神允許下的行為為契機,毖潯開始審視幻神培養(yǎng)的屬下們,那群忠心耿耿的紅袍教徒。
還有說出“共創(chuàng)霸業(yè)”的古越小柔,眼中滿是誠意和熱血,因此毖潯有理由懷疑幻神使用術法給這群人洗腦了。
尤其是現在毖潯想起幻神,心里的厭惡竟然蕩然無存,心里反而涌起一陣至高無上的敬意,她驚悚地回頭盯住玄牝,心想難道每次從玄牝里降生一次,或是說復生一次,所有的人的忠誠度都會通過強化某種標記的方式穩(wěn)固。
“你那是什么眼神?”丁三說,“你要殺了我為他報仇嗎?”
李佩宇變成了一個橫隔在毖潯和丁三之間的奇妙存在,現在被提起都是用“他”來代替了。
毖潯目視前方,徑直地走出六重天,漠然道:“你也配?”
剛剛復盤出的是完全不利于毖潯的局面,對手的屬下有多忠誠,毖潯要脫離幻神的桎梏所付出的代價就越大,布局需要從現在開始。
再次來到四重天,毖潯發(fā)現這個空蕩的四重天目前只有徐長歡一個人。
“祭司大人,幻神讓在下來提醒你一件事?!毙扉L歡的聲音頓了頓,仿佛將那一句話在口中嚼了千百回,生生說出了纏綿之意,“不要想著做三姓家奴。”
幻神祭司,苦神祭司,連帶著毖潯想要創(chuàng)造的新的的底牌,將肉身獻祭給古老的蠱神獲取力量,一共三個途徑,說是三姓家奴有些偏頗,但也不為過。
毖潯一聽這話,剎那間因為微微的恐懼將瞳孔縮到極小,但很快再次平復了心情,她走近徐長歡,看到有其他教徒進來后,當著眾人的面狠扇青年一個耳光。
她佯裝氣急敗壞道:“我是祭司,神之下第一人,弄清你的態(tài)度,不然在我退位前,追到天涯海角我都定取你的命。”
徐長歡一時愣住,定定地打量著毖潯的神情,隨后斂了眼中陰沉的神色,低眉順眼道:“祭司大人教訓的是。”
這一個兩個的……毖潯在心中嫌棄地想著,不虧是自虐寺,人人都有些精神問題。
無論怎樣,毖潯的布局開始了,她要開始在眾人面前裝成一個氣急敗壞的草包祭司,順便迷惑幻神自己受了重大挫折一蹶不振,性格突變。
見毖潯不答話,徐長歡揮手讓需要執(zhí)行第一個任務的人們入坐,丁三和徐長歡分別坐在毖潯的兩側,她環(huán)顧四面,發(fā)現還有兩個熟面孔,古越小柔和徐旺財。
認出了徐旺財后,毖潯戲謔地想,徐日天這個土匪頭子當的……真是身邊全員內鬼。
不二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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